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维勇】凝视深渊

大剑梗，背景时代的风格类似中世纪欧洲，属于魔幻类的作品，妖魔和人类对立。

其余一切预警参照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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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勇利迷迷糊糊地从昏迷中醒来，入目得是夜色下的漫天繁星，和耳边篝火的噼啪声。

他艰难地动了动身体，慢慢翻身爬起。全身上下宛如被什么重物碾过一样，不仅疼，而且还疲惫得要命，宛如刚刚经历过一场体能消耗剧烈的战斗。

他习惯性地用手揉了揉头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他的右臂不是没了吗？那这……

勇利赶紧摸了摸自己失而复得的右臂，上上下下捏了捏，还在被斩断的切面上确认了半天。

这不是在做梦，他的右臂还在。

还是说，被砍掉手臂的那个才是他的梦？

真真假假，他快分不清了。

“哦呀？醒了？”

身后窸窣声靠近，勇利回头，是维克托。

对方手里还拖着只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蜥蜴，不过肥嘟嘟的，一看就是肉质丰厚。

“维克托…我……你……”

还没说完，对方就把那只蜥蜴扔到了勇利面前，“饿了吧？总而言之你先吃点东西吧，其它的等会儿再说…你会吃吧？”看着对方犹豫的眼神，维克托追问。

虽然有些怀疑这个蜥蜴的食用性，但在维克托无声的淫威下和自己肚腹中传来的饥饿感，这两者共同的攻势下，再顽固的意志也会动摇。

勇利忙点了点头，抓过了蜥蜴，但惊讶地发现它已经被开膛破肚过，里面的内脏都被掏空了。

“哦，内脏我吃了……怎么？你其实很想吃内脏？”维克托下意识地抹了抹嘴，因为想到曾经的勇利不怎么喜欢内脏类食物，所以维克托就勉为其难将那些味道并不怎么好的东西囫囵吞下了。

但勇利此刻望着他的眼神明显是对内脏的渴望，但勇利却摇了摇头，只是说了句“没想到维克托都处理了。”就没有下文了。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直到勇利将烤熟的肉塞进嘴里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饿，鼓着腮帮子三两下就把腿上的肉啃了个干净，然后转战下一条。

看着勇利捧着蜥蜴烤肉吃个不停，坐在一旁默默欣赏其吃相的维克托真心有了一种自己在养宠物的错觉。

嗯，不过的确是宠物，可爱的小猪宠物。

只是，为何这样的一幕似曾相识？维克托换了个坐姿歪着头看着勇利，不消一会儿，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孩子模样的人，也是捧着什么，吃得特别香。

维克托受惊似地摇摇头，眨了眨眼，小孩子不见了，在他眼前坐着的，依旧是勇利。

“怎么了？”注意到维克托那边的异动，勇利放下腿骨担忧的问。

“不，没什么，”维克托勉强扯了扯嘴角，“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妖力全开了，从觉醒体变回人的模样有些不太习惯。”

勇利点点头，算是接受了维克托这样的说法，然后他转过身，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看着对方，“维克托。”

“嗯？”

“你……真的恢复…正常了？”他还有些担心地盯着维克托左看右看，似乎有些不放心。

毕竟见识过对方如此疯狂的一面之后，任谁都会心有余悸。

“啊，”维克托笑了笑，“托你的福。”

说着，他伸手揉了揉勇利的头发，“感谢你阻止了我，很了不起哦~勇利。”

被揉得有些不明所以，勇利再不解也能从维克托的肢体动作中觉察到眼前这人，心情貌似很不错。

宛如遇到了什么好事一般。

不过对于勇利来说不仅如此，维克托竟然在感谢勇利阻止了他袭击杀害战士，这种理所当然的行为，这对于妖魔而言绝不可以说是正常。

“看你这眼神，”维克托似乎猜到了勇利的怀疑和讶异，好笑地解释道，“可别误会，我感谢你阻止我不是因为我杀了那些战士……而是因为你……”说到此，维克托的表情显然变得有些忧心忡忡，毫无预兆地，他忽然伸手抱住勇利的腰，整个人埋进他的肚腹中哀嚎。

“如果因为失控伤到了勇利，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了……”

原来是这样啊……

勇利低头看着怀中这颗毛绒绒的银色脑袋，伸手慢慢将他环住，下巴搁在维克托的头顶，悠悠叹气，“不…是我的错……是我太大意了……你没事就好……”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弱，如果自己够强，那么维克托也用不着成天为了自己担惊受怕以至于暴走了。

视线不由得向下，勇利微微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宛如附着魔咒的发旋，然后鬼使神差地，抬起右手摁了下去。

“勇利！”

“呜哇！！抱歉维克托！！我……不由自主就……”看着维克托擒着泪花还有些气鼓鼓的脸，勇利吓得六神无主，生怕对方的反击会令自己完全招架不住而连忙道歉，然而在双手胡乱挥动时他看见了自己的手臂，才想起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先问。

“维克托，这条手臂……”

“啊，我给你安上的，怎么样？很适合吧~”

“啊？”

“哎呀~说老实话刚开始我还在担心你的身体会不会拒绝我，没想到它竟然那么容易就接受了~我们的性向看起来相当不错呢，勇利~”

“等等等等！维克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维克托却托着下巴好笑地看着勇利困惑的可爱模样，亮出一口大白牙，笑得灿烂，“虽然不是真正的手臂，但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对你而言完全驾驭会有些困难，不过总比以前的强多了……”看着勇利犹犹豫豫地挥动着那条手臂，维克托却有些气笑了，仿佛对方有多嫌弃他似的。

“勇利，你该不会说你不想要吧？那我可就太伤心了……”先前的泪花还没擦干，维克托又硬生生地挤出几滴来博同情。

他知道勇利是相当惯着他的，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凡是维克托有一丁点泪水或难受，黑发的青年就瞬间没辙，只得乖乖按着维克托的意思来。

屡试不爽。

但也因此，维克托知道自己对于勇利而言，究竟有多重要，如同他对自己一般。

果然，面对维克托的哭腔，勇利立马放软了姿态，甚至连先前的犹疑也全部扔到了脑后，“唔……维克托，你这份大礼实在是……”

“只要勇利喜欢那么就算我把手脚全砍下来送你也是可以的哦！”

看着维克托扑到自己面前兴奋的表情和欣喜期望的眼神，勇利干巴巴地笑了几下，撇过眼。

“啊……真是谢谢你了，维克托……”

相比勇利的敷衍，维克托则笑得非常真诚，如同乌云散尽，阳光重回大地，让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笑脸上，再次出现可以称之为“温暖”的东西。

勇利看痴了。

直到被维克托逮到机会凑上去咬了一口唇瓣，他才后知后觉地推开维克托，连滚带爬地后退。

“那个……维克托，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咽了咽口水，他是真的想逃了，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逃离现场，因为此刻在他面前，身体逐渐变形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实在过于“恐怖”了。

“好啊~”维克托的身形在不断拉长，逐渐变回勇利熟悉的模样，然后趁对方不备捆住了他的手脚，然后轻松地将其蜷在自己怀里。

“勇利你尽管休息吧~虽然手臂已经配合你的身体和妖气调整好了，但你体内的妖力明显还没适应这过于强大的肢体，最后一步我得帮你哦~”

维克托凑到勇利耳边嗅了嗅，然后tiao逗般地舔了一下他的耳廓，心满意足地听见了勇利口中泄出好听的sheng吟，他浑身为之一颤。

“剩下的交给我吧~”沙哑的暧昧之音直接沉进他的心底，令他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维克托亲吻着他的唇舌，触手厮磨着他的min感点。

因为实在过于舒服，外加妖力和肉体的调整着实耗去了勇利的大量精力，睡意很快又铺天盖地地拢了上来，侵袭了他的意识，直至维克托进入他的身体后，勇利便彻底昏睡了过去，也完全不知道维克托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

但他并不会去在乎，因为维克托不会害他。

这一点，无论是战士，还是妖魔，勇利都深信不疑。

 

从勇利身体里退出时，维克托已经不记得自己she了多少次了。

他气喘吁吁地松开束缚，却见绑着手脚的部分磨红了一片，他有些心疼地凑上去，吸吮舔舐着，口中喃喃抱怨起来。

“真是的，好歹都是为了勇利，你也稍微配合下，别让我花那么多精力好嘛……”

显然，为了让勇利能快速适应那条手臂，维克托往勇利的身体里不但输进了自己的体液，还有一部分妖气，但这明显就受到了还是战士时自己的阻挠，使得维克托不得不花更多的精力来对付勇利体内的另一个自己。

虽然走了点弯路，不过目的也已经达到。维克托松了口气，刚要起身，却觉察到了什么，他小心地将勇利平放在草地上，拉过斗篷盖好，确认周围的安全后，他起身离开。

“什么事？”面对克里斯的到访，他这一次明显没什么嬉笑的心情，显然，克里斯也没有，脸上阴云沉沉。

“组织打算集结NO.5以下的剩余所有战力，歼灭北方军。”

维克托的手指抖了一下，“确定？”

“千真万确，”克里斯扫了眼维克托身后，“恐怕过不了多久你那宝贝也会接到征召令而北上吧……维克托……”

“可能那些战士都是拿来拖延时间的棋子，他们都是来送死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拖垮我们，好给深渊吞噬者机会。”

克里斯有些不安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良久的沉默之后，维克托叹了口气，“克里斯，回去告诉他们，全员戒备，不准乱来。我这里的事处理完就赶回去。”

克里斯拍了拍维克托的肩膀，“祝你好运，老友。”便消失在了阴影里。

回到勇利身边，维克托抱起熟睡的人，温柔而又小心翼翼。

他垂下头，凝视着勇利的睡颜，时间之长到宛如要把对方的眉眼轮廓，一分一厘全都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这一次，他真的不想再遗忘了。

维克托情不自禁地亲吻着勇利，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深情缱绻，每一次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爱着勇利，他知道，自从他第一眼见到这个可爱的人儿就完全被他俘虏了。

之后的每一日，他宛如待字闺中的小女儿一般小心翼翼地跟着对方，逗他开心，想方设法为他排忧解难。他害怕他受伤，有的时候他甚至恨不能自己大大方方地替勇利去消灭那些妖魔，而只能看着他不断接到工作后，不断受伤回来，这一切，他都痛恨，却又不得不接受。

理由仅仅只是勇利不同意，那他维克托只能罢手。

自从见到了那个过去的自己，他才更为笃定自己这一切对勇利的情感源来已久，自己恐怕早已在还是战士时就喜欢上了勇利，那份情感过于强烈，以至于觉醒后化为妖魔，忘了所有，但身体依旧记得这份深掩的钦慕之情。

“勇利，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抱着怀中的人儿，抚摸着他的脸蛋，维克托宝石般美丽的双眸里满是哀伤，晶莹的泪珠凝聚在眼眶中一滴接着一滴垂落，划过勇利的脸颊，再被维克托抹去。

这一次不是伪装，却是维克托除了食人之外，最不愿让勇利看到的一幕。

最后，强大的觉醒者只得将头埋入勇利的肩膀处，无助地颤抖起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