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维勇】Weight of the World

*世界的重量

维勇狂野情人pa，竞技游泳项目

阅读本文前，请先仔细阅读下述关于本文的设定世界观，再选择是否看下去。

本文中人物种族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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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维克托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内心忐忑，即便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但早已是坐立不安。

听完自己的话，勇利沉默了，低垂着头，黑色的发丝遮挡在前，看不清他的眼睛。

这很不妙，维克托想，尤其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这会令维克托无所适从。

“愚人节早就过了，维克托。”勇利再次抬起头，目光平静，却令对面的人慌张了起来。

“愚人节？不不，勇利，我是认真的。”

“认真？”勇利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的表情，勾着唇角看向维克托，“别开玩笑了。”

“勇利……”

“还是说，戏弄我会让你很开心吗？维克托。”勇利快速打断了维克托想要解释的话头，字里行间透露着对维克托严重的不信任。

他很了解维克托，比维克托自己想象的还要了解，特别是在感情方面。

但勇利也不了解维克托，并不了解最真实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者，他想要做什么。

就好比现在。

从勇利微笑着的表情中，维克托清晰地读到了拒绝的信息，但他并不觉得，勇利生来就讨厌自己。

喜欢一个人或许可以没有理由，但讨厌一个人却一定存在理由。

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

更何况维克托还是私底下偷偷调查过的，所以他知道的，在勇利来这里之前，他一直是自己的粉丝，视自己是他的偶像。

那么，唯一可能让对方引起反感的原因……维克托思来想去，也就只有那天随性的那句话了。

【讨厌猿类】

“勇利，我没有戏弄你，而且我更不会讨厌你。”

那之前的各种匪夷所思的表现全都不是戏弄吗？

勇利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番。

“还是不要了吧，”他艰难地把目光转向窗外，却只能在玻璃上看见自己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庞和维克托略带受伤却依然执着地看着自己的表情。

太逊了。

“勇利你听我说……”

“晚了，赶紧回去吧，明天还要训练。”说着，勇利在桌上留下钱之后先维克托一步匆匆离去。

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会用何种面容对着自己曾经一直憧憬着，爱慕着的人。

“等…勇利！！”维克托自是不会那么轻易让勇利逃离，他匆忙地将自己的钱塞进服务生手里，留下一句“不用找了。”便收起勇利放在桌上钱急忙跑出去追他。

该死，自己也太逊了。

跑出去的维克托暗自咒骂了下自己，但同时，他也下定了决心。

 

勇利并没有跑得很远，维克托很快就追上了他。

“勇利你等等！听我把话说完！”维克托一把拽住了勇利，强硬地将他身子掰过来对着自己，然而勇利就是低着头，不去看他。

像一个认错的孩子。

但勇利明明什么错的没有，错的只不过是维克托他自己。

“勇利，的确因为我之前的某些言行，那句讨厌猿类的混账话可能伤到了你，但请你相信我，提出交往，真的不是我突如其来的兴致，也不是什么恶作剧。”

他喘息着，明明没跑几步，但心口剧烈的鼓动几乎让他有心脏马上就要从喉咙口跳出的错觉。

维克托深吸口气，按在勇利肩膀上的双手又重重地压了压，“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才提出交往的。”

一滴水珠落在维克托脸上，有些凉。他下意识地抬头，越来越多的水珠落下，纷纷扬扬地洒在他们站着的地方，他们身上。

下雨了。

“勇利，我们先找个地方躲雨吧。”维克托见雨势逐渐变大，担心猿类的他淋久了会感冒，便拉着他打算找地方躲雨。

但却发现他拉不动，是勇利制止了。

“真的……是喜欢我？”勇利这才抬起头，皱着脸看着维克托，笑容十分勉强。

他摇摇头，声音中满是颤抖，“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我？”

“勇利……”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的那位初恋打算怎么办？！”勇利用力甩开维克托的手，大声质问，“你找了他快7年了！不是吗？！所以你每个交往对象才都是犬神人不是吗？！”

维克托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容有些扭曲的勇利，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声。

7年，连朝夕相处的恩爱感情都能被时间消磨殆尽只剩疲倦和无力，更别说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

然而维克托却一直没有放弃，7年来，一直都没有放下过一天。

“其实你是个专一的人，维克托，”勇利深深吸了一口气，连同着冰冷的空气和雨水一起吸进体内，残忍地保持着自己的清醒，“你敢说你有真的喜欢过你所交往过的每一个犬神人吗？”

“没有！因为他们全都是你那位初恋的影子！”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你只不过是想从同为犬神人的他们身上寻找着当年那个人的感觉！”

感情最痛苦的，莫过于自己只是心上人心里的那个替身。

因此当年几个理智的人，如克里斯，便痛快地选择了和维克托分手，因为他们都知道，在维克托心里，谁都替代不了那个初恋。

谁都不行，更别说不是犬神人的勇利了。

所以，勇利才会如此抗拒。

因为这一段恋情根本就是虚妄，所以他自是不会抱有希望。

谁都不会选择痛苦的未来。

大雨倾盆而下，砸在维克托身上，也合着勇利的每一句每一字重重砸进维克托的心里。

他迷茫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勇利解释自己心中的感受，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消除勇利心底的那份不安。

“讨厌猿类”并不是理由，维克托知道，勇利心里也更清楚，但既然给了这么一块挡箭牌，那么也自是乐意拿来用。无论对维克托，还是勇利，都是一样的。

但如今，在面对自己心中的真情实感时，维克托知道，这一块挡箭牌根本就是脆如薄片，毫无用处。诚然，他的确是因为他的初恋而在其他的犬神人身上找寻藉慰，但……

“自从见到你之后，我已经很久，没在梦里遇到过他了。”

维克托艰难地张开嘴，但很快被雨声吞没，也不知有没有传进勇利的耳中。

而勇利只是僵硬地站在雨里，愣愣地看着发丝上的水珠子一滴接着一滴落下，满眼酸涩。

耳中，脑中，全是嘈杂的雨声，不免心生躁意，他用力抹了下脸，擦去水渍，哑着嗓音道，“而且……万一以后你找到他了呢？”

那么，勇利他自己就更没理由和自信站在维克托身边了。

不是斑类，不是犬神人。从一开始，他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勇利……”维克托想去牵勇利的手，却被他一掌推开。

“所以说啊……”勇利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站在他对面的维克托嘶吼。

“我好不容易死心了！就不要再来戏弄我了！”

对勇利而言，最痛苦的，莫过于在他心如死灰的时候，给予了他希望，而且，那还是一眼就能看到地狱的希望。

无法后退，却又无法前进，进退两难的自己，只能选择逃避。

“所以，求你不要再这样了，维克托，我们就好好地当一对师徒，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让你重回现役，所以……”勇利说不下去了，他苦恼地摇了摇头，转身跑开。

 

维克托愣愣地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慢慢地伸出手，张着嘴想呼喊什么，但声音到喉口就消失了，徒留无声的嘴型，不断重复着“勇利”。

他……哭了……

是因为自己吧？

维克托抬起头，任由雨水打进眼眶，再慢慢流出。

他忽然笑了，捂着胸，低沉的笑声似有些疯狂。

那是痛苦的呻吟，却在抵达唇舌间时，被维克托硬生生地转变成笑声。

勇利拒绝的话语和理由，宛如一把粗糙的钝刀，在他的心口上一遍又一遍地磨着，直至锋利。

他的蜕变，伴随着另一个人的血肉模糊。

连希望都没看见，却已品尝到了何为绝望。

但也因此，知晓了疼痛的维克托，才真切地明白了，勇利他早已侵蚀进了自己的内心。而那初恋的影子，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勇利。

“还真是……”维克托闭上眼，冰冷的雨水浇灌在自己的身体上，将自己的肉体、灵魂，逐渐冻结。

“痛啊……”

【TBC】

PS：在这个全民过年的日子里……我仿佛成了很不识趣的那一抹风景【b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