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维勇】凝视深渊

大剑梗，背景时代的风格类似中世纪欧洲，属于魔幻类的作品，妖魔和人类对立。

其余一切预警参照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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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维克托！”

循着妖气和右臂的指引，勇利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隐藏在密林阴影中的维克托，后者抱着双臂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见勇利朝他跑来，才放下手微微站直，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来不了呢。”

“没事，领队是米拉，披集也在，所以要出来还是挺轻松的。”勇利腼腆地笑着，对于和维克托的再会他很是高兴，但也很担心对方，心里略带忐忑。

而维克托鲜有的冷淡态度也让勇利心中的不安不断扩大。

“那就好。”

“……你怎么了？难道说这场战役……”

维克托瞥了他一眼，看着远方被银白覆盖的城镇，叹气道，“别多想了，你这人从以前开始就特别爱操别人的心……”

“别人？等等维克托，”勇利情绪有些激动，他上前一把抓住觉醒者的手，强硬将他拉过来正视自己，“什么时候你成别人了？”

“难道不是吗？”银灰色的刘海下，湖蓝色的眸子里透出冷冷的笑意，勇利一颤。

他仿佛再一次见到了第一次碰面时的维克托。

对方也是这样充满警戒和敌意地凝视着自己，但更多的，还有对自己的好奇。

但现在……

“只要勇利你一天不觉醒，我跟你之间永远都只能隔着一条鸿沟，这是不二的事实。”维克托叹气，“不过也是……就算是别人，你也是特殊的那个……”

他伸手摸了摸勇利的头，但勇利垂下眼，神色有些小受伤。

这一次的抚摸明显有着跟以往不同的不耐烦和敷衍，那个温暖的手掌却消失不见了。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这都是事实啊，勇利。”

维克托放下手，不再看他，而勇利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开始的激动被泼上一盆冷水，从头寒到脚，也只有沉默。

“那你这次来找我做什么？”

良久，勇利轻轻地自言自语，声调低得随时都能被寒冷的北风吞没，但维克托却听见了。

“没什么，只是想在战斗前，看你最后一眼。”

“……维克托？”

勇利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听错或者这是对方的笑话，然而当他看到维克托注视着他的眼神空洞而破碎时，战士忽然觉察到，维克托是认真的。

“这场战役我不能保证是否能活下去……”

“等等…”

“不过放心吧，我已经都安排下去了…”

“喂，维克托……”

“不会有人对你有实质性的伤害…所以……”

“喂！我叫你等等！维克托！”

勇利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维克托安静地看着他，心疼地想去抹掉战士眼角的氤氲，但还是忍住了。

“什么叫做不能保证是否能活下去？？开玩笑吧啊？你，超越深渊者的最强存在…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话？”勇利讽刺的嗓音都在发颤，“真要说存活率我们这里才岌岌可危吧？”

如果没有维克托和尤里的参与，那么至少他们战士多少还有生存的几率，但如果考虑到维克托的加入……

那想也不要想，这场战役对他们战士而言，成功的几率是个板上钉钉的0，没有转圜的余地。

维克托却笑了，“是呀，如果说，只有你们的话，那么这张战役的结果可以说是完全控制在我手里，你们要死几个活下去几个，都在我的掌控中……”

“那么……”

“如果考虑到你们背后的第二波攻势，那么情况可能就会发生颠倒了……”

“？”

维克托觉得再瞒下去也没有那个必要了，他伸手将勇利拉进怀里，努力汲取着战士身上令他眷恋又安心的味道，“知道吗勇利，西之深渊死了哦。”

消息来得过于震惊，勇利完全消化困难，“西之深渊……那个雷奥吗？！”得到维克托的肯定后，他几乎是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他跟你们一样，身边也有不少强力的觉醒者啊！”

“但他的确是死了，这是事实。”维克托放开他，顺势让勇利坐在自己腿上，“有个叫光虹的生还者从那里逃到我这儿，告诉了我们真相……西之深渊…是被组织的‘恶魔’杀掉的。”

“‘恶魔’？”

“深渊吞噬者，你应该听说过吧？”

勇利点头，“听说过，说是组织特别研制出来对付深渊者的秘密兵器…但我并不觉得那个……”

“起初我也这么认为，”维克托好笑地摇摇头，“我一直觉得无论组织怎么挣扎，都不可能有谁能对我造成实质性伤害，甚至在跟那群僵尸交手的时候，我的想法依旧没变。”

“等等！”勇利忽然扶住维克托的双臂，“僵尸？交手？你碰到了深渊吞噬者？”

看着勇利对自己摸上摸下，紧张到不行的模样，维克托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没事，它们才伤不了我呢，要不要我脱光给你看看？”说完，作势就要去解衣服，被勇利红着脸慌忙阻止。

“正经点呢！”

维克托眨眼，“我很正经啊。”

“维克托！”

维克托笑了几下，在勇利一脸严肃的目光下咳了一声，表示不闹了。

“那些……强吗？”

维克托摇头，“起初很弱，很普通，不过就是仗着人数多罢了，很轻松就将它们击退了。”

“起初？”

“是啊，它们一旦锁定了目标就会紧咬不放，而且如果击杀数目超过半数以上就会自动撤退，然后它们会学习目标的攻击模式…所以每一次见面都会比下一次变得更强……西之深渊就是在这样的轮番消耗战中不敌败下阵来的。”

“那维克托，你……”

看着勇利担忧的眼神，维克托摸了摸他的脸蛋，温柔地安抚，“没事，至少现在我还能应付。”

但如果不把它们全数击杀的话，饶是自己，恐怕在将来也会变得很棘手吧……

维克托闷闷地想。

那群僵尸撤退时简直像老鼠一样到处乱窜，凭他的速度也无法全部逮住，总有一两只会逃脱，但这对那些吞噬者而言，哪怕仅存一只，也是它们的胜利。

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也会被这无休无止的车轮战耗死……

“维克托？”

勇利的轻唤声才让维克托注意到自己走神了，他忙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摆出平时一直对外的笑容，捏了捏勇利的脸蛋，“放心吧，我可是最强的哦~总有办法的。”

看勇利的表情，维克托就知道对方明显不太相信自己，无奈之下，他只能编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

“真的啦！勇利你放心吧，就算深渊吞噬者来，这次战斗还会是我们北方军的胜利，嗯哼~虽然有些对不起你们啦~”

肚子被勇利毫无征兆地捶上一记，维克托倒地不起。

“维克托你什么时候愿意完完全全跟我说真话呢？”

“啊哈哈哈哈，我可没有骗你哦~”都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让你活下去……

“少说风凉话…”勇利走到维克托面前，蹲下身俯视他，“听好了，这一次的战斗，你能不出手就不要出手，等深渊吞噬者出现时我们再想办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维克托说完，拉过勇利的脖子，冲着那淡色的唇瓣就是一口，“为了你，我也得想办法活下去不是吗~虽然前面说着想看你最后一眼…不过这个死亡FLAG……”

“通常说什么战斗之后想干嘛之类的才会是真正的死亡FLAG哦，维克托。”

“真的吗！那勇利！战斗后你想跟我做什么吗？！”

看着那期盼的星星眼，勇利嫌弃地皱了下鼻子，然后捧起一堆雪就扑到维克托脸上，“才不要呢！现在先想办法活下去才是真的！”

“嘿嘿~”维克托扫掉脸上的雪翻身坐起，扑到勇利身上牢牢抱住，“放心吧，在跟你们的对抗中我不会出手的……我可打算全力将那群小老鼠一个不留地全部剁碎下酒呢~要留点力气。”

“全力吗……”

“嗯，全力。”维克托应承着，“这大概是名为维克托的最强觉醒者这辈子唯一一次的全力战斗吧~”

“那组织那边……”勇利自是担心维克托全力输出之后组织会盯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派遣剩下的个位数战士讨伐虚弱的维克托。

“哈哈哈哈哈，你说，我是为了什么拉拢南之深渊？”

“……原来如此……”勇利愣了一下，然后自嘲地低笑出声。

维克托早就想好了一切，他并不是一个会把自己逼到退无可退的人，凡事都会留有后手。

哪怕还是战士时的他，也留下了名为“勇利”的后手。

见一切都准备妥当，勇利自知也没什么可担心了，之后只能凭各自努力。这么想着，他准备起身离去。

“勇利。”维克托出声喊住他。

“嗯？”他回头，见对方用着少有的炙热目光凝视自己，在那双静静燃烧着火焰的湖蓝色瞳眸中，勇利被烫得完全不敢抬头看他。

“怎…怎么了？”

维克托伸手摸过他的脸颊，挑起下巴，轻轻地，再一次吻了上去。

“原谅我哦~”

手刀落下。

勇利被击昏，倒在了维克托的怀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