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维勇】Weight of the World

*世界的重量

维勇狂野情人pa，竞技游泳项目

阅读本文前，请先仔细阅读下述关于本文的设定世界观，再选择是否看下去。

本文中人物种族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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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维克托不再如以往那般对勇利言行轻佻，甚至连毒舌都消失了。现在的他，每一次说话，指点，都是低垂着头，淡淡地温言几句，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向勇利的眼神也是温润中带着点高深莫测的晦意，这让勇利浑身不自在，但又不知如何让自己坦然去面对。

只能这么硬邦邦地迎面接受，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习惯了。

总觉得有什么直直压着他，但还是巧妙地徒留一丝空间让他喘一口气。

直到这时候，勇利才后知后觉地认为自己大概是真的伤到了维克托，但没有办法，那个时候，难道还要他欣喜地接受？

他喜欢维克托不假，而且是很喜欢。但他也不会贸然地因为自己喜欢维克托而去猛烈地追求对方，勇利有属于自己的自知之明，而且头脑有时候也是冷静得可怕，甚至可以用残忍来形容。

但这份隐忍，终究还是伤了自己，还伤到了维克托。

从水里冒头的勇利喘了口气，有些懊恼，又有些无奈。维克托现在依然是他的教练，天天面对面，想躲都躲不掉，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又不可能乞求哪里丢给他一个时光机，让他马上穿越回去改变过去。

就算不拒绝，也可以提早溜掉来回避这么尴尬又暧昧的情节。

但那纯粹只是他的臆想，发生了，就绝不可能改变。

勇利从水池里爬出来，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对面走过来的那个人，只能盯着对方白皙得过分的腿脚发呆。对方将大毛巾罩在他尚在滴水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低声说了几句，他轻轻地应着，然后，那双脚的主人，先转身离去了。

勇利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

但他很快把这感觉抛到了九霄云外，而是抬起头，怔怔地盯着维克托的背影，心中默默地念叨。

再过一阵子，就能自由了。

 

维克托自是不知道勇利的那些小心思，他以为勇利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就是因为自己的冒失告白而吓到了他。

想想也是，一个先前明着广而告之自己讨厌猿类的人，转头来跟一个猿类说喜欢，想跟他交往，正常人都会以为那个人铁定是疯了。

他是疯了。

维克托暗自讥讽。

他原本想就此断了自己的念想，把对勇利的那段情感只是当做自己一时兴起的乐趣，乐趣消失了，那么就没有再苦苦追寻的必要。

明明那晚在海里发过了疯，将自己心中的郁气发泄了个遍，以为能够坦然面对了，却没想到在看见勇利身影的那一刻，欣喜和恋慕之情又瞬间填满心房，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徒留酸涩。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藕断丝连吧，维克托心底苦笑。

真没想到所谓的一见钟情真的存在，他原本以为自己对当年的那条小狗已经够眷恋情深了，但也实在没想到勇利的出现就轻松地打破了这一切。

感情这事，实在是……

维克托不得不甘拜下风，哪怕他深觉自己此时此刻仿佛是现实的提线木偶，但他也心甘情愿被牵着去表演。

所谓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即便人们经常叫嚷着要对抗命运，要活出自我，但谁又可曾知道，生活原本就是一场戏，只不过就是舞台上的演员们是自愿去演还是被迫去演的区别罢了。

这是维克托在他很小的时候，在他清楚理解到自己是什么的时候，就随之而来就明白的事实。

所以思量最后，他决定还是听从他那个人小鬼大的异母弟弟的建议，先别带给勇利太多的刺激再说。

毕竟来日方长。

只是，勇利的腿部肌肉偶尔的抽动令他十分不安。

他给对方按摩时就发现了勇利全身的肌肉实在过于紧绷，就好像一直处于高负荷的运作状态，没有好好松弛修养过。

维克托皱起好看的眉，这在他的计划里，是绝无可能的事。他心知肚明，哪怕那份训练计划看起来再怎么离谱，实际却是非常合理的安排，而且他都给足了休息的时间，足够勇利的身体在一场安眠后能迅速恢复过来。

所以……不可能出现现在的情况……除非……

维克托暗自思索了起来，他悄悄回过身，见勇利擦着头发，已经走到一边的休息区，和其他同伴聊着什么，脸上的笑容跟平时毫无二致，礼貌且淡然。

是自己想多了？还是高估了亚洲人的身体素质，或者说，猿类的身体并非他所料得如此强健？

这样的问题一直困扰着维克托，毕竟现在首要的任务还是勇利的身体状况。他是自己最重要的学生，而且比赛还剩1个多月，勇利又不是一个自己会喊痛或难受的主，所以维克托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密切注意着对方。

 

不知是日思过重还是其他原因，当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原本尚在熟睡中的维克托仿佛被什么刺激到了一半猛地惊醒了。

印象中似乎做了一个噩梦，但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翻身坐起，捂着还在狂跳不已的心脏，深深地呼吸了几下，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盥洗室水盆里的水哗哗地流着，维克托用手随意掬起水往自己脸上扑了几下，然后双手撑着台面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愣愣出神。

这还是那个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么？

看着镜中双眼迷茫又有些颓废的人，维克托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印象中的自己一直都是一个爱笑的人，人前人后都光辉得很，何曾有过现在这副看似破败的沮丧面孔？

“唉……还真是……”他唏嘘几声，刚想伸手拧上水龙头，却忽然从流水中发现了一丝异样。

维克托皱起眉，堵上了下水口，让水汇积起来。

然后随着水越积越多，维克托的脸也是越来越白，最后眉头也是几乎拧紧。

“那小子！”青白着脸的维克托猛地关上阀门，下手之重简直会让人误以为他在跟其较劲，然后随意套上了衣服裤子，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人鱼斑类天生善水，他们更会控水，只要有水的地方，他们可以利用它做任何事，无论是引导流向，还是做成水镜去窥探其它有水的地方。

尤里也正是通过那天下雨时路面的积水和海水看到了维克托和勇利之间发生的事，所以他才会如此清楚。

而维克托也正是通过水盆里的积水看到了半夜在泳池游泳的勇利。

所以他才会如此气急败坏火急火燎地赶过去。

一路飞奔，维克托的脑中不住地闪过之前从其他人口中听到的俱乐部闹鬼传闻，又急又气。

他为什么没有起疑？为什么就没有联想到一起？为什么不早点察觉呢？！

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俱乐部泳馆时，水声还在持续，只是，听起来跟维克托平时听惯的踩水声不太一样。

猛烈且杂乱无章。

难道是？！

维克托不敢再往下想了，他跌跌撞撞地撞开原本已上锁的门，跑进内馆。果不其然地看见在一片黑暗的泳馆内，借着月光，他清晰地看见泳池的水面上泛起大片的水花。

似有什么在扑腾挣扎。

“勇利！”

维克托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如此高负荷且毫无节制的训练下，勇利的肌肉终于是承受不住，发出了悲鸣。

腿脚抽经，而且还是在游泳途中。

但此刻维克托已经来不及控水了，看水花的大小已经减弱了许多，许是勇利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二话不说，维克托一个箭步跑到池边，飞身入水，在空中划过的弓形如高高跃出水面的飞鱼，十足的美与力量感并存，令人一饱眼福，也是勇利倾心的开始。

维克托在水中的动作向来是被公认为国际泳联的范本，他本人也引以为豪。

但显然此刻的维克托自然不会想那么多，满脑子除了救人以外就没有其他的杂念了。

流动的池水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位大海之主焦急的内心，纷纷停止了杂乱无章的波澜，开始有意识在勇利身边上下回流，希望通过这种这样的方式减缓勇利下沉的速度。

而维克托似乎也感受到了水流的变化，如鲸潜水猛地一头扎到池底，顺着水流由下而上地接住了下沉的勇利，并将他推出了水面，稳稳地抱在怀里。

就像抱着脆弱的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带他离水。

维克托将勇利的头靠在自己胸口，晃了晃，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勇利的脸庞，“喂！勇利，你还好吗？勇利？！”

月光下勇利惨白着那张脸说不清跟维克托比究竟谁更白了，在后者的轻晃下，勇利紧闭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猛然咳嗽了起来。

维克托悬着的心才放下了点。

他抱着勇利慢慢游到岸边，轻轻一带就把勇利托上了岸，轻松得仿佛托起的不是一个成年男子，只是一个小物件。

勇利坐在水池边低头咳嗽的模样深深刺痛了维克托的眼，不顾自己浑身上下也是淌着水的狼狈样，他从一边的柜子上拿出一条干爽的大毛巾直接兜头罩在勇利身上，语气不咸不淡。

“你是不是该跟我说些什么呢，勇利？”

【TBC】

PS：好的，很多人肯定会问为什么不来喜闻乐见的人工呼吸？作者表示，溺水必来的人工呼吸这种老套路就不要玩了吧~~~~怎么也得玩水下交换呼吸啊是吧【pia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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