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蝎的后花园,杂食性,什么都能吃,BG&BL都吃,只要好吃w
不太会写傻白甜,写的东西都比较偏现实性,由于涉猎广泛,且是小众设定正剧向爱好者,所以这个lofter什么作品什么性质的同人文都会出现,因此,洁癖请注意避雷,也经常会出现各种其他CP或者角色的同人作品,官配CP不拆不逆;非官配CP不拆,视情况可清水无差,所以关注的亲们如果出现了你们的雷请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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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阎】笔+两生花

原作阴阳师手游,判官x阎魔

原本是抽签抽到了以“笔”为中心写的短篇,后来应朋友希望就再加了个后续,就是两生花。


【笔】

这已经是第十次了,白无常皱着眉看着一向沉稳的判官从自己面前匆匆走过,然后没过多久又匆匆走出。

他向黑无常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后者躺在大堆的卷宗里随意翻看生死簿,接收到对方的目光后,黑无常耸了耸肩。

天知道一向淡然冷静的判官今天是怎么了,孟婆不在,不太可能是吃错药了。

 

就在两兄弟心里打鼓的时候,判官似乎放弃般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他们这儿,犹豫了下,开口问道,「请问,你们有谁看见在下的那支毛笔了吗?」

笔?黑白无常这才意识到今天的判官哪里违和了,他一向不离身的那支勾魂笔不见了。

那支笔可以说是他重要的工具,现在却遗失了,判官私下里不断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

见两位无常都摇了摇头,判官气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呐呐着「这可如何是好?」

没有那支笔的话,工作效率可是会下降不少啊,那位大人如果降罪下来……

那位大人?

「你们有谁见到阎魔大人了吗?」

「阎魔大人的话在几个时辰前就离开阎罗殿了,似乎一脸很高兴的样子走得挺匆忙的。」白无常恭敬地回答。

「高兴?」

「会不会是找到什么乐子了呢?」黑无常没有抬头继续看他的卷轴,口气异常随意,「前些天我还听她抱怨着无聊、烦闷之类的……」

那位大人不是天天都是这样吗……

「该不会是找到喜欢的人了吧?!」不嫌事大的黑无常忽然拉高了声音,但很快被白无常堵了回去,「专心干活吧,别胡思乱想。」

说着,他恭敬地对判官点了点头,就走到黑无常身边轻轻敲了对方的脑袋,低声说了句什么,后者的脸立刻有些发皱,似乎在抱怨。

这两兄弟的感情还是依旧那么亲密啊……判官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才猛然想起自己还要找那支笔,才匆匆告别了无常兄弟离开了阎罗殿。

 

说起那位阎魔大人,判官的嘴角难免会流露出一丝喜忧参半又无奈的弧度,自己因为性格冷漠又不太会有什么表情,就一直被阎魔喊作冰山,但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身那少得可怜的情绪波动,都早已经留给了那位阎罗殿的主人,一点都不剩。

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其它魑魅魍魉。

但阎魔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依然每天都想方设法地让判官笑,但等到他被她一些无厘头的举动笑得十分勉强尴尬时,阎魔又不高兴地说还是不笑好看。

 

好不容易在忘川的岸边找到了阎魔,她正跪坐在草丛里背对自己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想了想,判官走了上去。

身后的动静令阎魔转过了头,见是熟人,她也不惊讶,「哦,是你呀,来来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一向骄傲的眼神中似乎带了点激动和跃跃欲试。判官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能靠感知来了解外物。从阎魔的口气中,他多少能察觉到对方似乎今天心情不错。

见对方抬高了下巴对他点了点头,判官会意地伸出苍白纤细的手,然后,一个熟悉的触感放在了他的手上。

是他那支不离身的勾魂笔。

「原来是被大人你拿走了。」如释重负的感叹句,多带了点肯定的意味。

阎魔手撑着下巴,斜睨眼前这个冰山男,「今天走到你案前看到这支笔放在砚台上,脏兮兮的,就顺手拿来清洗了下……嗯……还做了点修饰。」

判官摸了摸,才发现毛笔下端绑上了一个花穗。

「前天看孟婆在帮她朋友做,我就学了点……喂,冰山,我可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做完的,不许嫌弃!」

虽然手感粗糙,但的的确确能感受到阎魔的一片心意,判官摇了摇头,「大人的作品,在下怎么会嫌弃?」

也许判官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表情,笑得淡然又温和,阎魔都看痴了。

可恶,原来这家伙也会这么笑啊……

笑得真好看……

忽然意识到自己走神的阎魔赶紧拉回了思绪,转头看向忘川,轻哼了声,「你还是别笑了,简直丑死了,对不起你那张脸,也会吓到他人。」

「……好……」

这么好看的笑容,以后只能对着我一个人笑。

阎魔嘟着嘴,气鼓鼓地想。



【两生花】

自从阎魔给自己的勾魂笔做了个装饰之后已经过了好多天,冥府还是如往常那般一成不变,小鬼们依旧喧闹不休,孟婆依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把汤丢在奈何桥边让亡魂们自觉取用后就呼溜一下跑得没影了,应该是去找传闻中的那位好朋友了吧。无奈没有心智的亡魂自然不可能乖乖喝下孟婆汤进入转世轮回,所以这活儿只能暂时让鬼使白接替了,至于冥府的引路人工作目前就全压在了鬼使黑身上。不过幸运的是人间太平,每天来阎罗殿报道的人不是很多,扛着大镰刀到处收割阳寿已尽之人的亡魂也不是如想象一般忙不过来,鬼使黑若得小憩还能跑一趟稀世的大阴阳师家中喝口茶吃点心聊聊家常。

 

「……我说判官?」

「是?阎魔大人?」判官头也不抬地书写着手中的生死簿,对于自家主人的话也是条件反射般随口应答。

冥府女王躺在大团软乎乎的云朵上毫无优雅可言,她眯起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家的判官,淡绿色还散发着幽幽荧光的眸子慢慢从他那张几百年几乎不曾变化过表情的脸上移到了他手中的那支笔。笔端上晃荡的花穗令她又想起了那天那个温暖的淡笑,阎魔猛然地摇了摇头,从回忆中醒来。

这可不行,她可是堂堂的冥府之主,岂能因一个笑容就沦陷了?

看着判官似乎只是随口应答并不打算真的正视自己时,阎魔侧过身又趴在了云朵上,头支在交叉着双臂间,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判官啊,最近人间太平,有什么可忙成这样的?」

「还不是因为阎魔大人玩忽职守,在下只能连大人的份一起做了。」判官想都不想直接脱口而出,说罢小心翼翼地放下笔,轻轻对着墨渍吹了吹,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那人原本青白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

「哼,这本来就是你的分内事,不是么?」似乎被撩到了痛处,阎魔不爽地把眼神飘到了一边,阎罗殿外刚巧有几只小鬼趴在门框上偷窥里面的动静,此时被阎魔一个阴狠的眼神一扫,吓得几乎在原地升天。「你们这些冥府的鬼神们就该为我好好工作,而不是趁机偷懒。」

也不知这话是说过那些小鬼们听的,还是故意气给判官看的。

「大人教训得是。」判官不咸不淡地回答,手下的动作依旧利落地行进,阎魔真心是对自家这位冰山没辙,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故意的冷嘲热讽在他耳边全成了一缕清风,也不知这世上还会有什么能够令这位息怒不形于色的鬼神感情上出现起伏。

话说回来,他真的有感情吗?

这点连阎魔自己都无法给出答案,哪怕他俩共事已经几百年。

 

「另外阎魔大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判官停下笔,今天第一次转过身正视她。虽然眼睛被布遮住,但阎魔依然能感受到那灼人的视线,她眨了眨眼,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出现变化,抿着嘴等对方的下文。

淡漠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在下应该说了很多次了,您是冥府的女王,阎罗殿的主人,万万不可做出如此失态轻佻的举止啊,尤其是在仆从面前……」

阎魔此刻正在趴在云上一脸无害地看着自己,低领衣襟毫不客气地展示着傲人的丰满,翘着一双玉腿还毫不自知地用脚趾勾着下駄,一左一右晃荡着如同高空悬挂的秋千。

不知的人还以为这是哪儿家调皮又放荡的岛原艺伎。

似乎是被对方的话提醒,阎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些举止在判官眼里有些“不当”,但她毫不在意,反倒高傲地笑了一声,「那又如何?我是这儿的主人,我爱对着谁做什么样的动作……」微微歪了歪头,也不知是被什么驱使,她伸出手,细长的指节摩挲着从判官的下巴间划过,如果稍用力,尖锐的指甲会毫不客气地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谁能奈我何?」

 

气氛瞬间陷入凝滞,短暂的静默连阎魔都隐隐察觉到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刺骨寒气。判官微微叹气,遮眼的布轻轻晃了晃,阎魔忽然觉得这块布分外令人厌恶,因为她看不到判官那双失明的眼,即便那里黯淡无光,至少能令她心安,但现在,她什么都看不到。

她完全不知道判官在想什么而有些心荒意乱。

「大人说得是,是在下逾距了。」依旧是那声清清冷冷,令阎魔有些猝不及防,她原本想着哪怕让他生气也是好的,但结果又是意料中的令人意外。

无喜无悲的判官简直太令人无趣了,阎魔撇了撇嘴,内心却莫名地隐隐发疼,是自己多心了么?总觉得判官比先前更加沉默了。

「你过来。」阎魔忽然伸手握住判官的手腕,连拖带拉地把他带出阎罗殿。

「阎魔大人!生死簿上还有好些人的……」

「消失几个又不会掉块肉!」

「可这比掉肉……」

「烦死了!到底是几个亡魂重要还是我重要?!」

判官乖乖地闭了嘴。

 

出去的路上恰巧遇到带着亡灵回到冥界的鬼使黑,镰刀上还挂着些人间的点心,一看就是从晴明处带回来的。

还未等对方打招呼,阎魔就开口说道,「当心那家伙给你们吃的东西让你们直接升天了。」留下一脸有点懵的鬼使黑就带着判官扬长而去。

今天的阎魔大人,分外有些焦躁呢。

鬼使黑之后跟弟弟说道,鬼使白耸了耸肩,抽出一串丸子慢慢吃着。

哥,下次带我一起去拜访晴明大人。

……好。

 

 

「……阎魔大人,您把我带到这里究竟是……」这里只是一处再普通不过的墓地,阎魔匆匆忙忙地把他从地府拉出来到这里时,判官完全不知这位女主人想要做什么。

然后他的目光被开在墓地间的一朵朵小白花吸引了。

是曼陀罗华。

他此生并未见过白色的彼岸花,虽然冥府忘川河的两岸经常会开遍这种接引之花,但都是红色的,他曾问起过阎魔,当时她只是凝望着看不到边际的红色花海,喃喃道,地狱是看不到天堂的。

阎魔见对方一副茫然的神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整理自己的和服下摆,「你不是一直很想看么?白色的彼岸花。」

 

判官的思绪忽地回到了当年第一次与阎魔相遇的那天,那时他还只是个穷酸的书生亡魂,漫无目的地在墓地间游荡,直到有一天,一位看起来颇为雍容华贵的女性出现在他面前,问他,为何事尚在世间流连不愿归去?再这样游荡下去,会变成恶灵的。

他摇了摇头,轻轻说道自己并非不愿去冥府,只是想在离开之时再看一眼儿时曾见过的白色彼岸花。

女人听罢沉思良久,然后她深深叹了口气,对着瞎了眼的书生幽幽说道,即是如此,你也是跟冥府有缘之人,跟我走吧,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你还能看见那白色的花儿。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正站在那些白色的花儿之中。

然后那书生跟着陌生女人来到了一个叫阎罗殿的地方,她告诉自己,她是这里的主人,叫阎魔,而他,则成了冥府的判官。

期初空荡荡的阎罗殿只有他们两人和一些小鬼,天天听着外面飘荡的那些魑魅魍魉的冤叫也快腻了,实在闷得慌的阎魔开始热衷于抓各种各样的小妖怪小鬼带回来逗她这位冰山脸的副官,但都收效胜微。

对此判官经常私下里跟阎魔提起过不必要为了这些小事而劳神动众的,他天性就如此,怎奈阎魔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丢下一句“我乐意”,就又飘出去了,徒留他原地叹息。

然后不知不觉,原本沉寂的阎罗殿也开始热闹了起来,最初是一个小女孩和她那不安分的汤锅,然后是一个年轻的白面青年茫然无知地闯了进来,再接着跑来一个为了弟弟自愿留在冥府的无礼小子,身边的人是越来越多,但判官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直到阎魔闲来无事给他做了一个花穗。

 

「那时的你还未开灵视,自然看不见生者世界的东西,」阎魔蹲下身伸出手轻抚着在微风中摇曳的曼陀罗华,「现在应该能清楚地看见了吧?」

绝对不会存在于冥府的彼岸花,就如同长长久久的思念,只能遥遥相对,永远不会实现。

判官低头看着阎魔和白花,恍惚中忆起那段快被他遗忘的岁月。靠着精致的妆容隐藏落寞的女子天天坐在河岸边望穿秋水,却从来不和任何人诉说自己的心事。

「其实您大可不必担心,阎魔大人。」判官走到阎魔身边,蹲下身伸手触上阎魔高高的盘发,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手,微微歪着头凝视着她,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没有您的允许,我是不会离开的。」

只要您需要,在下会一直在您身边。

阎魔抬起手摸了摸刚才判官捣鼓的地方,静静地插着一支曼陀罗华,白色的花骨朵在墨色的夜中绽放,带着迷惑人心的毒。

 

嗯,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看着判官面色清冷的讨好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笨拙和踌躇,阎魔眨了眨眼,微微弯起了被红色唇脂精致描绘的嘴角。

「做梦,你的灵魂都是属于我的,休想离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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