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维勇】Weight of the World

*世界的重量

维勇狂野情人pa，竞技游泳项目

阅读本文前，请先仔细阅读下述关于本文的设定世界观，再选择是否看下去。

本文中人物种族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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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维克托的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的样子。

但勇利听着却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糟了，他真生气了。

怵怵地抬起头，勇利小心翼翼地看去。维克托背着月光正低头凝视着他，馆内没有开灯，环境黑得看不太清表情，只是那双蓝眼睛却异常明亮。

恍惚间，勇利似乎看到对方的眼角有什么闪了闪，眨眼间就消失了。

“勇利？”维克托的口吻依旧平静，哪怕他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幸好发现得及时，不然勇利可能都没有那个力气撑到人赶来。

不敢再去看维克托，勇利低下头，手指一下又一下扣着地砖，他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刚脱险，却貌似又掉进了另一个险境里。

也是他最不想面对的。

“……没什么好说的，”良久，他的声音才轻轻地在馆内回荡，“维克托你都看到了，这就是事实。”

除了完成维克托每天给自己布置的任务外，勇利还偷偷给自己加了训。

这就是超负荷的真相。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勇利伸手去揉着刚抽经的腿，早在维克托把他救上来时，已经做过处理了，现在不过是为了转移某些注意力而下意识使出的小动作。

闭起眼，脑海中依然挥之不去的是维克托刚才从下水至游到他身边的那一连串动作，依旧美得心惊，哪怕是在那样危难的关头，那个男人依旧夺去了勇利所有的目光，一如他初见时的模样。

深吸一口气，“毕竟跟世界前列比，跟维克托比，我还是有弱势的，所以为了拿到既定的金牌，我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行。”

“所以为了夺冠你就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天天这样胡来？！你知不知道适得其反怎么写？！”

“当然。”勇利眨了眨眼，沾着水的手指快速地在地上写下一个超长的英文单词。

维克托嘴唇抖了下，快速蹲下身抓住勇利的手腕，“我不是在考你词汇量，勇利…你，为何就那么不愿听我的话呢？”

“我知道，”勇利想收回手，却发现维克托根本就不肯松开，只得放弃。“但我自己觉得还远远不够。”

离世界冠军，还差了很大一截。

勇利这样看轻自己的模样着实令维克托压在胸口的郁气彻底爆发了出来，他不顾自己以往的一贯好脾气，直接把勇利拉向自己，面对着他，嗓音都抬高了八度。

“为什么你就那么不相信自己？！那么不相信我啊？！”

但很快声音又弱了下去，勇利发现维克托敛着的眉眼在轻轻颤动，口吻中竟然多了一丝哀求，“你真觉得，我是在敷衍你吗？”

他说得，不单单是指勇利能够拿到5枚金牌的事，还包括了其他。

聪明如勇利不可能听不出来，只是，他不想面对。

但维克托这紧逼的态度终于是令勇利也无法在沉闷下去了，他用力甩开维克托，还把快贴到他身上的人推开了，维克托毫无准备地被他推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这个印象中第二次对自己发火的学生。

“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不是你这个天才啊！维克托！”

勇利沮丧着脸，视线开始有些雾蒙蒙的，但他依然努力忍住不让这心口的酸楚落下，噎着嗓子继续说道，“我不能毁了你的运动生涯维克托……我不能毁了你的人生……”

维克托说喜欢他，他的心里的某个角落，其实在那一瞬间，很高兴。

喘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你是世界冠军，当代泳界的传奇，全世界的游泳粉丝们都在等着你重登辉煌…不能让你就这么沉沦下去，不能让你再浪费时间了……”

所以，哪怕减短运动寿命，哪怕受伤，勇利也要让维克托重新站回那世界瞩目的出发台上，这是他的心愿，但也是世界上那些热爱游泳，喜爱维克托的粉丝们的心愿。

谁会乐意看到他们敬爱的偶像，就以这种方式退出舞台呢？

沉默许久，维克托换了个姿势，在勇利面前坐正，双眼直直地盯着勇利，“你说，我这是在浪费时间？”

他忽然笑了。

勇利疑惑地抬起头看向那个笑得直不起腰的维克托，“有什么好……笑……？”

维克托忽然拉过他，勇利明显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了他的唇。

被吓了一跳的勇利红着脸手脚并用地后退好几步，维克托还没来记得出声提醒就听“扑通”一声，勇利又摔到身后的池子里去了。

“勇利！”受过之前的惊吓，维克托再次看到勇利落水可就没那么安心了，他忙爬到池子边想去把他从水里捞起来，正巧看到勇利冒出头，甩了甩头，抹了一把脸，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维克托的喉结滚了滚，“……没事吧？”

勇利摇摇头，拉住维克托递过来的手，又爬了上去，到口的“你别开我玩笑。”还是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而是换了一种说法，“为什么……是我？”

维克托瞥了他一眼，叹气，“我不知道，”然后他自己都笑了，“我这么说，你大概会觉得很荒谬吧？”

勇利不语。

因为他自己都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说不清原因的，就像披集曾无数次问他“为什么会喜欢维克托”时，他也说“不知道。”

只是很单纯地，被那个人吸引了。

“但是，即便如此……”维克托淡淡地说，清浅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搔挠着勇利濒死的心。

“我也绝不会认为跟勇利在一起的时间，是在浪费。”

他歪着头，头搁在手臂上看向勇利，动作像个天真的孩童，然而眼神中的小心翼翼却令人不忍，“其实在被你拒绝后，我想了很多，勇利。”维克托苦笑了下，“你会拒绝，我能理解，毕竟我曾经……也说了最讨厌猿类那样的话，伤了你…我很抱歉。”

那个维克托竟然会低声下气地跟他道歉？勇利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但维克托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去看他。

“……你不需要这样……”

维克托却当做没听见一般继续说道，“你拒绝了我，我也不会再强迫你了，但即便如此，勇利，我也希望你别再躲着我，别跟我闹别扭了，好吗？我们的时间，已经很宝贵了。”

当然，他指的是他们还能再当师徒的时间。

他笃信着勇利一定能完成约定，那么皆时，维克托就会恢复现役了，自然，就不可能再当勇利的教练。

勇利沉默地坐在那里，泛着月光的池水倒映在他的眼底，流动的波光宛如在哭泣。

见勇利不说话，维克托也不作声了，两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起，一个看着池水，一个看着窗外的夜空，发着呆，各怀心思。

良久，勇利才哑着声音说道，“我…很不安…我，究竟能不能做到……”

其实他更不安的是，如果失败了，维克托也好，雅科夫也罢，将会面临怎样的压力。

他永远都是先想到别人。

维克托却轻手拍了拍勇利的臂膀，笑了，“你可是在世界大赛上赢了我的人啊，拿出点自信，跟尤里奥比赛那时的状态就很不错啊，你看，你还赢了人家不是？”

“那是因为！……”因为你在我身边，看着我。

勇利却没有说出口。

维克托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撑着地仰起头好似在伸懒腰，“所以我觉得，跟勇利搭档的这段时间，可不是浪费，无论于你于我，”他侧过头冲对方迷茫的表情抛了个媚眼，“可都珍贵得很呢。”

勇利觉得自己的脸又有些烫了，想起刚才那个若有似无的吻，他赶紧低下头，半张脸藏进臂膀里。

“……对不起……”

低得几乎不可闻的轻叹从那个快抱成球的青年身上传来，维克托瞟了一眼对方快红透了的耳朵，嘴角弯了起来。

“嗯……你知错我是很高兴啦~只是还是有点难受呢……勇利竟然还如此不信任我……”

“呃……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难受呢？”

“明天一天。”

勇利紧张地伸了伸脖子，但对面前一秒还扳着个脸，后一秒立刻笑得比花还灿烂。

“明天一整天，勇利你都必须好好待在宿舍里休息哦？我会定时来‘查房’，可别想着开溜啊~”

“诶？？？？！！！！”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