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赤黑】Fate/Memento Mori

Caster组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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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拟·天帝之眼

灰崎已经很久没流过冷汗了。

他一生造孽无数，也从未问心有愧，认为那些死去的生命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弱得该死，毫无用处，唯一的价值就是拿来当他的魔术材料罢了。

然而在这样的疯狂面前，如果说真畏惧过什么，也只有强到逆天的存在，强势到连撼动的能力都消失殆尽。

如今，那个力量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望着黑子那双发光的蓝眸，灰崎暴怒不已，他自认为贤者之石的出现已经是最接近于天之杯的存在，甚至说它就是第三魔法也毫不夸张，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黑子所发动的宝具，正在轻而易举地侵蚀并破坏贤者之石所划下的魔术洪流。

仿佛过去，现在和未来都被窥视得干干净净，再在即将实现的基础上侵蚀，改写，反转，无效。

「这是……神的力量！无之否定！」灰崎嘶吼着，他完全不敢相信黑子竟然早已完成了入侵神之领域的魔法，那既然当年已经完成，为何要对周围人谎称自己没有做到？！

「不，灰崎君，」魔力的洪流在体内各处猛烈地冲撞着，黑子死咬着牙，努力控制住着几乎暴走的魔力撕裂魔术刻印，同时又努力反转贤者之石的灵魂魔术，让灰崎的灵魂继续停留在他自己的身体内，「虽然说很像，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天帝之眼。」

「它只是一个仿造物，是极端接近于原本真正第一魔法的魔术，拟•天帝之眼。」

换言之，黑子当年并没有入侵神之领域得到力量，而是凭借自己的魔术才能造出了一个高仿物。

虽然不是真品，但其能力也已经无限接近，几乎可以直接当做第一魔法来使用。

灰崎努力操控贤者之石，继续与黑子的宝具进行抗争，然而每当他找到突破口还未付诸行动的时候，就被对方用魔力轻而易举地填补了空缺，断了他的后路。

「你说这等魔术区区只是无限接近的一个伪造物？！」就算打死灰崎他也不会相信，如此高规格的完成度已经完全可以堪比魔法了！

对此黑子的反应依旧淡淡的，「信不信由你，灰崎君，我的任务就是打倒你，仅此而已。」

说来也是讽刺，当年如果没有灰崎的“鼎力相助”，黑子也无法看透第一魔法的真谛进而完成那个魔法，就结果而言，他也算是功臣。

「回到英灵殿吧，灰崎君……」黑子露出苦涩的笑容，眼已经死死盯着灰崎，他的视线中出现了无数时间的洪流，魔力的流动，只要用绝对强制的术式进行直接干预，甚至打破对方的术式，就能够起到强制命令其无效的作用。

现在说那些都没有用了，黑子想，他必须集中注意力彻底无效贤者之石的魔术，毕竟他的宝具不是真正的第一魔法，是有时间限制的。

如果超过这个时间，还没有耗光贤者之石的生命能量，那他就输了。

而那个人，却绝对不会认同他的努力，输是最无法原谅的结果。

【那就意味着死。】

啊咧……

黑子愣了下，刚才是什么……

似乎有什么人在他的脑海中忽然说了一句话。

是谁……

【不成功的话，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你是谁？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哲也……】

究竟是谁……

【……死刑】

不！！！！

魔力忽然呈爆炸的状态向四周辐射出来，黑子一个愣神的档口不但令灰崎抓住了逃生的机会，也让他自己处在了一个难以收拾的局面，杂乱无序的魔法洪流冲击着狭小的空间，拟•天帝之眼已经完全无法控制它们，只能任由它们不断溢出，消散在空气中。

「呵……果然……还是不行啊……」黑子已经无暇顾及逃跑的灰崎，他抬眸怔怔地看着这些空气中的蓝色浮尘，细微的颗粒流动着荧蓝色的光芒，但很快就消散了。

以他的能力，哪怕转生成Servant，还是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这种魔术。

或许应该庆幸于黑子是暗杀者的阶职，如果是魔术师，暴走四溢的魔力根本不会那么快就停歇。

「……呼……剩下的，都拜托你了，Master……」透支了力量的黑子彻底昏厥，灵体化的身体消失在了原地。

后面的事他不需要再担心了，虽然没有完全成功，但他知道，他的宝具已经彻底破坏了灰崎灵魂转移的魔术，也加剧了毒匕首的侵蚀速度大量消耗了贤者之石，透过眼，Caster的败局已经显而易见，除非此刻他放弃他的Master去吸收新的生命能量，当然，也要他崩坏的身体能撑到那个时候。

「赤司君！赤司君！赤司君！！！！」桃井拼命的呼喊总算把意识陷入迷阵的赤司给拉了回来。

「！桃井……」回过神的赤司愣怔地看着一脸担忧的同伴一两秒，「！虹村呢？！」

然而他却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刚才还沉浸在梦中的虹村修造此时已经倒在了一滩血泊中，没有了生命迹象，手背上的令咒也已消失不见。

Caster的Master最终以死亡的方式退出了圣杯战争。

「这是怎么回事？」

桃井下意识地避开了赤司的视线，她一直害怕与那双异色眼对视，仿佛自己的内心在那双眼面前一览无遗，毫无隐私可言，更别提现在金色的那只眼瞳正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大意了……」桃井低着头慢慢地说，「就在你发生异变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攻击刺杀了虹村先生……我已经让Saber去追了……」

少女瞥了眼自己的令咒，在对方是谁还未知的情况下贸然派不擅长单独作战的Saber前去非常冒险，因此她千叮咛万嘱咐一旦出现问题立刻通知她，这样桃井就会以一枚令咒为代价帮助青峰强制转移，不过目前还没接到类似的信号，说明她的Servant是安全的。

毕竟也没什么人能够轻易杀死Saber阶职的从者。

然而赤司去摆了摆手，他无奈地说，「恐怕去追也查不到什么，」他看了眼虹村，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得阴郁，「在我们三人面前如此大胆地射杀虹村，说明对方有万全的把握不会让我们找到，」他皱起秀眉，语气中难掩怒意，「比起杀手，我更在意虹村家的处境……」

这才反应过来的桃井立刻抬起手，「以令咒之命下令！Saber！立即赶去虹村修造的本家！」

一枚鲜红的令咒在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后，瞬间从桃井的手背上消失了，可以强制命令Servant的机会，只剩下两次。

「你还真是毫不吝啬呢……」见桃井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便使用了令咒，赤司略带着调侃地语气说道。

然而少女却无所谓地吐了吐舌，「我其实跟赤司君一样的啦，对圣杯什么的真心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为了查些事……」

所以能用就大方地用呗。

「话说回来，Assassin那里怎么样了？还有……」她顿了顿，不自然地咽了口口水，「你……还好吗？」毕竟刚才的情况太吓人了，仿佛赤司君的灵魂从这具身体上消失了一般，怎么呼喊都是一副灵魂出窍的呆滞模样。

「……他还好，」赤司捂着自己的左眼说得漫不经心，老实说天帝之眼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也是第一次遇到，在混乱的过程中，他似乎看见了什么迷迷糊糊的东西。「应该是把Caster解决了，魔术的结界全都消失了，能感应到气息。」

虽然很微弱，但Caster依旧存活。

不过也无所谓了，赤司想，失去了Master，自身又衰竭成那样，几乎只剩一口气的状态久久没有恢复，恐怕是贤者之石的能量也到尽头了。

至于其它的，赤司打算等黑子恢复后再问他，毕竟现在他的Servant也很虚弱，虽然无大碍，但一时半会儿恐怕醒不过来了。

左眼的疼痛已经消失，金色的异眼也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就好像刚才的插曲从来没发生过。

就在等青峰消息的这段时间，赤司蹲下身仔细检查虹村的尸体。

没有魔术留下的痕迹，下手迅速，不带一丝犹豫，切口也相当锋利，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一丝痛苦就把虹村带走了。赤司托着下巴沉思着，看起来对方派来的是个暗杀高手。

而且是个相当有水平的魔术师。

是执行者么？但赤司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是协会或者是时钟塔派来的执行者，他们当初为何要威胁虹村参加？为何在他失败后又要杀了他？

他们完全可以派一个听话的或者是己方的魔术师来参加战争，这点毫无疑问。

一切都似一团迷雾，完全想不明白。

「切，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一边Caster的声音忽然插入，桃井和赤司警觉地盯着从黑暗里慢慢走出来的从者，像一个深陷饥饿的脱水者，衰竭虚弱地几乎整个人都变了形，其惨状连桃井都下意识地捂住嘴防止尖叫出声。

赤司警惕地看着这个走得极为缓慢的从者，同时他也在内心泛起了困惑，黑子究竟对他做了什么能让一个拥有近乎无限复活能力的Caster变成这番诡异的模样？

灰崎灰冷色的眼珠子转向赤司，他讥讽地冷笑了一声，「可怕吗，Assassin的Master，这就是你的从者干的好事啊，他可完全……」还把自己背后插着的，泛着毒气的匕首亮给他们看，「没你们想象的那么温良啊……呵呵……」

「…你也一样……虹村修造……」灰崎低头凝视着变冷的尸体，嘴角无力地拉起，「弱成这副狗模样还谈何救人，哼，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

说着，灰崎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搭在虹村身上。

「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他没有抬头，语气虽是不改一副地痞流氓的调，但却异常坚定，「让这家伙以后一辈子记得欠老子这条命！」

也算是被你狂揍一顿的回礼，虹村修造。

身上揣放着的贤者之石散发出不同以往的暖光，逐渐蔓延到虹村的身体上，灰崎闭上眼，轻念出声。

【万疵必行修补】

那是现今世上最强的，治愈魔术，能令死者复活，甚至创造出新的生命。

暖光随着贤者之石的消失一同消散，虹村的心脏再一次跳动了。

赤司低眸看着身体逐渐透明的Caster，他低问，「你应该挺讨厌他的，为什么？」

「为什么？」逐渐消失的从者露出了一个虚弱但狂妄的笑容，「就是因为讨厌他才要救他啊，赤司征十郎……这一份负罪感，他可得要背一辈子背到死了啊……哼哼哼哼哼……」

被自己最讨厌最看不惯的人救了，想必恶心到爆了吧？没关系，我的Master，我会让你恶心难受一辈子也无法偿还这份罪孽，只要一想到这点，我就兴奋到死也无法平复啊……

「还有你，叫赤司的，」灰崎看着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满目难掩激动，「我很好奇，这辈子你和你那可爱的……Servant……会是一个如何美妙的终结……我可期待呢~哈哈哈哈……」

留下这堆令人难受又莫名其妙的话，Servant Caster，彻底退出了圣杯战争。 

「这算是……」桃井低下头检查了下虹村，确认对方已经恢复了生命迹象，「Caster救了虹村先生一命？」

赤司微微叹了一口气，看了眼昏迷的虹村，似是在回忆着什么，良久，他才慢慢开口，「先把虹村带回我那里吧，还有很多事得优先处理。」

桃井赞同地点了点头，瞄了眼神色有些不寻常的赤司，但也没再说什么，便和赤司一起架着虹村修造离开了Caster制造的工房。

用宝具了么……哲也……

右眼的金色光芒依然消退已久，但躺在仪器内的人内心却一时难以平复。

可以的话，他真心希望黑子在这段时间内一直不要用到这个宝具，那是潘多拉的魔盒，不该被轻易打开的魔盒。

魔盒被打开之时，盒子内隐藏的灾难会毁灭一切，唯独希望被留在了盒底。

到那个时候，你还会如此无动于衷吗？

【TBC】

另外，关于型月世界的五大魔法：

第一魔法    最为古老的魔法之一，但是详细不明。其内容对于一部份特权阶级的魔术师来说似乎是常识。虽然第一魔法的使用者已经去世，但据传他的直系人物仍然勉强存命中。 
第二魔法 　观察无数存在的平行世界，任意在世界间往来的魔法。使用者是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他应用这个魔法，制作出从其他世界吸取魔力的宝石剑，和内部能装进大量物品的箱子等等。 
第三魔法 　灵魂的物质化，换言之是实现完全的不老不死的魔法。在完成之日，将会因灵魂的永动机化，而得到无尽的魔力源。这个魔法是爱因兹贝伦家传的，圣杯战争这个系统是为了将其实现而被构筑出来。 
第四魔法 　和第一魔法一样，其详细不明。内容也没有流传开来。不过，现存的魔法使们，都对此第四魔法异口同声地说道「那确实存在」而承认它的存在。另外，使用者的名字也不清楚。 
第五魔法 　流浪魔法使・苍崎青子继承自祖父的魔法。别名“魔法・青”。身为使用者的苍崎青子，虽然作为魔术师的能耐很平凡，但在破坏上则很卓越。街谈巷议「从她的特性看来，“魔法・青”可能也是跟破坏有关的魔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