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维勇】凝视深渊

大剑梗，背景时代的风格类似中世纪欧洲，属于魔幻类的作品，妖魔和人类对立。

其余一切预警参照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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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听到尤里喊出的名字，米拉惊得冷汗直流，她小心翼翼地重新审视起蹲在地上查看肉体碎片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出。

维克托，是那个维克托吗？

他怎么会在这儿？北方的战事已经结束了？那这样的话萨拉他们……

米拉不敢往下想，但此刻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见两位觉醒者似乎都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所以她也打算先谨慎地观望下再做判断。

但无论怎么挣扎，如果真的是那个维克托，那么米拉做什么都只是死路一条，更何况他旁边站着的那个少年也是一名实力深不见底的觉醒者。

还是先把思绪放在眼前的调查上吧……

“虽然不知道你跟那个47号到底是什么关系，”米拉假装叹了口气，不过她也是不同意维克托的意见，“但这明显不可能，实力差距过于巨大了，哪怕他觉醒也是杀不了格奥尔基的。”

“喂维克托，为什么光从刀痕你就那么笃定是你要找的那个家伙？”尤里奥也认为能把这等实力的觉醒者杀掉的战士绝对不可能是居于末尾，“如果只是手法相似的话可信度一点都不高，你认识的那个人说不定也是模仿其他人的战斗方式，你只是不知情罢了。”

摸着那些伤痕的维克托并没有马上回答他们的反驳，而是像跟这些东西对话一般沉默了有一会儿，一直到尤里对这样的无视有些发毛了才出声。

“没有什么理由，我就是知道。”

“哈？”如此感性的答案更是令尤里大跌眼镜，“醒醒吧！老头子！上了年纪难道不止眼睛不好使，连头脑也不好使了吗？！”

米拉则是反常地独自思索起来，因为她也察觉到了残留在那些伤口上的妖气跟眼前的人是如此地相似，这跟她在那个勇利身上察觉到的妖气一模一样。

再结合维克托的反应，以及那时候时不时在勇利身上感受到的违和感，这一切的一切都令组织的No.3想起了曾经听到的一个传言，是关于组织研究半人半妖战士的传言。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尤其对组织来说，战士的更新换代速度特别快，尤其号码越大，更换的速度就越快，上位的战士哪怕如前五位，也不可能一直待在他们所处的位置上，迟早有一天，他们当中的人也会死或者觉醒，无一例外。

虽然组织里从来不会缺少属于这个时代的强者，但在这些强者中，也有些稀世罕见的天才，即便是他们，如果死去的话，对组织而言也是一件相当惋惜痛心的事。

毕竟要再遇到一个差不多或者更强的战士，也不知需要多少年。

所以为了将这份强大能够留存下来延续下去，组织研究了用战士来制造战士的方法。

但可惜的是，想法不错，实际的成果令人失望，制造出的战士因为连半人半妖都算不上，实力实在过于弱小而被组织废弃了。

没多久，这项研究也就封停了。

米拉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个传闻，但自从她见过勇利，如今又遇到了维克托之后，这种可能性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如果是真的……

如果勇利真的是继承自维克托的血肉成为战士的话……

那么这两个人之间说不定真有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感应。

一想到此，米拉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既然你那么笃定这是勇利干得，那么就去找找呗？这等规模的战斗结束后，赢的那一方也不太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地离开吧？”

“所以说老太婆，你没听到一开始的话吗？！我们就是为了找那个战士才辗转到这儿的！没想到还是白跑一趟……”

米拉无奈地重重一叹，“所以我说，对方不可能那么快就离得很远啊，是吧？”最后她是对着维克托发问的，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冲着觉醒者狡黠地笑了笑，“如果你真是那个维克托，那么广域的深度探知应该也不是难事。”

尤里更是露出一副看白痴的神色嘲讽道，“你傻啊，就是因为探查不到所以我们才像无头苍蝇啊，跟老头子相似的妖气什么的根本就找不到一丝痕迹，不是死了就是被什么封闭了妖气……”

“你傻啊，谁跟你说要找和维克托相似的妖气了？”米拉毫不客气地对着尤里翻了下白眼，原话奉还，她走过去拍了拍尸体的残片，看着维克托，“哪怕死了，但强如这等实力的觉醒者，妖气也不可能马上消失，更别说这种质量的浓厚，要完全散去也需要时间，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维克托瞬间明白了，他自信地笑了笑，就闭上了眼睛。

他要找的不是勇利的妖气，而是残留在斩杀者武器上的，格奥尔基的妖气。时间还未过去很久，所以应该还残留着。

而且哪怕不是勇利，对米拉而言，通过维克托的变相帮助也能找到斩杀格奥尔基的人物，那么她也能回去跟组织交差了。

“走吧尤里奥。”几乎没过很长时间，维克托就睁开眼，自顾自地往一个地方跑去。

米拉和尤里互相看了眼，也抬步跟上。

 

 

被迫待在莉莉娅这里修养的勇利这几天最大的收获，就是没想到一点妖气都没有的优子，竟然也是一名半人半妖的战士。

只是她不是组织的人。

后来听优子说，她是小时候在逃亡途中遇到同样是逃难的莉莉娅，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被莉莉娅死马当活马医就在体内塞入了妖魔的肉片，最后幸存了下来，然后就一直跟在莉莉娅身边四处辗转，最后选择隐居在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因为多年来吃着抑制妖气的药，也一直坚持没有解放妖力，所以现在的优子已经完全如普通人一般妖气全无，并且在这样的状态下，她练成了独属于自己的一套特殊的战斗方法。

那就是在不解放妖气的状态下，让游走于体内的妖力，以最小的量充盈全身每一个角落，如薄膜一样覆盖住，这样，哪怕是位于死角的攻击，她都仿佛背后长眼一样清晰可知。

再加上武器不是大剑，她也没有过于依赖武器，就形成了依靠两拳两脚为战斗方式的自由搏击。

这样的战斗方式令勇利很感兴趣，同样都是没有多少妖力可以依靠，但优子明显比勇利僵硬死板的战斗风格灵活，也强势许多。

只是，他并没有多少时间留在这里。

“就算你现在去了也只是送死。”那个时候莉莉娅将他拦住，嘴上毫不留情地揭示着勇利的弱小。

勇利心里也明白，即便他去也是徒劳，但……

“那还不如好好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增长一下自己的本事。”看出了勇利的犹豫，莉莉娅补充道，“放心吧，即便是组织的No.1和No.2，想要杀维克托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那个孩子才不会那么容易死。”

于是乎，在莉莉娅的半强迫要求下，勇利便开始了与优子的修炼。

只是一开始进行得并不顺利，动不动就会不自觉地提升过多的妖气去填补，也没办法好好自如地控制，最后莉莉娅便想了个办法，她将妖气抑制的药给了勇利，这药被她改良过，吞下后并不会完全封闭妖气，让服用者只能用少量的妖力进行战斗，这对于现在的勇利而言，是极其需要的。

等他适应了这个分量的妖力控制后，再逐步减低药性，让其最后在不依赖药物的情况下也能在身体上形成一张妖力的膜。

勇利练得很刻苦，他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因此几乎是每日每夜无休无止地练着，就连优子也有些好奇他如此急着想要变强的理由。

“就是因为你昏迷时嘴里一直喊着的那个维克托吗？”两人在一次休息闲聊时，优子就问了他，青年顿时变得局促不安，如同害羞了一般将头埋进膝盖处，良久，才点了点头。

“勇利你，真的是很喜欢那个维克托呢~”

“有这么明显？”

“当然，你就连训练的时候那眼神都仿佛在追着什么人一样专注，看得我都不好意思敷衍了。”优子难为情地吐了吐舌头，这份轻松和俏皮是组织战士身上难以见到的，或许就是因为跟组织无关，所以优子就活得特别自由吧？

毕竟对她而言，她要保护的人只有自己的恩人莉莉娅而已。

一想到此，勇利也是稍微心生了羡慕。他是为了追寻真相，寻找维克托才会成为组织的战士，为组织卖命，但一旦这些他都到手后，他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组织，也不会放任战士随意脱离的，一旦有这种想法或者行动，组织会毫不留情地以背叛的罪名派遣其他战士进行肃清。

简而言之，就是除非身死，你一辈子都只能是组织的人，为组织而战，为组织而活，直到最后。

 

一旦专注下去后，时间的流逝总是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已经快过去两周了。

仿佛和格奥尔基的战斗还只是昨天的事。

时间虽然短，但勇利目前已经掌握了妖气膜的施展和使用控制，剩下的，不过是熟练度的问题。

可能是埋藏于体内的那位战士，也是个善于操控妖气的厉害人物吧。

优子不由得回想最初勇利不自觉地爆发过强的妖气后，总会有另外一股力量将他拉回，让他不至于那么容易冲破临界点。虽然微小，转瞬即逝。但这股力量会不会在将来成为妨碍勇利进步的一个障碍，优子也是有些不安的。

而勇利一旦抓住了诀窍也是进步飞快，甚至连自然界的风吹草动都能清楚地感知，这着实令她即佩服，又有些担忧。

那副弱小的身体里隐藏着过于强大的力量，对勇利而言究竟是好是坏，莉莉娅夫人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

然而并没有感性多久，不速之客的急速接近令优子浑身细胞都在叫嚣着警戒着，那是三股强大的妖气，很明显其中两位的实力远胜于第三人。

该死…优子咬牙，这几日专注于勇利的训练而大意了周围的探查，竟然被人找到了这里，万一有组织的人……

不过她也没什么好埋怨的，自从将勇利带到这里，她和莉莉娅就已经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这并不是什么意料外的事，更何况……

优子弯起了嘴角，回头冲着同样察觉到了妖气而一脸震惊的勇利笑道，“有个跟你几乎一模一样的妖气，应该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人来了，不去迎接他吗？”

“我只是在想我要不要先逃，”勇利露出为难的表情，不过那并不是要把莉莉娅她们抛下自己逃命的意思，而是……

“维克托好像很生气……我有点害怕现在看见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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