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赤黑】Fate/Memento Mori

内容见标题hhh赤黑短暂下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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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老菜的黑子设定~

十六、兄弟战争（上）

 

火神大我这几天一直都心神不宁。

他也找不出自己为何会如此心烦意乱的原因，但他的确是感觉到了什么，根据Lancer的说法，是自己野性的本能令他觉察到了什么异样或者危险。

而且这种情况在收到Archer的退场报告之后越发明显了。

「Archer退场了哟，大我。」女性英灵适时提醒着眼前这个魔术师门外汉，此刻她正具现化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Master在房间内来回走动。

不知什么原因，火神大我的魔术供给量非常充足，Lancer甚至可以全天保持完整的具现化甚至战斗姿态都完全不必担心双方的魔力消耗会有枯竭的一天。

这一点连英灵本人都无法解释。

或许这种人是真的有吧，天生就是学魔术的料。女武神惋惜地摇摇头，她可惜了火神空有一身天赋却在圣杯战争之前连魔术都不知道，但也不想他就此荒废，应该是生前的天性使然，在闲暇之余，她开始教起他的Master一些基本的魔术技巧。

知道总比两眼黑强多了，这是她的解释。

火神脚步停了下来，「我知道，阿列克斯，」他没有看她，而是直视着前方，「刚才你所说的那什么圣堂教会派了使魔过来已经通知到了……这样的话……」

「Caster和Archer的退场，目前只剩下五对组合了……」阿列克斯接口，火神沉默了下来，五组人里面，自然就包括了上次令他们苦战Assassin组合，老实说在经历了那样的战斗后，他深知自己于Lancer而言是个不折不扣的累赘，面对敌方Master的攻击自己连最基本的自保都没有，还要让阿列克斯在对方Master和Servant的双重攻击下保护自己，甚至不惜暴露真名使用了宝具。

他再一次深感自己的无能，简直就跟废柴没啥两样。

所以当年家人才都会抛弃他而去吧……

「别想多了大我，」阿列克斯忽然出声，「这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

这是女武神阿列克斯·加西亚的保有技能，能够轻易看透一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不会被对方的言语和外表所欺骗，因此，自己主人的自责，包括理由，她都一清二楚。

说罢，她伸了个拦腰，拉长了语调，「只要把剩下的那些打倒就好了，放心吧，」她对着Master露出自信一笑，「我可是很强的哦~才不会那么容易就退场呢~」

看着Servant一如往常那般笑得好似没心没肺又带着点傻气，火神淤积于胸的闷气也是微微消散了不少，他惯常地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个令她安心的笑。

 

【那我还真是放心了呢，如果弱得被我的Servant瞬杀，可无法满足啊……】

仿佛意念传声的嗓音忽然冒出，阿列克斯上一秒还笑嘻嘻的表情下一秒立刻变得肃杀无比，战袍上身握紧手中的长枪把火神挡在自己身后安全位置，警惕着环顾四周。

「谁？！」

身后的火神忽然拉紧了Lancer披在身后的长围巾。

「大我？」

阿列克斯转过头，发现身后的年轻人正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瞪大着双眼，眼神微微失焦，仿佛说话的这个人是他自身恐惧的化身，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事实貌似也是如此，「Lan……Lancer……这个声音是……」

「我不知道，大我，」女武神抬起头张望了下四周，看来是有人在一整个区域都张开了结界，空气中的魔术流动非常混乱，一时之间她也无法辨明声音来源方向，只是知道再待在屋子里，等同于自杀。

这么想着，枪之英灵毫不犹豫地带起火神，一个健步从阳台上飞跃而出，「走了Master！抓好！」

话才刚刚吼完，几下雷击就从远处向他们速射而来，在空中的阿列克斯不慌不忙，迅速调整动作一个翻腾轻松地避开了这些恼人的小把戏。

轻盈落地，她把火神护在身后，长枪点地，抬高下巴大声说道，「就这点本事？偷偷摸摸得还不快出来受死？！」

【呵呵，不愧是三骑士之一的Lancer，名不虚传……】明明是一个非常温和的嗓音，却处处透着令人胆颤的不寒而栗，以及无尽的憎恨。

火神不自觉地地微微颤抖着，明明是个陌生的嗓音，但他却分外怀念，以至于在内心深处他在害怕和拒绝。

 

希望不是我想的……

应该不可能是他……

 

然而事实往往喜欢走上与人们的愿望相悖的方向。

【怎么了，大我？】那个嗓音轻轻哼笑了一声，带着无比怀念的语气挑明道，【那么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喜欢躲在别人背后么？胆小鬼？】

「……你……你是……」

「大我，你认识对方？」Lancer从只言片语中察觉出了什么，她侧过头看着自己的Master，魔境的智慧在发动中，所以火神的这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不会是假的。

看来他猜到对方是谁，而且应该很熟悉。

【哼，大我的Servant，看来他从来没告诉过你关于他自己的事啊？也难怪……】那个温润却又听起来格外不爽的语调在不断挑战Lancer忍耐的极限，但她又不得不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一个不小心掉进了对方的陷阱里。

毕竟她的Master还需要自己的保护，不能掉以轻心。

重新摆正了姿势，Lancer对着空气说道，「敌方的Master，你跟我的御主很熟吗？」

【……是啊……】短暂的沉默令阿列克斯心生了些许疑惑，然而对方的下一句话立刻把她的内心所思打飞到九霄云外了。

【不过现在都跟我没关系了，上吧，Berserker，杀光他们。】

 

伴随着一声巨响，惊雷破空而过，高速的冲刺令Lancer本能地全身戒备了起来，电光火石之中她果断地推开身后的火神，架起长枪硬生生地挡下了Berserker沉重的一击。

霎时，仿佛天崩地裂，硝烟弥漫，乱石四溅，躲在障碍物后的火神只能清楚地听见从浓厚的尘埃深处不断地传来武器碰撞发出的声响，以及偶尔划过的火星和闪电。

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阿列克斯……」火神看着战况中心，惴惴不安，完全没有注意到另外一个人已经走至了他的身后。

「我想我们之间的帐也该清算了，大我。」话语刚落，火神就被看不见的力量推到了旁边废墟的墙上，撞得感觉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晓得冲击泛着隐隐的疼痛，手脚也同时被对方施展的魔术冰封住了。

「？！」注意到这边异状的Lancer一个拧身推开了Berserker，刚想冲过来护主的时候，对方的Master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他高声喊道，「别让她过来！Berserker！」

似乎是在回应他的呼唤，前一秒刚被她推开的Berserker下一秒竟然一个箭步迅速地冲到了Lancer身旁，同时手中缠绕着闪电的巨锤也是毫不犹豫地往枪兵身上砸下。

女武神碎了一声，脚下用力一蹬，一个旋身，堪堪避了过去，但还没站稳，Berserker就已经冲到自己面前开始了第二锤的攻击。

「这家伙……竟然这么灵敏……」旋转着手中的长枪阻挡攻击，阿列克斯皱起了眉，眼前的Berserker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她更担心火神那边。

「……麻……烦……但是……不……会让你……过去……」激烈的对抗中Berserker竟然慢吞吞地开口说话了！

Lancer显得颇为吃惊，「狂化了竟然还能保持理智么？原来如此……看来你原本就带着狂暴的属性啊……」说着，枪身一扭，推开了对方的武器，纵身一跃，毫不客气地一脚踩在了Berserker的头顶上冲着火神的方向飞来。

显然，面对如此侮辱，狂化的英灵变得更为狂暴了，他大吼一声仿佛天地都在震动，雷电噼里啪啦飞溅得到处都是，紧接着脚下一使力冲着Lancer狂奔而去。

「你家的Servant还真有意思，」一直观察着战局的冰室忽地笑了起来，令火神有些莫名其妙，「本来还想着让她跟那个Assassin一样产生恐惧后再干掉她……原来如此，哪怕降低了神格，女武神加西亚的宝具依然能够抵抗大部分的干涉么……这么看来Berserker的支援咒术是不能指望了……」

说着，他抬起手，低吟着什么，空气中开始飘起了细碎的冰花，那些冰花打在飞速赶来的Lancer身上全都碎成了晶莹的粒子，丝毫不对Servant造成影响。

「黄毛小儿！既然知道我的宝具那也肯定知道这些小儿科的魔术对我是没有任何效果的！」长枪在掌中旋转，Lancer势如破竹的攻势却依旧没有令冰室辰也的脸上出现慌张的表情，哪怕Berserker赶不上。

在离自己还剩两个身位的时候，冰室嘴角勾起了一个令人发憷的弧度，「对你是没有效果，但对你周围的环境可就不一定了。」

枪尖离喉咙还剩十公分的距离骤然停止，阿列克斯再也无法移动分毫，因为刚才的冰冻魔术，把她周围的空气包括地面全都冻结住了，哪怕本身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冰冻伤害。

「呵……哈哈哈哈……干得真是不错呢……小子。」自己的宝具只是对人，所以无法对环境起到干涉作用，因此他选择了用魔术改变环境这一做法来制约自己的行动能力。

看来是监视了自己跟赤之领主的那一战之后改变的战术，比起重力但没有约束行动的状态，还不如直接以固态的冰加以阻止行动。

这是个赌局，万一冰没有阻挡成功，他就会死在对方的枪尖下，现在看来，是冰室他赌赢了

「也是承蒙你和赤之领主打得那一仗带来的灵感。」

「啊，那个小子啊……」阿列克斯低眸笑了笑，语调轻松地说，「无论是那个孩子还是他的Servant，都是无法令人忽视的存在啊。」

冰室忽然冷下了脸，他握紧了手，阿列克斯明显感觉到冰的封冻面积更广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对手，我都必须打败他们，Lancer，你可以说是道路上唯一的变数，只要打败了你，就没有人能阻止Berserker了。」

「呵，就因为我的宝具么？」

「没错。」冰室显然不想再跟Lancer废话下去了，他以眼神示意身后的Berserker处决掉Lancer，但他却忽略了一直被他放置在一边墙上的火神大我。

一直垂着头的火神嘴唇在不停地蠕动着，不仔细看还完全看不出他是处在咏唱的阶段，阿列克斯在教授他基本魔术的时候也要求他尽量默念，这样敌人就很难根据他咏唱的内容来判断使用的是什么魔术，虽然小有成就，但火神掌握得还不是很好。

不过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青年毅然抬起头，他知道自己这些小把戏根本入不了眼前这个人的眼，但只要能帮阿列克斯脱困，也足够了。

阿列克斯的长枪也开始泛起诡异的红色光芒，冰室皱着眉头，他不知道Lancer打算做什么，行动都被禁锢，除了等死外他想不透还有别的可能。

「Berserker！」难免夜长梦多，冰室命令Servant赶紧解决掉Lancer，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带着灼热气息的大火球从侧脸旁呼啸而过，愣怔之后的冰室回头看着使出这招的人，满脸的怒意，「火神大我！！！」

然后，他听到了碎冰的声音。

糟了！！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金红长枪身上迸发而出的红光照亮了这一整片区域，得益于火神的帮助而脱困的Lancer举起了手中的长枪毫不犹豫地对准近在咫尺的冰室。

「受死吧小子！！」

完了！无法避开！！

冰室在那短短几秒钟之内便知道，他要面对的，是一个宝具级别的大魔术攻击，自己根本无法抵挡。

要死了吗？

 

【神明啊，顺从死亡！！】

 

长枪散发的光芒在一瞬间照亮天空，伴随着某个熟悉的怒吼声，冰室的眼前瞬间一黑。

紧接着，他听见了肉体崩坏破碎的声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