虫曷成字

【赤黑】Fate/Memento Mori

黄濑来找事儿来了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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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不请自来

 

在经历了一夜的战斗之后，短暂的平和安详对于幸存下来的魔术师和从者们而言显得弥足珍贵，无论是刚经历一场鏖战的，还是观望的。

时间已经过半，三对已经退场，还剩下四对当中，Saber阵营和Assassin阵营已经达成了短暂的结盟，表示在不干掉剩下的Lancer阵营和Rider阵营之前，他们是不会倒戈相向。

虽然不清楚Lancer和Rider的Master之间有没有达成什么协议，赤司拿起棋盘上黑色的马头，慢慢摸索着其凹凸不平的边缘。

Rider的Master是时钟塔派来的魔术师，性格骄傲但谨慎，与根本是白纸一张的火神结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曾设想过他或许会因为时钟塔这一层关系，或者以Rider和Saber生前的交情而来找自己或者桃井缔结盟约。

但是并没有。

看来也是个自负的人。赤司笑了笑，把马重新放回棋盘中。

不是特别自信，就是对自己的Servant有着相当的信心，认为光靠Rider一人足矣。

「龙骑兵之王么……」赤司抵着下唇喃喃自语。

的确是一个强敌，根据传说中的描述，此人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年纪虽轻，但在数次与魔龙一族的对抗中迅速展露头角，而且驯服了当时龙族中最强的苍天之龙成为自己的搭档，战功赫赫，几乎是接近神一般的人物，然而……

对于他的死因，一直都是扑朔迷离，没有人知道真相，即便是记述他传记的古书中也对这一部分一笔带过，仿佛被深埋在历史的尘土之下，永不见天日。

也许Saber会知道什么，但这个想法只在赤司脑海中逗留了一秒就被否决了，因为黄濑死的时候，青峰早就不在了，在很久以前，那位横行于天地间，几乎是无敌象征的半龙人，就被人杀死了，而举起那把屠刀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黄濑。

左眼有些轻微的刺痛，赤司习惯性地用手揉了揉，自从黑子使用了宝具以后，他和Assassin之间的视觉共享都会令自己的天帝之眼产生不自然的痛感，虽然无伤大雅。

圣杯战争进行到现在，那些暗地里的人依然没有抛头露面，倒不如说，除了在那一晚屠戮了虹村一族后就再也没有出现，看起来非常小心谨慎。

棋盘上的王被小兵包围，虽说不是没有脱身的办法，但这样束手束脚时刻被威胁着的感觉令赤司非常不爽。守株待兔固然是个好方法，但显然敌人是想放任他们战至最后一人召唤出圣杯那一刻才会出现，到那时恐怕一切都完了。

赤司抬手，把王棋移了一格。

虽然会有风险，但只有自己主动出击，才有可能抓住他们了。

当然在那之前，Lancer阵营或者Rider阵营，再退出一对就好了。

赤之领主低低思索着。

 

 

「抱歉，在这种紧要关头还要麻烦哲君陪我出来买东西。」白天热闹的街市上，桃井手里拎着不少购物袋，一脸歉意地看着身边同样抱着一堆物品的黑子。

「没关系的，桃井小姐。」黑子温柔地回答，「如果能帮上忙这会是我的荣幸。」

如果不是嫌弃自家的那位到现在还在睡觉不愿起来，桃井五月是绝不会想要去拜托赤司把黑子借给她，这无疑是在用命去冒险。

好在赤司倒也没多说，他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随意地嗯了一声就让黑子去了，包括最后追加了一句早点回来。

对此，桃井笑着和黑子说道，「别看赤司君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也是很关心哲君的。」

听罢，黑子勾了勾唇角。

「话说回来，青峰君还好么？」

「他啊，」少女一脸恨铁不成钢，「不用在意，我都已经习惯了。」

睡觉是Saber在除了干架外，第二重要的事。

懒惰的程度连他的Master用令咒威胁都无济于事。

少女摇了摇自己的手臂，「如果真有什么紧急情况用令咒把他唤过来就好了啊~赤司君那里也是一样的。」

白皙的手背上只剩下两枚令咒，意味着她只剩下两次的绝对命令权。

一旦全部耗光，那么作为Master的她和Saber的契约就彻底终止了，Servant可以不用再听从御主的命令而肆意行动，包括杀了旧主。

「令咒还是谨慎使用为好，桃井小姐。」黑子略微露出担忧的表情，毕竟他不知道那位Saber究竟在想什么，而且虽然感激他们的诚意，但就这么让自己的Master找理论上是同盟的对方Servant陪同出行，还表现得一点都不担心，真不知是心大还是城府太深。

桃井微微眯起了眼，忽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笑得黑子有些莫名其妙，「抱歉哲君，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不自觉就……哈哈哈哈……」

黑子脸色暗了下来，「你偷窥了我的想法？」

「哈哈哈，真是抱歉，不过没关系的，阿大跟城府深这几个字扯不到任何关系，他就是纯粹得心太大。」揉了揉笑出来的生理盐水，桃井微微捋了下滑落的长发，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黑子见状赶紧跟上。

「其实我自己还在担心赤司君那么轻易就放你出来陪着我是不是别有所图呢。」桃井再仔细看了眼黑子，发现原本清晰的想法现在被蒙上的迷雾，已经看不真切了。

「恐怕心再大的人，也不会允许你如此随心所欲了吧？」淡淡的声音，但不难察觉语气中已经有一些愠怒，桃井赶紧笑着收回视线，「原来如此，不愧是有Caster适应性的Servant，应对得很迅速嘛。」

「桃井小姐。」

桃井急忙摇摇头，朝对方释放出自己的歉意，「非常抱歉，因为是觉得哲君先前迷糊的样子有些可爱，不经意就……想要欺负一下，对不起啦~」

魔女啊……

黑子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真诚地赔礼道歉的少女，他无奈道，「桃井小姐，对同盟留个心眼的确不是件坏事，但也要适可……」

仿佛有一道凌厉的视线从人群中穿过刺得黑子的后脖颈阵阵发疼，他打了一个激灵，迅速抬头往他感知到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发现。

「哲君？」

不是针对他的，这一点黑子非常清楚，他环顾四周，但找不到异样，刚才那一下明显是对着桃井而来，外溢的敌意连他都能清楚感知到。

「桃井小姐，我们先回去吧。」如果是敌人的话，现在这个状况实在是太不妙了，属于自己的御主和从者都不在身边，临时拼凑的组合只会令双方的缺点不断扩大。

桃井似乎也觉察到了哪里不对劲，她沉默地点了点头，加快了步伐。

 

然而现实果然不能那么轻易让人如愿，赤司的宅邸远离喧嚣的闹市区，如果往回赶势必得走一段几乎没什么行人的街道，而那里，却也是敌人行动的最佳地点。

数把黑键破空而来，目标明显是针对桃井，但都被黑子一一打落在地，然后他们看到了意料外的人。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数名穿着相同祭祀长袍模样的人，一个个都戴着兜帽，看不到脸，但那一身眼熟的装扮，令黑子铁青着脸有些难以置信。

「不可能……」桃井显然也认得，她瞪大着双眼望着他们，「竟然是埋葬机关？！」

黑子恢复Assassin的装束，撤去气息遮蔽，拔出刀刃横在胸前，冷声道，「这是什么意思？对外声称中立的圣堂教会连伪装都不愿意了吗？」

埋葬机关是教会的杀魔集团，通常是由教会战斗力最强的人员所组成的战斗机关，他们的任务并不是监督圣杯战争，而是负责斩杀教会不方便出手的异端，以屠戮恶魔为乐的刽子手。

【Assassin……为什么会在这里……】

【无妨，区区Assassin……】

【也阻碍不了吾等。】

「看样子对方不是来谈判的啊，桃井小姐。」黑子转了下刀，死死盯着眼前杀气外露的几人。埋葬机关的代行者皆是能跟从者互角的人，他本身并不擅长近身肉搏，面对这群屠魔疯子如果只有他自己还能用气息遮蔽逃开，但……

他用余光瞥了眼被他掩护在身后的桃井，后者也是神经紧张地盯着前方。

还要保护桃井的话，可能就有些困难了，他捏了捏刀柄。

对方看黑子这边踌躇不前，便改变了姿势打算近身突进。

「桃井小姐，我会想办法拖住他们的，你趁此机会赶紧逃……」思来想去，黑子也只能用狂化那招才能勉强对付眼前几人，「还有，我收回先前的话……」在桃井震惊的目光中，名为刺客的从者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危机的时候，请不要吝啬使用令咒，Saber可是最强的从者。」

「哲君……不要！」

意识到Assassin要做什么的少女慌忙想要阻止这宛如自残一般的技能释放，虽然两人都没说什么，但她非常清楚对于赤司，黑子的地位绝非普通的Servant那么简单，而且她也清楚就算狂化，对于眼前这些代行者而言，不过就是多了一个可有可无实力强劲的“人类”罢了，并不能有效地停止他们的脚步。

就在桃井打算强行入侵黑子的大脑试图阻止他执行自杀般的术式，并消耗第二枚令咒呼唤Saber之际，一柄黄金剑枪伴随着尖锐的呼啸直直插进双方中间的地面上，破空带来的气流冲击硬生生地让代行者们后退了几步，黑子也停止了狂化的进程。

 

「埋葬机关已经堕落至此了吗？！竟然让代行者亲自插手圣杯战争，简直卑劣至极。」一个年轻的声音夹杂着怒意从两人背后传来，是Rider的Master，笠松幸男。

「哈哈哈哈，早就跟你说过了嘛小笠松，就算是中立的圣堂教会，也不能全盘信任啊，」一边的路灯上，金发的王还摆着刚才投枪的姿势，金色的瞳孔中满是鄙夷和不屑，「毕竟人类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卑鄙无耻的生物啊。」

「笨蛋！别说得好像你曾经不是人类一样。」

「啊，这么说也是诶~」

说着，龙骑兵之王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

恶狠狠地瞪了眼自家没心没肺的从者，笠松慢慢走至黑子和桃井一边，抬起头盯着远处的几名代行者，高声朗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埋葬机关，包括背后的圣堂教会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但如果你们打算丢弃本职的工作硬要插入这场魔术争斗中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Rider跃至黄金枪旁，轻轻松松地把它拔了出来，并用它直指对方，「就是这样，」他嘴角勾了勾，「我家的Master的话应该已经很清楚地传达给各位了，如果你们还是执意如此，那就做好跟不止一名从者战斗的准备吧？」

Rider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和魔力放出非同一般，虽然不是固有技能，但作为王者，Rider自带的威慑力不容小觑，更何况他的实力跟三骑士比并不逊色。

【……】

【没有办法了……撤退……】

衡量再三，埋葬机关的杀手们也不会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与对手蛮干，更何况他们并没有多少胜算。

【撤退吧，为了吾等的悲愿……】

 

「呼……话说这群人是怎么回事，好像不是冲着你来的？」Rider甩了甩枪把它收了起来，回头疑惑地问黑子，后者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们并不是魔术协会派来的执行者，应该不是为了另一个赤司君的事……」顿了顿，黑子目光停留在桃井身上，有些艰难地开了口，「他们……目标似乎是桃井小姐。」

「我？但……为什么……当年的事不是已经……」

「你先别急，桃井小姐，我觉得他们会找上你，应该跟当年的事无关……」

一旁的笠松幸男抱着双臂忽然开口，「不管埋葬机关究竟打算干什么，现在的我们只有专注于圣杯战争这么一条路而已。」说着，他看着黑子警觉一般的目光，迎了上去，「别想太多，赤之领主的Servant，我会来此只不过是应了我家Rider的要求，他似乎有话要跟你说。」

Rider？黑子有些疑惑地看着一边正对着自己御主耸肩摇头的从者，表情似乎对方把自己卖了一样。

「基本也差不多是这回事，Assassin阶职的Servant，」黄濑转了一下头，眸色带着点冷意，「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有些私事……」

 

然后他们两个走至街道角落边，并保持着御主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又不会听到自己谈话的距离，Rider先淡淡地开口了，「放心吧，虽然现在是敌对关系，但我和我的Master都不屑于在对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开战。」他低头俯视着正紧张看着不远处的Assassin，不安的目光中带着对笠松的不信任。

在听完黄濑的话之后，黑子转回头毫无畏惧地迎上那带着十足威慑力的目光，「正因为处在敌对关系，你觉得你说的话我能信？」

黄濑仿佛被噎了一下，随即淡淡地笑了笑，「说的也是。」

「然后呢，你想跟我说什么？Rider？」淡蓝色的眼眸在阴暗的环境下微微发着光，那是跟御主视觉共享的证明，Assassin的Master，显然也正关注着这里的情况。

黄濑轻哼了一声歪了歪头，「既然你家Master也在，那我就不妨一次性把话说明白了。」

忽然间，龙骑兵之王收敛起玩味轻蔑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认真。

「你们必须立即停止和Saber组的同盟关系，Saber，小青峰他可不是你们这些下贱的人类能够掌控的对象。」

「而且，他必须由我来处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