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露中】星光

宇宙战记，苍蓝钢铁的琶音+BTX梗，架空设定HE多CP主露中，大脑洞系列，非国拟

。。。。。。。。。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十五、失去

 

【爱？】在听了弗朗西斯的话后，蓝色的核心明显传出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语调，极尽嘲讽，【这就是你这个裸奔变态维持万年发情的理由？哼，】他冷笑了一声，【我还情愿没有爱这个鬼东西。】

毕竟那样，就不会有很多多余的顾及。

弗朗西斯听着则一边捂着胸口一边沉痛地回答，「啊~真伤心啊小亚瑟，你竟然会质疑伟大的爱！」浪漫主义至上的法兰西人伸展双臂仿佛歌剧中拥抱希望的演员一般，满脸沉醉，「那可是潜藏着能超越一切的伟大力量，隐藏着叫做“可能性”这一潜力的神啊！」说着，他放下手，收起那如唱歌剧般的语调，恢复成了正常的状态，「如果没有爱，我们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了，亚蒂。」

最后一句话，说得深沉而内敛。

【笨……笨蛋啊你！你是军人！我是兵器！为了使命身先士卒在战场上鞠躬尽瘁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哪来的那么多的鬼理由！】如果有人型，不出意外应该就能看见亚瑟·柯克兰红透的脸。

 

……嗯……我闻到一股莫名的酸臭味……顺带好想戴墨镜……万尼亚你觉得呢？

一边操作的基尔伯特一边用内线和看戏的伊万通讯，后者沉重地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脑中忽然警铃大作，从来没有如此得急促和疯狂，伊万惊得直接从座位上跳起，脸色异常地惨白。

「不……」他颤抖着双唇不想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紫色的瞳孔变得幽深又暴乱，「这不可能！！」说着，撞开身边的座椅一路冲到门口，还来不及等感应门自动打开，西伯利亚巨熊狠命的一脚硬生生地把钢化门踹飞，然后风一般地狂奔出去。

「喂！伊万！！怎么了？！」似乎从来没见到过伊万如此暴怒又浑然忘我的状况，基尔伯特和弗朗西斯都面面厮觑。

「这是怎么回事？」白发的心智模型拧眉询问一旁沉思着的法兰西人，末了，他抬眸跟他说，「小基尔，立刻联系小路德，问他王耀在哪里。」

老天保佑，但愿不是他所想的那种事……

然而心智模型突然之间出现意料外的状况除了契约主人本身出了什么问题外，压根不作他想。

毕竟能够如此大幅度地影响心智模型状态的，也只有他们主人本身。

似乎从弗朗西斯短短的几句话里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基尔伯特二话不说地拉起内线迅速联络尚在舰长室内写报告的路德维希，得到的消息令他们心瞬间沉了下去。

王耀说想出去散心透气已经走了很久了，路德维希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儿。

「该死的……」基尔伯特不禁暗骂，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王耀出了什么问题，疯狂的伊万非杀了他们所有人不可。

事已至此，只能以找到王耀确认其安危为优先，其它的先丢一边了，「阿西！立刻启动一级应急预案！全舰通道封闭，在未找到王耀前所有人都不得出入贝什米特！」

【等等！哥哥！你想做什么？】

猩红色的眼此刻闪过一丝疯狂，「亚瑟，作为报酬你就帮我监视着所有的出入口，这点小事你总能做到吧？」

沉默良久，蓝色的核心给出了确认的答复，【我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打算……】

「我要在最短时间内调动全市所有的监控设备找到王耀。」基尔伯特扯了扯嘴角。

在那头巨熊发更大的疯之前。

 

 

神啊，或许我从来就不信你……

但是……这一次……无论如何……请保佑他的平安……

 

伊万一路朝着王耀生态信息发生异常的地点狂奔而去，米白色的围巾在风中翻飞，内心混乱焦躁不安。

从他出生开始他就从不知何为害怕何为失去，他一直以为靠自己的力量便能所向披靡，能把敌人全都硬生生摧毁在自己猛烈的炮火之下。

没有什么能阻挡自己前进的步伐。

然而，当他看见对他而言唯一重要的人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惨状几乎印红了他的眼，他几乎想不顾一切地启动尚在船坞修理的船体，炮火齐开，把除他自身和王耀以外的东西，全部夷平。

事实上，伊万也几乎要那么做了，再冷静的头脑，再高超的演算能力，在生死未卜的人面前都变得那么渺小，微弱，狂暴的怒意吞噬了理智，如果不是基尔伯特不惜远程电击了伊万让他清醒过来，真指不定这个广场瞬间就会变成人间炼狱，连基尔伯特自己的船体内部也会一起毁掉。

【你小子给我冷静下来！赶紧查看王耀的状况啊你个白痴！】撕破嗓音的怒吼令伊万彻底回复了意识，他奋力拨开人群，焦急的态度导致最后几个围观的人几乎是被他拎着衣领直接丢出去的。

这小子真是……

通过远程摄像头看着这一切的基尔伯特不禁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脸，被那头熊那么一搞，事后处理会变得非常麻烦啊……

 

伊万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然而，情况却不容乐观，至少，在那一刻，伊万真的以为眼前这个温暖的人，已经离他而去了。

「小耀……」他轻轻地伸出手柔柔地摸了摸已经变得冰冷的脸蛋，没有了以往熟悉的温暖，连带着他自己都仿佛坠入了冰窟，僵硬在原地。

王耀已经没有了呼吸，连心跳也停止了。

如果子弹偏离心脏，伊万或许还有办法在现场进行心肺复苏。然而……

那是一枪毙命，上帝连拯救的机会都不给他，只能任由他傻傻地抱起王耀，毫不在意对方的血沾染了自己，紧紧地把逐渐冰冷的身体抱在怀里。

然而自己的身体本身就是冰冷的，没有温度，自然也温暖不了怀中的躯体，就算不惜抬高演算能力的运作，迫使身体承受远超于以往的负荷，依然阻挡不了王耀的身体在一点一滴地变冷。

就像他们两个人的内心，从来没有真正紧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哀恸到极致，连一滴眼泪一声呜咽也发不出，演算中枢此刻已一片空白，感官拒绝接收外界一切信息，就好像陷入了死机的模式，伊万不声不响地抱着他的舰长，他的小耀，没有了动静。

这是伊万头一次体会到重要的人离开是怎样的感觉，生命因他的大意从手中流逝是什么感觉……

他终于明白了，清楚了，然而，太晚了。

代价是王耀的性命。

半身的离去对心智模型是何等的痛苦，恐怕没有人会比基尔伯特等其他心智模型更加清楚了。

当他赶到现场时，只见刺目的红色中央，血染的两人紧紧相拥，场面诡异又肃穆，却令人动容。

周围的人，包括赶到的警察和医生都面面厮觑，进退两难，他们曾经试图劝阻伊万放开王耀，然而回答他们的却是一双通红充满着恨意的深紫色眸子。

谁敢动王耀，他便撕了谁。

伊万清晰地向外界传递着这个讯息。

工作人员见到基尔伯特，内心叹到终于有救星前来，纷纷上前请求心智模型能够劝阻伊万。

然而失去的钝痛基尔伯特怎么可能会不懂呢？他慢慢叹了口气，让他们驱散围观人群并维持好现场秩序，便慢慢走上前，犹豫了下，轻轻拍了拍伊万的肩膀。

「万尼亚……」

奈何伊万没有任何反应。

基尔伯特深吸一口气，「万尼亚，你再不放开王耀，原本能救的人，也要救不了了，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听到这句话，原本一直沉静如雕像般伏跪在那里的人身子动了一下，伊万慢慢抬起头，飘忽的眼神有些茫然，「能救吗……可小耀他是……」

「子弹打进了心脏，一枪毙命，本大爷清楚得很，」基尔伯特微微眯起眼进行了简略的生态扫描，「失血过多，血压下降，各生态体征正在消失……并不是说救不回来，但如果你再这么抱着他毫无作为，那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了，傻大个，只有24小时，时间可不会等人。」

听罢，伊万急忙抱着他站起，动作却极致轻柔小心翼翼，他眨巴着眼，仿佛一个吓傻了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地看着基尔伯特。

「真的……能救？」

这孩子……恐怕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吧，重要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基尔伯特内心唏嘘不已，接着，他伸手做了一件平时只会对他的弟弟才会做的事。

基尔伯特抬起手轻轻揉了揉远比自己高大的孩子的头，像是哄着自己的弟弟一般安抚伊万。

「放心吧，贝什米特家族的科技力量可是世界第一。」

阿西，做好手术的准备。

哥哥……那个是……

没事的，去吧……

……好

 

当其余人看见医疗推车上躺着一身血且早已没了生命体征的王耀，而一边紧紧看护着他的伊万也好不了多少时，内心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哥哥！」路德维希大跨步走上前向基尔伯特点头示意，「按照你的吩咐都准备好了。」

对于弟弟一向迅速又稳妥的作风，基尔伯特一直以来都非常安心与信任，他重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外面的事都交给你了，阿西。」

「放心吧，我会让他们保持缄默的。」路德维希郑重点了点头，便看着基尔伯特和一群贝什米特舰的医护人员拉着王耀跑进了手术室，徒留伊万一个人在门口，怔怔地看着散发着红光的标志，如灵魂被抽离，随着王耀一起进入了门后的世界。

「那么，我去忙了。」他不敢和现在的伊万交流，因为从刚才开始，他就明显感觉到眼前的心智模型情绪相当不稳，而且还用一种仇视的目光死盯着自己。

还是暂时不要去招惹他会比较好，路德维希抖了抖肩膀，想着。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一直不出声的伊万忽然喊住了他，冰冷的语调仿佛夹带着西伯利亚最残酷的严寒，席卷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侧过头，紧紧盯着脚好似被钉在地上的路德维希，「你最好祈祷小耀无事，不然……」他眯起眼，深邃的紫色瞳孔中暗藏着血腥杀机，「我绝不会放过你。」

这莫名的恨意打哪儿来日耳曼人心里也清楚，他苦笑了一下，把现场交给赶来的弗朗西斯，便匆匆离去。

毕竟，眼前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他刚刚接到亚瑟·柯克兰的密线通讯，自基尔伯特委托后，亚瑟监视着贝什米特舰所有的出入口画面，现在忽然通知他去研究室找他，估计是发现了什么。

「亚瑟先生，请问这么匆忙找我，是发现了什么吗？」几乎是风尘仆仆地跑到那里，连凌乱的发丝都来不及整理，仪器内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核心发出冷冷的语调，【随时都要注意自己的仪态，贝什米特舰长，另外叫我亚瑟就好，我们是船，理论来说等于是你们人类的仆人，不需要对我们客气。】

「呃……实在抱歉，」路德维希红着脸有些窘迫，毕竟被除哥哥以外的人这么说还是头一遭，「请问……」

「……」亚瑟丢给了路德维希一段视频录像，那是基尔伯特在冲出去找王耀的时候截取下来转交给他的，吩咐他到时候再给路德维希和弗朗西斯看，至于给不给伊万，那就看两位舰长的意思了。

直觉告诉自己这段视频里一定有王耀被射杀的部分，而且恐怕会是件相当麻烦到自己的胃又要疼好久的事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播放键。

不出意外地，他看见了一个金发男子从背后射杀了王耀。

「这人是……」路德维希跟随基尔伯特离开联邦多年，并不认识视频中的凶手。

但亚瑟认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在犹豫着该如何跟他解释，思索了半天，他有些支吾地开口，【这可是最糟糕的情形，你和基尔伯特，包括伊丽莎白他们，都要做好战斗的准备了……】

停顿了半响，亚瑟幽幽地开口，【既然他在这里，那说明本体也不远了。】

「你说的是……」

【视频中的人是帝国旗舰，蒙大拿级特装强袭舰的心智模型，阿尔弗雷德·F·琼斯。】

碧蓝的眼眸随着亚瑟的话语逐渐瞪大，或许他从未想过那么快就会在自家的船上看见帝国现存的最强战力。

深吸一口气，路德维希忽然觉得自己的胸腔内部有些窒息，好像被异物堵住了一般地难受。

【深呼吸，贝什米特舰长，】亚瑟淡淡地说道，【不必太过紧张，那小子我还是有些了解的，应该不会跟贝什米特全面开战，至少不会是马上。】

他顿了顿，阿尔弗雷德为什么会不惜违反国际法也要入侵这里的原因他心里多少清楚，只要王耀和伊万不死，他那个傻弟弟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亚瑟其实也很头疼，如果把伊万和王耀就这么驱逐出境，或许贝什米特舰就能免于战火，但他心里明白，在这两兄弟决定接纳王耀他们开始，他们已经做好了被帝国乃至全联邦制裁甚至追杀的准备。

或许他们从最初脱离联邦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事哥哥也知道了？」

【是的……】

「这速度比我们预料得都要快啊……」路德维希不禁暗暗咬牙，对此亚瑟轻哼了一声，不疾不徐地回道，【原因应该出在我身上吧……】

在半路上收到柯克兰号被布拉金斯基号击沉的消息，饶是再怎么冷血的人，也无法保持冷静了，更何况还是手把手教导自己的哥哥。

虽然并不是同型号的舰船，但阿尔弗雷德之于亚瑟，远比旧型的另外三艘柯克兰号，感情要深厚得多。

对此路德维希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这样也能理解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问亚瑟，「那他现在……」

【在王耀出事后的半个小时内，在船底的通气口处发现了他……然而……】如果有人型，此刻的亚瑟一定是紧握着双拳咬着下唇的模样，【基尔伯特没有给我权限，我也没有伊万的演算能力在十几秒内黑进整个舰船的损管系统，并迅速关闭所有的阀门……让他逃掉了……】

「不，」路德维希听完后，对着核心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我替我哥哥，替弗朗西斯感谢你，亚瑟·柯克兰，你已经做得相当好了。」

「剩下的，都交给我和哥哥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