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露中】星光

宇宙战记，苍蓝舰娘梗+BTX梗，架空设定HE，大脑洞系列，非国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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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洋面上的首战

 

跟安东尼奥简单地汇报了下接下去的行动任务以及继续和多伦普行星的交涉后，弗朗西斯便关闭了通信。

他斜睨了眼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亚瑟，「今天是怎么了？」他轻轻地问，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仿佛看一眼就能沉醉，「小亚蒂竟然会默不作声地让哥哥我和安东尼奥把话说完，这不像你一概的作风啊。」

如果是平常，亚瑟那惯有的冷嘲热讽早就招呼上来了，他并不会因为弗朗西斯是自己名义上的主人就让着他。

但今天全程通话过程中亚瑟少有地没吱一声，这让他的老搭档颇有些疑惑了。

「没什么，」亚瑟耸了耸肩，碧绿的眼眸似一深潭不可见底，「毕竟是加密通信，那肯定是对你们两个来说非常重要隐秘的事，我也就不方便多插嘴，你没看瓦尔加斯两兄弟也是沉默么？」

「那肯定是安东尼奥让他们去干活了，毕竟那艘船上只有他们三人，很多事都得靠自己亲劳亲力嘛。」弗朗西斯舒舒服服地靠回自己的椅背，交叉着手指歪着头看向他的船。

「其实他根本不必这么做，」亚瑟听完，似是而非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极低，「自接受血液进行生态登录的那一刻起，我们的主人就只有舰长，而不是联邦的高层，更不是Terran了。」

因此，他们完全不必担心自己的船会为了帝国的利益而出卖自己的舰长。

对此弗朗西斯完全置之一笑，「你想太多了亚蒂，」他微微眯起紫罗兰色的眼，浓密纤长的金色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安东尼奥他并不是一个你所想象的难捉摸的人，虽然不可否认他的确是贵族的一员。你知道吗？」仿佛是沉迷过去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弗朗西斯忽然低笑了几声，「在贵族士官学校，辅导员们曾经问过我们将来想做什么，你猜安东尼他当着众多人的面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

说着，弗朗西斯略夸张地做了那几个音节的口型，「海盗。」

亚瑟对这个回答十足十地愣怔了有一会儿，然后他一手重重地捂上自己的半张脸，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的确很符合他的性格。」

「可不是，」弗朗西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似乎那是一段非常美好幸福的过往，「真应该让你看看当时在场的卡里埃多家老先生的脸色，大儿子放弃了家族继承权跑到外面经商从此一去不回，而这个接到了馅饼的小儿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竟然想去当海盗，这在当时贵族圈里可闹了不久的笑话。」

「不过……」话头一转，弗朗西斯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忧伤，「我还是挺羡慕他的，至少他会把他想干的事就这么明明白白说清楚。」

虽然事后安东尼奥没少被他的那位好父亲教训一番。

「现在还来得及啊弗朗西斯，」亚瑟插着腰抬高他的下巴说得一脸理所当然，金色的发丝在舰桥灯光照映下反射着细碎的光华，「你有什么想干的事就放手去干，我会陪着你的。」

这是他的义务，也是他的责任。

弗朗西斯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讶异，重新亮起的紫罗兰色直直看进亚瑟的眼底让对方一阵手忙脚乱，脸部温度传感器直线上升。

「才……才不是为了你才这么说的笨蛋！我是……是从作为兵器……对！为了舰长才这么说的！」

「是是，你是我的船，所以你才会答应陪哥哥我胡闹，对吧？小亚蒂？」弗朗西斯单手托着下巴，笑盈盈地接下对方的话，「不过说真的，亚蒂你在某些时候应该更坦率一点会比较好哦？」

「少啰嗦！」

 

「对了小耀，可以问你些事吗？」多伦普行星的海底，伊万正控制着船体在大洋深处潜行，前往他们获知的补给坐标地。

在得知伊万还能在海底行动的时候，王耀的表情变化令对方忍不住想一帧帧截取下来单独保存，但碍于舰长威严他也只是想了想便让这个对他来说非常棒的想法胎死腹中。

【你也太万能了点吧？】他记得王耀嘟囔着说出这句话时，手上揉搓2号肥嘟嘟的圆脸蛋的动作下意识有多重。

这也由不得他啊，伊万这么想着，他当然不会告诉他其实布拉金斯基号本身就是作为旗舰而被王家倾力打造出来的，之所以无限度地抬高心智模型的演算能力也正是为了能够适应本身作为万能舰的广泛实用性，能够让成为他无论处于何种环境下都能行动的舰种。

当然，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不提也罢，伊万只是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小，没想到原本命定的主人竟然兜转了那么大一圈后，还是再一次回到了他身边。

他更加不会告诉王耀，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经来过船坞，远远地看着伊万的船身，琥珀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面前的这艘庞然巨物，而当时还没生出心智模型的伊万就这么在数据网络中通过频幕成像饶有兴致地看着紧紧抓着父亲的手，躲在大人背后但又按耐不住好奇心而探头张望的毛头小儿。

这就是他将来的主人吗？感觉好小好软好弱，让人忍不住想破坏呢~

不过这一切，王耀都不记得了。

当年知道这一切的人，死的死，遗忘的遗忘，而那些数据资料则被视作禁忌永远封存于Terran的最底层，永不见天日。

徒留伊万孤身一人记得这一切，他是如何被造出来的，如何被人类寄予了殷切的期望，然后如何被人类所恐惧和背叛，被丢弃，被封存，被世界遗忘，他全都记得。

他想报复，但他知道王耀一定不会允许，那么，就转而退其次，跟着小耀一起大闹一场也不错。

看着帝国那群讨厌鬼明明气得咬牙切齿又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的表情时一定会非常愉悦。

 

「你想问什么？」王耀转过头去，同时，把正趴在他头上扒拉着他墨色长发的伊万3号从头顶上拎下来压在2号身上，低声斥责，「我和伊万有些事要说，你们俩先去一边自己玩儿。」

看着两个圆滚滚的小球一歪一扭地跑远后，王耀慢慢踱到伊万身边，假装看着正在运作的雷达搜索显象图，静静等待对方接下来的问题。

良久，伊万似乎斟酌过自己的问题之后，他才缓慢启口，「帝国现在的总旗舰，你知道吗？」

比较出乎意料的问题，老实说王耀并没有想到一向不关心新舰船的伊万竟然会特意跟他提起联邦现任的总旗舰。

「你不是对这类事都漠不关心的么？怎么突然想到问我这个了？」

针对王耀的问题，伊万低头略一沉吟，然后他转过头，扯起嘴角故意笑了笑，「忽然来了兴趣。」

王耀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这个笑容里到底有几分是真诚的，毕竟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娃娃脸所干出的事可恐怖多了。

不过知道总比两眼一抹黑强，王耀努力搜刮了下脑袋里的所学所识，他侧过头说道，「联邦现任总旗舰是九头蛇之一的威廉姆斯家族造的，蒙大拿级特装强袭舰（Montana Class SAS）。」

「九头蛇？」

「就是海德拉，」王耀有些厌恶地白了一眼，「因为平民们……尤其是殖民卫星的人特别不喜欢贵族，所以对于统领这个国家的组织，起了个九头蛇的绰号。」

面对王耀语气里的厌恶，伊万在心底笑出声。时间真的能够改变一切，也能令人淡忘，谁会想到曾属于海德拉一员的王耀如今会彻底和那些底层的平民们一起厌恶家族的联盟呢？

也许他本身还未意识到这一点，小耀在有些时候很聪明，但有些时候，却笨得非常可爱呢~

「再多说说关于那艘船的事吧？」伊万歪了歪头，「嗯……蒙大拿级？」

「其实……伊万，」王耀绞着手指踌躇着不知道接下去该如何跟他说，「我知道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怎么回事？」

看着心智模型略微瞪大的紫色眼眸，王耀故意撇开头，「上头对这艘船保密很严格，对下面的人更是只字不提，所以我们也只是知道有那么一艘船，但他在哪儿，有什么功能，心智模型长什么样，战斗力如何，全然不知。」

就算哪天站在他面前崩他一枪王耀也不会知道对方是谁。

当然，这种话王耀只是在自己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并没有告诉伊万，因为看后者的脸色他知道如果这么说出来无疑火上浇油。

他还是决定转移一下对方注意力，「不过貌似跟你一样都是特装强袭舰，我想在装备功能上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咦？

一样的舰种？

脑经慢慢转过弯的王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此前他从未设想过的那一部分，他抬起头，看向伊万，脸色变得非常苍白。

「伊万……你告诉我……」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被对方轻轻捂住了嘴，伊万淡淡摇了摇头，露出一副温和无害又淡然的微笑，氤氲的紫水晶中闪动着点点波光，接着，舰桥的灯光被切断了。

王耀如梦初醒。

「怎么了？」他深吸一口气，问道。

「前方海域有复数舰影。」说罢伊万残忍地弯了嘴角，「是多伦普海面舰队，我们的去路被堵住了。」

雷达上标识出的红点数量多到不可思议，明显是有备而来。

「所以我早就说过了，小耀，那些人根本不可信任。」伊万话语中的含义非常明确，他们是被人卖了。

对此王耀依然固执地摇头，在雷达屏幕光源的映衬下他的脸色更为惨白，甚至有些发青，「不，应该不是哈斯所为，就算再如何阴险狡诈，他毕竟是商人，最基本的诚信意识还是要有的。」

伊万却对此嗤之以鼻，他皱了皱自己高挺的鼻梁，低哼出声，「哼，小耀你还是太天真太愿意相信素不相识的人了。」

「也不是，」王耀拍了拍伊万宽厚的肩膀，故作轻松道，「我只是愿意相信人心底最深处那部分的人性，就像明知道你是个可怕的家伙，但我还是上了你的船不是吗？」

「你以后会吃大亏的，小耀。」转过身，伊万拉起自己的围巾遮住了半张脸，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某些不自然。

「这事不提了，现在首要任务是如何突破他们，」王耀指着频幕上一个个红点，「缺了一个引擎，海底下有很多武器都没法用，鱼雷数量也不够……」

「而且我也不擅长在水里面的战斗。」伊万适时地补充。

「……」王舰长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也是，再怎么万能也有弱项，他从来就没奢望过伊万真的会全能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不过如果是小耀的希望，我会努力去完成的哟~」大白熊适时地眨了眨眼，故意露出了一个很可爱又有些傻气的表情，虽然他并没有说谎。

不过王耀并没有把他的话太当真，也只是敷衍回应了一下，「是么，那我还真期待呢，」说完，他看着频幕的成像，忽然想到了一个颇为大胆的计划，「伊万，你能把这一带的海流最新信息调出来吗？包括海底地形重新扫描，这一次要更为细致。」

「小耀你是想……」似乎意识到了王耀想干什么，伊万惊讶地睁大了眼。

王耀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琥珀色的眼底似乎闪着光芒，「机会难得，就让老司机再来开一趟车吧？」

敢情这是开战舰开上瘾了？「……小耀这是水底潜行模式啊…你会？」

「别小看我！好歹模拟机上开了无数次！」

「但是实战……」

「安心啦！后备支援不是还有你吗？反正有克莱因力场在，船体潜行完全不会发出噪音不是么？」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而且在关闭引擎无音潜行的话，的确只要控制好操作杆让船体在洋流中保持平稳并且别碰到海底岩石就好了……但，伊万依然是担忧地看着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坐上驾驶位置的某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算了，就陪他玩好了。

伊万也不想破坏王耀难得的好兴致，更何况这个计划足够大胆得令他也兴奋不已，如果真被发现了，大不了就战呗。

「那么伊万，声呐和雷达要一直监控着哦。」王耀握住了操纵杆，看着伊万最新扫描出的海底地势地形图，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唇，小心翼翼地操作起来。

「正监视着呢，小耀你就专心开船吧。」伊万说着的同时张开信息数据网，关掉了唯一一个引擎，进入无音潜行模式。

 

海底山谷的狭窄程度比王耀预计的还要窄，但并不妨碍布拉金斯基庞大的船体从中间穿行而过，只是需要掌舵者更加专注的注意力和精密细致的操纵，他深知伊万的性格绝对不会那么谨小慎微，所以航向只有他决定才是最安全的。

虽说做好了绝对的隔音保障，但船舱内还是沉静异常，两个人没有再说一句话，连船体外洋流的声音仿佛都能清晰地听见。伊万闭着眼，把所有的感官全部调去声呐探索的那一部分，监视着四周以及海面之上舰队的情况。

看着第一第二舰队的反潜阵被穿过，但依然不能完全令人安心，他们要做的，是完全静默地离开这一支舰队的搜索区域，才算大功告成。

「小耀，」正闭着眼的伊万轻声提醒他的舰长，「前方700米处有一个明显的隆起，另外再过去1600米处是一个右侧转弯道。」一边说着，地形图适时地显现了出来。

王耀没有回答，此时的他注意力正高度集中。

还不够……离得还不够远……

他心里默念着，额上的汗珠滑落而下，轻轻地滴在了地上。

然而老天还是不会打算让他们这么轻松就过关的，在洋流的作用下漂浮翻滚的细小碎石毫不客气地撞上了船体，发出的声响在船体内部回荡，直接敲响了开战的警钟。

「唉……」王耀累得瘫倒在了座椅上，「气死我了，老子累死累活还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啊！」

「诶嘿，我可是早就提醒过了，」面对成群从洋面下飞来的鱼雷、反潜导弹和深水暴雷，伊万依然没有一丝惊慌的模样，似乎他早就预料到了这次失败，「实际战斗可没有模拟机那么好运啊，要上浮了哦。」

虽说潜在水底下攻击更有效率，但对于实在不怎么擅长深海战斗的伊万而言，还是就这么开在洋面上正大光明地对干来得轻松许多，也更符合他的一贯风格。

苏联级战舰从来不会畏惧眼前战斗，哪怕敌众我寡。

原本一直在宇宙之中毫无用武之地的大气圈内对空导弹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配合着光束炮和线性磁轨炮的攻击范围，它们毫不犹豫地把来自空中的目标尽数击落，至于漏网之鱼则全靠高强度的克莱因力场顶了过去。

战斗很快行至过半，但布拉金斯基号的克莱因力场依然没消磨过50%，多伦普的洋面舰队却是损伤颇为惨重，而且多数并不是被对方的武器击破的，是直接被迎头撞沉的。

没错，撞沉。

事后据当场幸存的军官们回忆，庞大的黑色舰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笔直向前高速行进，丝毫不顾及前方会有多少艘巡洋舰挡在他的路上，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姿态一点都不客气地把一艘接着一艘的船撞得破破烂烂。

简直不要命了。

而尽数打在身上的火炮导弹的能量则全被力场消除得不留一丝痕迹，也是经此一役，布拉金斯基号“皮厚耐操”的名声算是彻底传开了。

【TBC】

PS：布拉金斯基号很好地继承了二战苏俄乃至现在俄军战斗风格，按照某位少将的说法就是“傻大黑粗”，“火力十足”，"一言不合直接开撞"（不）毕竟那是一头吃软不吃硬的北极巨熊hhh至于伊万不太擅长水中战斗的原因跟历史有些关系，因为美苏争霸中苏|联因错判形式等各种因素而渐渐丧失了制海权，所以比起伊万，这里的阿尔更擅长海洋战斗，以后会提。

另外这章里还透露了些小信息，跟以后的剧情有莫大关联hhh能不能看出就看你们眼力了hh

星光文中，主CP是露中，副CP的话，准确来说，有仏英，米英，两对南北兄弟，法加，亲子分，芋头兄弟，普洪，奥洪，葡澳等……明白我为何不写副CP的原因了么？hhh文中人物关系就是这么乱，哦，未来涉及剧情还有西北风，诅咒，美食，红茶和冷战hhh各位只要记得这是一篇露中文就好了

好了，我不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