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维勇】非诚勿爱

演员（特工）维x黑手党勇

故事背景：平行世界架空，近未来

有BUG，请自动无视

正剧向HE，但根据剧情会有刀子，请斟酌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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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你从哪里得知的？」勇利说这话时的声音有些颤抖，令尤里有些疑惑地瞟了他一眼，却发现这个自从接手Utopia之后无论经历多大风雨都面不改色的青年，此刻脸色却是惨白一片。

尤里并不明白维克托口中的那个单词的深意，在他听来，那只不过是眼前这个俄罗斯男人自己名字的同音。

然而在场唯二懂得的另一个人有些随意地耸耸肩，仿佛正指着他的枪在其眼里只不过是一把高仿玩具，「猜的。」说着，他走到床头柜前拿过纸笔。

「怎么可能……」

「勇利，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你的全名吧？」维克托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凑到勇利眼前。如他料想的一样，勇利在看见纸上方方正正的四个大字后，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勝生勇利”几个笔划娴熟的汉字，字迹一改之前所见的幼稚生疏，完全不能相信这是出自于同一个之手。在看到勇利的反应后，维克托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他把纸收回，低眉看着那上面的名字，口气略显无奈，「Hero刚把密码提示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直到看到照片，我才意识到，」他抬头看回勇利，「勇利，原来你竟是如此矛盾……」

「哈？」一边的尤里明显不淡定了，「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这是他书房保险柜的密码，」维克托瞄了眼黑发青年，见他沉默不语便继续往下说，「设置了密码提示，其中包含了这四个汉字，虽然不知道前面那个姓氏该如何发音，但……」

别说了。

勇利在心底哀求，毕竟他还没有勇气准备好，而维克托现在说得每一句话，却仿佛是不经意间将他的心剖开，并把其中埋藏在最深处的东西拿出来赤裸裸地曝晒在太阳底下。

那是他深念却不敢明言的感情。

「中间两个字上划了一条横线，所以我断定是这是去掉当中，只留下最左右两个字的意思。而在日语中，“勝利”的汉字就是这么写的，而且密码按键盘上是排列有序的26个字母，所以接下去的一切，就比较好猜了……」

不过就是英文中Victory（胜利）和Victor（胜利者）之间的博弈了。

“仆は勝生勇利”，这就是密码提示的全部，其隐藏的深意便是“I am Victor.（我是胜利者。）”也不怪乎维克托会吃惊，毕竟他的名字用英文写就是“Victor”，而巧合的是，在日式英语的发音里，又跟“Victory”极其相似。

「Katsuki Yuuri，」勇利他打断了维克托的解释，「这是它正确的读音，维克托，我真没想到，原来你懂日文。」

在那灼灼的目光下，维克托第一次变得低眉顺眼，「对不起，」他向勇利道歉，「我其实有犹豫过要不要告诉你的……但……」

「别说了，」勇利闭上眼，他并不打算纠结过去，「我都明白的……」为了接近目标而假装看不懂什么的，勇利全都明白。

「不，你压根就不明白，」维克托快速地说道，「有些信息，多知道一分并不意味着会是一件多好的事，甚至还会伴随危险…在世人眼中，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只会三国语言，就足够了。」

「然后呢？保险柜里的东西我想现在也已经拿到了，是不是应该可以回去交差了？」

「勇利……」

「好话不说第二遍，维克托，」勇利揉了揉手腕，领带勒出的红印还未消退，「趁我现在还未起杀心的时候，赶紧收手。」

勇利说这些话的时候异常平静，这是暴风雨前的征兆，维克托心知肚明，他也认为眼下并不是深入谈话的好时机，无论是对勇利，还是对自己。

他们都需要时间和空间来好好冷静梳理一下，尤其是勇利，明明对维克托是有感情的，从密码设定就能一目了然，但却因为其它因素而被刻意压抑着。

一思及此，维克托也不再多言，他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冲对面的人说了几句俄语，便挂断了。

勇利与尤里对视了一眼，后者冲他肯定地点点头，他就明白维克托的确是令对方收工了。

「放心吧，调查你的保险柜只是为了了解某些军火贸易的来龙去脉，不会因为这个就让信号旗来剿灭你们。」当然，维克托赌上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上头这么做。

只要不威胁联邦的利益，上面的人也只会装作不知道。这也是FSB最开始派维克托来调查的目的。原本是想找个杀鸡儆猴的替罪羊，但如今却因为维克托的私心，恐怕是功败垂成得另寻目标了。

「接下去呢？」勇利以防万一多了个心眼。

维克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暂时不会有任务，别忘了，我还有正常的工作要去做呢。」

勇利这才想起维克托的本职，也记起了电影摄制组要来意大利取景的事。

「那你会离开吗？」听见勇利这么问题，尤里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勇利，而维克托竟也露出些许讶异，勇利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有些过于暧昧，简直就在试探挽留维克托。

说来也奇怪，发生了这种事后竟然还能够那么心平气和地与一位特工谈话，勇利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心大，或许也因为对方是维克托，虽是特工，但也是一名国际知名的演员，更是他的偶像，所以在这一层影响的冲刷下，原本对特工的厌恶自然就减淡了不少。

听不出是愉悦还是讥讽的笑声回荡在卧室内，维克托手捂着肚子似是笑得难以自持，勇利抱着双臂故意装出一副强硬的态度看着他，而一边的尤里则是大叹气地摇摇头，表示这人没救了。

「那你是希望我留下，还是离开呢？勇利…」维克托靠在身后的沙发椅背上，悠闲地像只大懒猫，他歪着头凝视黑发的青年，还故意点着自己的唇，意有所指。

明明还有个人在场，这家伙简直是不分场合！勇利做了个深呼吸，他在心底默念着别上对方的圈套，也故意无视尤里越来越铁青的脸色，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只要你不冲着Utopia来，没人能阻止你去留。」

可惜的是你跟Utopia绑在了一起，要卷进去是注定的事。

维克托在心底喟叹，勇利的这番话其实是个警告，他当然知道跟身为黑手党的自己牵扯肯定没什么好事，所以希望维克托别参合进来，如果没有任务。

不过，天不怕地不怕的战斗民族可不会顾虑那么多，更何况维克托还是走过刀尖舔过血的特工，更加不会在意那些可能危及性命的事。

跟他经历过得那些比起来，黑手党的日常对他而言简直是太过甜美的过家家。

「我知道了，」他笑了笑，垂下头，似乎是放弃了，「从战术上来说，我还是暂时撤退会比较好。」说着，维克托站直身子，抬起双臂做投降状，但却坚定地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又一步，直直地朝勇利走去。

尤里警觉地移到勇利身前，柯尔特眼镜王蛇依旧没有放弃寻找它的猎物，哪怕下一个目标是令人恐惧的恶魔。「站住，」尤里冷冷地呵斥他，「再走过来就别怪我在你身上开个洞了。」

维克托发出了一声无所畏惧的鼻音，然后不再看尤里，视线越过金发少年，直接落在了勇利身上。

他继续慢慢往前走着。

「你这个！」如同被蔑视的感觉对尤里来说堪比奇耻大辱，他绝不容许有人当着他的面无视自己，尤其那个人还是维克托的时候，手指微动，几乎就要扣下扳机了。

「等等尤里奥！你让开。」勇利忽然出声阻止了他，这令尤里很不解，他回头神色不善。

「如果我不呢？」

「让开，Elf.」勇利直直地凝视着尤里，目光炯炯又执着，带着超低温的威慑笼罩在尤里身上。

僵持了一会儿，尤里无奈放弃，他收回枪，低碎了一口，心有不甘地说了句「Sorry, Boss.」便退到了一边，但依然对走上前的维克托充满着戒备。

短短的几步，对维克托而言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在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艰难前行，一步一趋都夹杂着算计和鲜血，走得异常缓慢。

但却坚定有力。

他在离勇利极近的地方停了下来，依旧抬着双手，甚至能从对方棕红色的眼眸里看见自己投降的滑稽样。

真是可笑，他心想，俄罗斯的影帝实在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在戏场以外的地方做出投降的举动，简直就像个小丑。

勇利高昂着头迎视回去，「还有什么话想说吗？维克托。」

斯拉夫人忽然意识到，哪怕身份被揭穿，勇利也依旧坚持以“维克托”来称呼他，似乎代号对他而言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看来在勇利的心目中，维克托仅仅以维克托而存在着，与Emperor分割开了。

不，他很快推翻了自己的观点。勇利并不是一个会逃避现实的人，因为不愿承认而故意分裂他人身份的做法并不是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亚裔人会做的事。

一思及此，维克托脱口而出，「你知道我是谁，为何还会叫我‘维克托’？」问完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他自己究竟想从勇利那儿探究到什么？

勇利微微睁大眼，好像对维克托的问题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正常，「维克托就是维克托，有真名我为何还要喊代号？难道你还有别的名字？或者说，维克托也是你的假名？」

口气再平常不过，好像银发之人的问题在他看来很普通，压根不需要多细想。

「呵，也对……」维克托自嘲地笑了一番，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勇利就是勇利，无论什么发生情况，他都不会变。

是他认识的、钟情的那头小猪，也是Utopia的首领Eros.

这么想着，维克托探身上前，举着的双手也变了方向，一手探到勇利脑后，另一手托着对方的腰将他朝自己拉进，全然不管尤里的枪正对着自己的脑袋，他将额头抵着勇利的额头，轻轻呢喃。

「如你所愿，在意大利的戏都拍完后，我将离开这里。」他几乎能听到勇利的呼吸声，「这间屋子本来也就是为了你买的，所以我离开后你可以任意处置它……还有……」

长长的银色睫毛扫过勇利的眼睑，令后者不禁半眯起眼，从而短暂地忽视了湖蓝色的眸底流淌着的异样情愫。

亲吻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勇利的唇上，没有过多的试探，只是浅尝即止，却又带着分离前的恋恋不舍。

「记住，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用你知道的方法来找我，无论在哪里，」他顿了顿，撩了一下勇利的额发，满意地看见青年的脸又红了起来，「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更不用说在俄罗斯了。」

Utopia曾经有几笔生意折戟于那个冰雪王国，所以勇利对那个国家印象不是很好，这些维克托都心知肚明。

但有了维克托的这番话，不止尤里，勇利也清楚，他们Utopia，在俄罗斯，或者说在东欧的障碍，算是彻底扫清了。

勇利深深叹了口气，「你简直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维克托却无所谓地笑了，他揉了揉勇利的脑袋，「这些都是值得的，所以你好歹也正视下自己的内心了，小猪。」

「谁是小猪了！」勇利窘迫之余怒而挥手相向，却被维克托敏捷地闪了过去，然后用对方生平从未见过的速度窜到了破碎的窗口处，最后深深凝视了一眼勇利，留下一句「See you later,dear.」便跃了出去，丝毫不介意这里是不是三楼。

待勇利和尤里冲到窗口探头张望的时候，底下哪里还有银发之人的影子？空荡荡的街道只有寒冷的夜风从中穿过，维克托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啧，跑得还真快！」尤里恼怒地甩了下手，把枪收了回去，「喂，猪排饭，回去了？」

勇利点点头，「你呢？」

「我？」尤里挠挠头，叹息道，「我大概是回不去了，」他瞥了眼窗外，「那家伙应该不会隐瞒我的真实身份，倒不如说只要是个合格的特工都不会把明知是炸弹的玩意儿还留在自己身边。」

「那你跟奥塔别克……」

「跟那个家伙的私人恩怨迟早会有解决的一天，」尤里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现在先让他滚回FSB，多一张嘴对组织来说也多一份危险，而且白白给他吃了那么饭，该知恩图报！」

勇利哑然失笑，只要一提及那个哈萨克人，尤里就像点着了的炸药包一样，但听闻他俩在FSB曾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不知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尤里不说，奥塔别克也不说。

一想起FSB，勇利看着窗外，喃喃自语，「不知道维克托会不会有事……」

尤里白了眼对方，刚才的闪光弹已经够他受了，没想到人都走了还要再来一次，「他？你还是关心好你自己吧。」他抬腿踢了下地毯，还用脚尖戳了戳地，「他可是现在的联邦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只要他还是特工“Emperor”，上头就不会那么轻易动他。」

「别忘了，他可是俄罗斯的英雄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