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赤黑】Fate/Memento Mori

不好意思这回久等了~撸起袖子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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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恶魔道具

 

「贤者之石？」听闻这个名字，赤司也是微微一愣，眼珠悄悄地瞟到一侧静观身旁人的反应，毕竟是和他的Servant有渊源的魔法道具，怎么说他也得会上点心。

但黑子的反应令赤司有些意外。

他脸色惨白，浑身止不住地在发抖，失神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是一种难言的怒意，赤司他并不好形容，因为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搭档会有这样的情绪波动。

「哲也？」他低低地呼唤，黑子这才回过神。

「不好意思，想到点事……我失态了。」

桃井却非常理解地摆了摆手，「没事啦，也不能怪哲君……」

「哲君？」在场的另外三人都惊讶这种称呼方式，桃井却不以为意地，「名字是黑子哲也，难道就不能叫哲君吗？」

黑子倒是不怎么介意真名被暴露的情况，倒不如说自贤者之石出现后，他的真名被他人知晓是迟早的事。

「不，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对着少女微微一笑，干净纯真，「桃井小姐喜欢就好。」

好像看见了无垠的碧空，没有一丝阴霾，桃井忙低下头，用长长的刘海遮掩住淡淡的羞红，「……不…」

一阵淡淡的低笑滑入耳畔，黑子撇过头，见赤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不由地皱了皱眉，「这很好笑吗？赤司君……」

淡笑声仿佛羽毛从心头拂过，搔得痒痒的，黑子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御主也会有这样仿若孩童一般的轻松表情。

「好了，言归正传，」表情虽然回归了正常，但那双看着黑子的眼中依然藏不住点点笑意，「说到贤者之石，那不应该是你的宝具吗？怎么会到灰崎手上去了？」

赤司对此很疑惑，就算是因为阶职的缘故圣杯几乎夺走了黑子身为魔术师的能力，那也不太可能把一个跟自己有渊源的宝具转给别人，哪怕对方跟自己生活在同一个时代。

除非是赠送或者继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对，」黑子摇摇头，「历史虽然是那么说，」他抿了抿嘴，似乎很艰难，「但贤者之石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什么？」

「诶？！不是哲君嘛？！」桃井的反应更大些，她从座椅上跳起直接撑着桌面探过去，「等等，如果真是这样，那关于哲君的那场处刑……」

谈到了最痛苦的部分，连黑子也无法维持一副平淡的表情了，他闭着眼，微微点点头，面露无奈，「是被诬陷的。」

本来在那个时候魔术师就是令人尊敬又畏惧的职业，应该说，普通民众对于有特殊能力的人都怀揣着一颗敬畏又不敢靠近的复杂心理，害怕又不想去理解，导致一旦有哪位魔术师犯下了过错，其污点就会被扩大，被夸张地外散出去。

「简直太不公平了！诬蔑？！难道所有人都信了？你效忠的王呢？他也信了？」面对桃井带有愠怒的质问，黑子只是低低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证据都摆在那里，谁会信自己是无罪的呢？」黑子不免有些拉扯嘴角，「灰崎君他是个相当有野心的人，为了达到目的是会不择手段的。」

为了贤者之石的诞生，灰崎不顾黑子的劝阻牺牲了大量的普通人，用他们的性命凝聚成了那个恶魔道具。

然后，他便带着那块石头消失了踪影，当然临走前还不忘把所有的污水都泼到了黑子的身上，让所有人都以为，黑子为了完成任务，为了自身的荣华富贵而草菅人命。

赤司撑着下颚默不作声，他虽然并不完全相信历史，但几乎是反转的真相连他一时之间也有些难以消化，就像自打出生起就清楚的常识忽然在某一天被人告知这不是常识，是错误的认知。

「那么你呢？打算去向那个灰崎复仇吗？」毕竟对方害得自己身败名裂，怨恨的心思多少都有，恰巧圣杯又给了机会……

然而黑子又一次回答了赤司意料外的话，「不，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就算在这里复仇也挽回不了什么，」他抬起头，给了两位一个安慰性质的微笑，「我现在只是一名Servant，为了Master的意志而战才是最重要的。」

「唉，阿大啊，」桃井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痛心，「看看人家哲君，这觉悟跟某人简直没法比啊~」

【切，同样作为魔术师，你跟人家的道行也是差远了啊……】虽然灵体化了，但Saber依然不忘钻着空子来讽刺他的Master。

眼看这一对又要开始门口的骂战，赤司挑了挑眉发声适时地打断了两人愈演愈烈的口水仗，「桃井，说说那个Caster吧，既然知道对方的真名和宝具，我想不单单只是“侦查”过了吧？」

真不愧是赤司征十郎。

桃井习惯性地眯起眼，两手一摊，「不愧是你，什么都被料中了。没错，我们交手过了。」

「结果就是失败了？」

「嗯……也不是……」少女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而是怎么都杀不死……」

无论她的Saber多么强大，几乎以压倒性的力量一次又一次把眼前那个狞笑着的恶心家伙撕成碎片，Caster下一秒依然能毫发无损地再一次复生。

「再加上那个体术达人虹村修造……」桃井无奈地趴在了桌子上长叹出声，「这一组简直糟心透了啊……Servant杀不死，Master还是个近身格斗狂魔，而且那个Caster在附魔上相当有一手，虹村的战斗力简直就是成倍得提升。」

提升的数值已经完全超出了桃井的预测，除了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黑子似乎勾起了什么回忆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如果是灰崎君的话，那的确是能够做到，他的增幅魔术原本在我们那一派里就相当有名，而且他更擅长夺取。」

夺取，强化再给予他人，这是灰崎祥吾作为魔术师最擅长的领域，也是他的魔术性质。

【那就能说通了，】Saber忽然出声，【在跟他战斗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体力在莫名其妙地流失，应该就是他用魔术剥夺了我的体力吧？】

但即便因此造成的行动迟缓，也依然不妨碍Saber不但扯下对方的四肢，还把他劈成了两半。

至于靠贤者之石无限度的复活就是另外一个领域的问题了。

「所以我们来此也是为了向哲君寻求方法。」桃井端起手边的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作为曾经的同伴，应该很了解对方。」

相对的，对方也应该很了解自己的Servant，赤司默默想着。

孰料黑子苦笑起来，他慢慢地说，「哪能那么轻松？贤者之石就相当于一个迷你圣杯，是能够让人轻易突破界限的万能药……如果说真有什么能解决的方法……」他抬起头，露出了少有的爽朗笑容，「那就杀到他不能再度复活为止。」

 

「阿嚏！」

虹村斜睨了眼趴在地上玩着游戏的人，「感冒了？」

灰崎揉了揉鼻子，「怎么可能？！大概是哪个孤魂野鬼的念着我吧。」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继续在虚拟的枪林弹雨中求生存。

「我说你，」虹村忽然走到灰崎旁边一屁股坐下，拿过另一个手柄也开始玩了起来，「还好吗？」

「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灰崎的表情变得非常滑稽，他瞪大眼盯着虹村，「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你要死了。」

「喂喂喂！！」灰崎慌忙转回头操作让自己的角色远离敌人的攻击火力范围。「什么叫做还好吗？没看到老子活蹦乱跳得很嘛？！」

虹村瞟了眼，「也是。」

但一想起那天和Saber一战的情形，看到Caster被那个怪物劈成两半时，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下。

担心吗？虹村事后想了想也不全是，他也不明白为何看见Caster被杀自己的脑中会空白一片，如同看见贤者之石发动后又生龙活虎的Caster自己不自觉地送了口气一样。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共同体，虹村想，毕竟他们现在站在一个阵营内，如果Caster那么早就退场的话，他的愿望就实现不了了。

「所以你还是赶紧把那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屁命令快点撤销，如果还想继续赢下去的话，人命是少不了的。」灰崎撇着嘴，按动手柄又把一个冲上来的敌人爆头。

果然自己跟这家伙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虹村闭了闭眼，以一种想他死又不想让他快点死的心态动起了手里的动作。

没过半分钟后，灰崎的哀嚎从屋子里爆发出来，「该死的虹村你是故意的吧啊？！！」画面上艳红的Game Over无时无刻不刺激着灰崎的神经。

「果然还是敌人能死是最棒的啊！」始作俑者虹村修造拍拍裤子，起身走出房间，丝毫不理身后一脸愤恨地对着自己比划的Servant，不带一丝留恋。

 

看着黑子难得的爽朗笑容，其余几人感到自己似乎掉进了北方严寒的冰窟窿内，冷得直发颤。

「也只有这种时候，」赤司看着他的从者，话语轻幽，「我才深刻体会到哲也有暗杀者的天份。」

桃井也如同赞同似地抖了抖身子，「唔啊，能够那么笑着说出这样的话，真不愧是哲君呢，我真是越来越中意你了~」说着，还不忘露出一个赞赏性的甜美笑容。

「话可不能这么说，」赤司歪着头看向魔女，「这家伙现在可是我的部下，我不会随随便便就把他让给你的啊……」

「那不是很好办嘛，」桃井拍了拍手，「等赤司君死了不就好了~」

桃井微笑着无视黑子有些警觉的动作，自顾自地说下去，「这样我就能正大光明地接收哲君了~」

赤司哼笑了几声，伸手按住黑子的下臂安抚着，「或许吧，但这个假设能不能成立还是个问题呢，就算我不在，还有原赤司。」

而且黑子的忠诚可不是你说想要就能得到的。

他眯起眼，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看向桃井，对她的话并未放在心上。

桃井却笑着摇了摇头，但她什么都没说，因为她知道，原赤司什么的只是一纸空城计，作为赤之领主最得意的弟子，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的师傅目前的窘境？

恐怕刚露个脸就会遇到铺天盖地的由协会派出的魔术刺客，毕竟封印指定可不是闹着玩的。

「回归正题吧，」桃井交握着手表示插科打诨之类的玩笑话适当说一点就够了，她可不是那么不识趣毫无眼色的人，反正她有的是机会。「既然说杀到不能再复活……那么哲君你知道那块石头的极限吗？」

黑子略一沉吟，「前天是不是有报道说哪座大楼里住民无故身亡？」

其余两位魔术师都点了点头，黑子接着说，「如果不出意外，那应该就是灰崎君的把戏，他用那些人命为贤者之石充能了。」

「不过……这跟我认识的虹村先生有些不太一样，」桃井皱了皱眉，「他可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虽说并不死脑筋，但像把无辜的人卷进来这样的行为，他应该会反对才是。」

更何况是自己的Servant。

「应该是被迫的吧，」赤司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羊皮纸递给对方，「据我所知那家伙不是自愿加入的，有人用他的家人做威胁胁迫他参加这场战争，那么那个Caster应该就是对方为他准备的。」

况且他也没那么充足的时间去寻找圣遗物，只能是有人为他都安排好了。

有什么人，在利用他加入这场魔术战争，会不会是引起这次事件的元凶呢？

赤司不敢妄下定论，毕竟现在线索还太少。

「本来贤者之石的发动条件就必须是以等价的人命作为交换，」黑子想了想，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在灰崎君造出石头后又用了多少次，但我想那么大规模的人命交换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耗光。」

「你就不担心他还能充能吗？」赤司问他，「如果在他还有命的时候让他逃走，指不定他又去哪里杀人续命了，结果会没完没了。」

黑子却摇摇头，「这种情况必须建立在他的Master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轻轻地牵起嘴角，「但据你们的告知和我所探听到的情报，自前天以后，这座城市里再也没有任何无故人员伤亡的消息了，那也就是说……」

「虹村先生他……限制住了Caster？」桃井微微睁大眼，对这一推论有些难以理解。

「正是。」

「这简直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啊，削弱自己的Servant，他到底在想什么？」桃井从椅子上站起，脸色有些苍白，她看着赤司，桃红色的眼中似是在向他求证着什么。

赤司却低垂双目，轻巧地避开了。

「桃井，你知道那家伙目前的藏身地吗？」就在桃井几乎放弃的时候，赤司忽然问她。

「知道是知道，但你想……」桃井忽然意识到什么，她不禁抬高了声线，「你们要去？！」

赤司侧过头看了眼他的Servant，后者回望向他，坚毅地点了点头。

「择日不如撞日，让虹村从这场战争中解脱出来。」

「而且，」黑子轻巧地接话，「灰崎君好久没见了，也正巧去找他叙叙旧。」

但那副架势，绝对不是单纯去找人聊天喝个下午茶的。

桃井扯了扯嘴露出个非常勉强的笑容，「有的时候真觉得你们比我们还要疯狂。」

「不疯魔不成活。」赤司露出了一个胜利般的残酷笑容，他斜睨着桃井，金色的眼眸灼灼逼人，「你也会来的吧？桃井家的魔女？」

既然说着要结盟，就让我们看看你的诚意。

桃井无奈地叹了一口长气，「唉~真是没办法，谁让我还挺中意你们的呢~你说是吧阿大？」

「嘿，对我来说谁都一样，」Saber显出实体，高高举起背上的巨型长剑，狰狞可怖的脸上拉扯出一个蛮狠的笑意，令他青色的龙眼看起来更加的狭长深邃，「只要有架打有人让我杀就行！」

「那就去见见那个“老朋友”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