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维勇】Weight of the World

*世界的重量

维勇狂野情人pa，竞技游泳项目

阅读本文前，请先仔细阅读下述关于本文的设定世界观，再选择是否看下去。

本文中人物种族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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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比赛那天如约而至。

俄罗斯泳队未来的新星放言要挑战胜生勇利的事在全俱乐部是传得沸沸扬扬，导致当天来泳池围观的人不止竞泳队的，连隔壁跳水队都跑来了不少人，结果只能暂停训练直到比赛结束。

毕竟人群中还有不少教练。

“最后怎么样了？”米拉偷偷地绕到格奥尔基身后，她可是在之前就听说了勇利另外两个泳姿很糟糕的传闻，与其说同为俄罗斯队友来关心，倒不如说更像是来听八卦的。

格奥尔基看了眼米拉，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反正维克托做了他所能做的全部，胜生也练得很努力，之后只能听天由命了。”

“真难得，”米拉有些惊讶，“向来冷血的你竟然会说好话？……是有新恋情了？”

也只有在爱的滋润下，眼前这个湾鳄种的男人才会表现得有那么点人情味，最严重的时候化身为爱的囚徒也毫不为过。

“还只是盛开在冰原上的一朵柔弱的小花。”格奥尔基苦笑，“只是手足无措的单相思罢了。”

“以你的性格竟然没有告白真是少见。”

“毕竟以往一直失败。”格奥尔基叹了口气，“我跟那个万人迷的维克托可不一样，那家伙，天生就是会吸引他人的目光，只要站着，人们就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最稀有的人鱼种斑类吧，尤里也是一样。”

大海的宠儿，也是人们眼中的至宝。

米拉顺着视线望过去，虽然所有人都在看着维克托，但视线被聚焦的那个人却正在泳池边跟热身中的勇利说着什么，眼神非常专注，完全无视了周围的人群和杂音。

她瞅出了点端倪。

这样的维克托……

米拉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内心默默埋汰着。

还说只是好奇呢？那眼神可是骗不了人啊，维克托。

“说来雅科夫教练竟然也同意了这场比赛，也是稀奇。”

“大概这场比赛对教练来说，也是求之不得吧。”

米拉疑惑，“为什么？”

格奥尔基微微向人群抬了抬头，“教练大概是想趁此机会让某些杂音销声匿迹吧……毕竟自从他让维克托担任胜生的教练后开始，反对的杂音不少啊……”

当然，前提也必须是勇利必须赢下这场比赛。

如果输了，质疑的声音不但会变大，而且恐怕……

“如果输了……恐怕维克托也就没办法继续带胜生了。”

“不过这对维克托来说不是好事嘛~”旁边几个平时就跟格奥尔基他们关系较好的人插话进来。

“是啊是啊，你没见他听到自己要去带那个日本人的时候表情有多难看，尤里这么一出应该也是帮他哥哥解了围吧？还能顺势让他来教自己呢~”

听着众人的笑声，格奥尔基没有马上回话，而是同米拉一样，耸了下肩膀，继续等待之后的比赛。

维克托那家伙说的话当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可没人知道啊。

 

“勇利，时刻记住我跟你说的几个要点，只要死咬住对方，掌控好节奏，最后的自由泳你没理由会输。”

混合泳的顺序分别是仰泳、蛙泳、蝶泳和自由泳。对于擅长后两项的勇利而言，只要在前面的两种泳姿下不要被尤里超过太多，那么在最后的追逐战里还有反超的可能。

而且长距离的游泳比赛形式本身对耐力极好的勇利而言，也是极好的机会。

“……维克托。”

“嗯？”勇利的表情在他看来有些严肃。是因为紧张吗？

“…知道吗？这场比赛如果我输了，那么你就有理由不用再带我了。”无论舆论的压力还是自己的不情愿，都将助长维克托反对的底气。

维克托愣了下，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勇利会在比赛前说这种话，在他听来完全就是毫无斗志的消沉言语。

他应该生气的，只是维克托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在听到勇利说他终于有机会摆脱他时，内心被恐惧呈发散状迅速地占据了，甚至，他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自己，在害怕？

害怕眼前的青年离开自己，去到自己的手都够不到的地方？明明自己一开始对待教导勇利这件事，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维克托不明白，他也无法理解为何此刻的自己会冒出这样怪异的情感，但现实的情况没容许他多想，他决定先把它们压了下去。

维克托忙扯起嘴角，“然后呢？勇利你专程跟我说这个，是表示我该祈祷你的失败吗？”

“不，”勇利摇摇头，站直了身体，低头俯视维克托，刚才还板着脸的青年，此时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我可不打算放手，哪怕你真的讨厌我。”还顺手抚了下青年的刘海，露出了那只在头发后若隐若现的蓝色眼眸。

他想要维克托两只眼睛都完完全全地看着自己，看清自己。

收回手，嘴角微弯，勇利戴上泳帽和眼镜，侧过身，留下一句“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能错过。”便前往了出发台，在那里，尤里已经虎视眈眈地蹬着他了。

维克托半捂着脸，看着勇利的双眸微微睁大。他震撼于刚才勇利露出的表情，做出的动作，令他有一种宛如被电击中了身体某处，泛着酥酥麻麻的酸痛感。

但，感觉并不坏。

他不由得痴了。自从跟对方的接触渐深后，维克托越来越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有着无数珍宝的精巧机关盒。当他费尽心思地解开一个机关后，作为褒奖而赠予他的宝藏总能令他眼花缭乱。

处处满是惊喜，奖品又不会令他失望，所以现在的维克托已经逐渐沉迷于眼前这个布满机关的宝藏盒了。

就像世界上所有钟情于珍宝的大盗一样，寻宝的过程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但却永远是那么醉人心弦，因为他们知道，在那复杂的过程之后，有能够完全满足于他们那巨大的贪婪欲望的奇珍异品。

而对现在的维克托来说，那个珍品，就是胜生勇利。

“哈……哈哈……”捂在掌心下的嘴已经藏不住笑意，咧得更大了，“勇利，你还真是…太有趣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伴随着喜悦外，还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究竟是什么，维克托还想不明白。

 

“你这家伙，还真是令人不爽啊……”跳入水中，已经在自己泳道上等着他的尤里自然是把最后他跟维克托的互动看在眼里，他只是惊诧于向来那个对谁都极其敷衍的异母兄弟，竟然也会露出如此专注的神情。

仿佛痴迷于某物。

勇利笑了笑，没有对尤里的话做出正面回应。

“希望我们之间能有一场精彩的较量。”说完，他就不再理睬尤里，也对周围的吹嘘声置若罔闻，伸手抓住出发台下的扶柄，双脚踩在池壁上，弓起身，这是仰泳标准的出发动作。

“切，我一定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尤里深吸一口气，也反手抓住了扶柄，踩着池壁，将身子完全脱离水面。

两个都准备就位，周围原本嘈杂的环境也瞬间变得安静，所有人都在静候发令声响起。

 

随着两人同时入水的那一刻起，吵闹声再次响起，混着大量的加油声，喧嚣直上。

而维克托就站在泳池的最边上，安静地看着这一幕，仿佛没有融进周围的环境里，沉着脸看着比赛的两个人。

出发果然慢了。

入水潜泳的那一段，身为虎鲸种的尤里就有着天生的优势，在水面下快速穿行的他宛如化身成了一条真正的虎鲸，直接蛮狠地隔开水面，奋勇前行。

不过……

维克托眼神游移到勇利身上，看着勇利虽然落后却仍然不紧不慢地掌握着自己的节奏，跟着尤里，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很好，有好好地根据他的策略在进行比赛呢。

维克托一副诡计得逞的表情，其他人都看不到，因为此刻他们的视线都被泳池中的两人占据了。

尤里虽然天赋异禀，但因为他亲生母亲的关系，从小脾气就有些暴躁，尤其在这种竞速抗争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对手被他远远拉开了距离，那么尤里还能表现得游刃有余，但如果被紧咬着不放呢？如果对手是那种韧性极强无论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挣脱不开呢？

所以这对于勇利来说，就是难得的机会，一直居于人后的他，追逐，是他最擅长的事了。

不过……维克托扶了扶额头，勇利的蛙泳果然还是个难点啊……

看着在泳池里险些乱了节奏手脚差点同进同出的某人，维克托心里默默地给勇利的训练计划表上又新增了几项手脚的协调训练。

看维克托笃定的模样，显然并不担心勇利会输。毕竟，4*400米可不是一个短距离，对于经常参与1500米自由泳的勇利来说，身体早已习惯了这样长距离长时间的高负荷运动，但尤里就不同了。

虽然他们的训练每周都有规定一定要游到多少里程，但短距离的练习和长距离还是有一定的差异，尤里也肯定不习惯一开始的慢启动。

从他的入水，维克托就确信了这一点。然后果不其然，在蛙泳转换成尤里最擅长的蝶泳时，速度反而慢了下来，呼吸也开始有些难受了。

维克托眼睛一亮，是勇利的机会了。

勇利自然也没放过这一点。

双臂奋力扬起，借着腰部的力量和腿部的蹬水，上半身高高跃出水面，如鱼一样飞出水面，在半空中如蝴蝶展翅，再重重落下。

蝶泳，是四种泳姿中最年轻的项目，但因其大幅度的动作和带有狠戾的冲劲，却能最大限度地调动起所有观众的情绪，同时又因其躯干动作酷似海豚，也有了“海豚泳”的别名。

也是他们所有人鱼种最喜欢最擅长的泳姿。而维克托，更是当代泳坛蝶泳的代名词。他在水中飞跃而起的动作无论看几次，都令人血脉偾张，尖叫连连。

但尤里却已经没有了他的优势，因为前面800米的游程已经大幅度地消耗了他的体力，他现在只能咬牙维持着匀速前行，但想加速甩开勇利，已经是奢望。

而勇利却不一样了，蝶泳正是他吹响反击号角的开始，再加上慢启动的他原本就在前两个泳姿里节省了大部分体力，此时可以毫无顾虑地彻底调动起来了。

很快，在最后一个转身后，勇利和尤里几乎并驾齐驱了。

所有人都沸腾了，而维克托却闭上眼，淡淡地笑了。

除非突发事故，长距离最后的自由泳，就是勇利的天下了。

而且在经过他的调教后，自由泳状态下的勇利是越游越快，最后100米他干脆减少了换气的次数，毫无顾忌地向终点冲刺。

勇利稳赢了。

而勇利在飞扬起的晶莹水花中肆意挥洒张扬的模样，也深深地映入了维克托的眼帘。

啊……

俄罗斯人捂着嘴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

他慢慢抚上胸口，那里的心脏仿佛同勇利一般刚结束长游，跳动得非常厉害。

这个感觉……

就是喜欢啊……

 

比赛的结果，勇利折下桂冠，同时也获得了俱乐部所有人的认可，也让大家对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刮目相看，也不会再有人对雅科夫教练的安排有异议。

勇利一上岸后就被一群人围着，熟的，或不熟的，都跑来凑热闹祝贺他，让这个在陆地上腼腆的年轻人应接不暇。

他忽然眼角余光瞄到了青白着脸的尤里有些急躁地甩开了朋友的安慰，快速往休息室走去。

勇利忙跟周围的人说了几句感谢，就赶紧找借口闪身，也往尤里消失的方向跑去。

他有点担心。

毕竟听维克托说，尤里以前就甚少练习长距离的游泳，尤其是如此激烈的对抗，是他第一次。

而事实证明勇利的担忧是对的。消失在人群中的尤里，此时正躲在男厕里，抱着马桶喘着粗气呕吐不止。

这是在经历了不适应的剧烈运动后不少人都会出现的身体反应，头晕、恶心、四肢乏力，甚至呼吸困难，有些人还会因为一口气提不上而出现短暂的昏厥现象。

“没事吧！”勇利忙跑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背，“来，跟着我的节奏呼吸。”他得先让尤里把气顺了，然后再把他搀扶起来，慢慢走出去。

“咳…咳……你这家伙……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再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出后，他慢慢地喝了点勇利给他找来的温水，总算能开口说话了，只是语气一如既往得不友善。

勇利苦笑，不过多日的相处也明白眼前这个少年不过就是嘴巴毒了点，心地倒不坏，“毕竟我已经习惯了。”

“……是么……”说着，尤里仰头大口喝下。

“啊！不要喝得这么猛……”

“少啰嗦！”说完，用力一捏，一个甩手，纸杯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是我输了。”

“……嗯。”勇利愣了愣，才慢慢点头，安静地等尤里下面的话。

“不过你也先别得意，以后我肯定会赢你！”顿了顿，“还有维克托！！”

即便输了比赛，少年还是那个不服输的少年。这一次的失利恐怕会对他有着巨大的影响，会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重要食粮吧。勇利欣慰地想。

就像他现在毫无顾忌地利用着曾经憧憬的人，将对方的一切全部化作自己前进的动力，贪婪地吸收着。

尊敬、憧憬……甚至可以说…爱慕，对现在的勇利而言却成了障碍。对维克托的喜爱之情成了一把锋利的尖刀，除了把自己捅伤以外，只会成为自己变强路上的绊脚石而毫无长进。

所有，勇利把以往对维克托的感情全部埋藏在了心底，再用盖子将它们牢牢封死在了那里。

无果的眷恋，就让它无果地结束吧。

对勇利而言，现在维克托是他的教练，就足够了。

但是……

 

在被尤里赶走，自己一个人默默先回泳池的路上，勇利经过转弯口，却看见了他意想不到又意料之中的画面。

维克托正被另一个看起来颇为英俊的男人热情地抱着，胸口还时不时地蹭上去，低诉着爱语，所求对方的亲吻。

 

呐……维克托，你告诉我……

为什么……

我的心还是会这么痛呢？

【TBC】

PS：好的，继续看世界杯去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