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赤黑】Fate/Memento Mori

可以善后了hhh

抱歉这段时间比较忙，更新有些落后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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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短暂的终结

 

流星划破苍穹，伴随着龙神的怒吼，从天边呼啸而至。

巨龙是无所畏惧的，龙鳞上先天就带有强大古代魔术的加护，就连宝具的攻击都未必能伤它分毫。

然而这回的对手却是神树索利达尔制成的武器，强大的通灵性堪称神器，其威力可想而知。

正面接下这一招之后，他的搭档会变成什么样，黄濑心里也没底，但他信任着这位从小陪他一起长大的伙伴，无论刀山还是火海，一起闯。

手轻轻拍了拍龙的脖子，英俊的龙骑兵之王自傲地弯了嘴角，「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伙伴！」虽然不清楚在狂风威压下他的声音有没有准确地传递到巨龙的耳里，但他却相信苍天之龙是听到了。

似乎为了回应这一句话，巨龙双翅一振，加速冲刺，正面撞上了索利达尔的最强攻击。

一时间，天地震动。

战斗的余波毫不意外地蔓延到了赤司的宅邸，刚才还在讨论有关黑子身上那个魔术契约问题的人们很快便察觉到了这场争斗。

「这是……」大地在颤抖，空气在骚动，多年在魔术生死场上行走的经验告诉虹村，这不是一场普通的魔术对决。

「没错，」青峰观望着远方，懒懒地回答，「那里有两件强大的宝具正面杠上了，看样子今天又会有一个Servant脱离战斗。」

「这个气息……」桃井顺着青峰的指引一路探去，「是Archer和Rider……」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瞄了眼自己的从者，但对方淡然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为自己的老相识担心。

虹村并不清楚Rider的真名，也不知道他和Saber的关系，出于同盟考虑，他适时地问了一声，「不需要去搜集情报吗？」

青峰刚想回答，一边终于沉静下来的黑子弱弱地开口说话了，「不需要……因为赢得将会是Rider……」

被自身的不明原因折磨了一下之后的黑子看起来分外虚弱，但他礼貌地拒绝了桃井的帮助，自己咬牙支撑着坐正身体，正视着他们。

不似以往的灰蓝色眼眸微弯，青峰出于难得的善意开口问他，「你的眼睛……没问题吧？」

他和黑子之间还欠着一场战斗的约定，他可不想因为额外状况让眼前的Assassin实力被削弱。

「谢谢你，我的眼睛无碍，」黑子用自己的手轻轻触碰了下眼眶，露出了然的笑意，「这是使用了宝具后的代价，休息一天就没事了。」

虽然并未失明，但此时的黑子眼中看到的一切都是雾茫茫的，只能勉强辨认几个移动的色块。他完全依靠气息的感知来行动，伪装得天衣无缝，饶是赤司都没察觉。

但青峰却发现了，只能说，这是武人特有的野性直觉，什么都瞒不过他敏锐的感官。

「前面你说赢得会是Rider，」虹村忽然出声，「有什么证据吗？」

说及此黑子苦笑了一番，他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过头，温和地回答，「没有什么证据，我只是看见了而已。」

在拟·天帝之眼消失的最后几秒，他的大脑中出现了一段来自未来的影像。

神树被熊熊烈火焚毁殆尽的场景。

黑子低叹一声，这个结局他虽不是没有料到，但来得也实在突然。

或许这就是圣杯战争吧，短短的七天之内就必须决出胜负，连犹豫的时间都不会给，如今已经过去三天了，其中两组已然离开，而在剩下的四天内，还有五组必然要为了那个杯子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他自己不需要圣杯来实现什么愿望，也很清楚赤司参战的目的不是为了夺取那个万能机，但……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就像赤司刚才的反应，黑子自身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宝具是不是跟赤司家的诅咒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了，但手头一点线索也没有，他自己也失去了和那个王相关的记忆，唯一留存的，便是失败的自己被失望至极的王处决的画面。

「接下去打算怎么办？」青峰的声音把黑子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抬头凝视那个半龙人沉淀着深青色的眼，茫然了一两秒，然后眨了眨眼。

「Archer退场，麻烦的只有Berserker不是吗？」言下之意，黑子早就知道青峰笃定黄濑会活下来，所以才会问他之后的问题。

Rider他们知根知底，Lancer也在对战中知道了真名，唯独那位看起来野蛮的狂战士令人头疼，他的主人也是。

青峰却眯起了眼，目光有些凶狠，「你这是要让我趁机优先处理掉黄濑么？」

「为何不？」渔翁之事虽然颇有些卑鄙的意味，但兵不厌诈，何况为了Master的胜利，就算有违良心黑子还是会去做的，不过不是当下。

看着Saber越来越不善的神色，黑子笑着摇摇头，「用不着当真，你和Rider之间的恩怨，我们自然会在适当的时机留给你们自己解决，不过还是得在Lancer和Berserker都倒下之后，你还能活着。」

说着，他转头往桃井的方向看去，态度恭谦，「我们自然也会不遗余力提供帮助，这样的安排，你是否满意？桃井小姐。」

桃井静静地看了眼黑子，粉色的眸又转到一边明显压抑着不悦的Saber身上，然后，她轻笑出声，「阿大他还巴不得这样呢，我们当然没有问题。」

「切！」被戳穿的半龙人懊恼地一扫尾巴，转身灵体化了。

「不过哲君，你这样私自决定方针，赤司君他……」桃井欲言又止，眼神瞟了瞟门口。

黑子他清楚桃井的意思，他微微点了点头安抚在坐的两位魔术师，「放心，这也是Master的意思，还烦请两位最近辛苦搜集情报了。」

他自身的状态暂时不适合替赤司出去打探了。

桃井和虹村互相看了一眼，了然一笑，「那是自然。」

 

铁青着脸冲回自己工房的赤司快步走过试验台，来到了最初召唤Servant的法阵前，蹲下身手轻轻触摸着那已然蒙尘残缺的印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脑海中冷然传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

「何必问我呢，」他讽刺地笑了声，「我在做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明显冷嘲热讽的语调令那一边的赤司有些不满，【注意你的措辞，人造人。】

赤司淡然地轻哼一声，不再回话。

【你想从圣杯那里知道什么？】那一位也不拐弯抹角，既然人造人的他跑回召唤阵这里是想通过魔术刻印链接起的路回探圣杯，就表示他一定对黑子的宝具起了疑心。

「黑子哲也临死的时候一定跟圣杯许了愿，达成了某项协议，而且……」修长的手指划过法阵的外圆弧，手背上的令咒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十有八九跟赤司家的诅咒有关联。」

【……】

对方难得的沉默赤司没有在意，他张开手指，打算利用令咒系统回连圣杯，这样就能搞清多少年来困扰着赤司家族的“魔咒”问题。

道路的出口就在眼前，而他要做的，就是走出去。

但是……

剧烈的疼痛忽然间侵袭赤司，四肢百骸仿佛痉挛一般开始不受自己控制地颤抖起来，更别说头疼得仿佛快要炸开，他痛苦地低吼一声倒在地上，紧紧蜷缩起来抵御痛楚。

大喘着粗气，趁一波剧痛微微减弱之时，他虚弱地开口，言语中偷着一丝不解的埋怨，「你……做什么？！」

刚才他的创造者短暂地扰乱了魔术回路，令人造人体内的魔力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如乱流一般横冲直撞。

所以赤司才会那么痛苦，失去了正常的魔术回路，他就只是一个承载着庞大魔力的空壳子，再也无法使用魔术。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很明显，那位赤司征十郎不想让他的人造人去碰触这个“禁忌”。

【对现在的你来说，还太早。】他不咸不淡地开口，【圣杯所蕴含的能量不是区区一个人造人就能承受的，万一遭到反侵蚀就算是我都救不了你，你就那么想变成小圣杯吗？然后让那场人间悲剧重演？】

赤司沉默，不得不说，他也认为那一位说得非常在理，但……

「你以为我会没想到这个后果吗？」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阴阳眼在晦暗的环境里闪烁着幽幽的光，明显刚才那位创造者的“善心”令他很不愉快，但也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我说你啊……这么费心费力地阻挠我，是前方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东西么？」贸然搅乱魔术回路可是把双刃剑，不单单是他自己，那一边也会受到影响。

但即便如此也要阻止自己跟大圣杯联系上，就说明那个人其实是知道真相的，一开始就知道，而其他人，都被蒙在了鼓里。

【不……】那人慢吞吞地回答，【我是真的担心你会被大圣杯污染，“赤司征十郎”。】

不愿正面回答么。赤司不悦地沉下脸，但就算是他也没办法跟那一位撕破脸，毕竟是自己的创造者，理论上的生身之父，要让自己停止活动易如反掌。

无奈地叹了口气，赤司一个翻身从地上站起，拍了拍沾了灰尘的裤子，「多谢关心，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也就不追问了，但你别忘了……」
似是下定了决心，又好像是专门为了讥讽那个亲手创造了他的人，淡淡的语调好似夹杂着千年的冰霜般冷然。

「我是为了胜利而被创造出来的，如果需要，自然会不择手段。」

 

 

弥漫的硝烟散去，留下一片狼藉，空气中也尽是烧焦的糊味。

黄濑狼狈地一手挥开浓烟，赶紧跳下龙背去查看伙伴的伤势，刚才的落地没有了以往平稳，巨龙在触地的那一瞬间就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前部分大片的龙鳞被烧毁，露出的嫩肉也有不少被严重烧伤，可见索利达尔全力的一击有多么恐怖。

黄濑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他清楚伙伴的伤势，要在短时间内好透是不太可能了。

这下麻烦了啊……

他暗暗焦急，毕竟剩下的几个Servant可都不是能轻松解决的善主，苍天之龙是他重要的战力之一。

巨龙似乎清楚黄濑的担忧，它侧过头轻轻撞了撞主人的胸口，安抚的眼神注视着他，告诉他不必为自己担心。

龙的生命力可顽强着呢。

「你这家伙……真是……」看着那双青色的巨大龙眼，黄濑无奈地苦笑出声，这强撑的顽固还真是和某个人一模一样。

「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伙计，」黄濑慢慢把头靠在龙的脖颈处鼓励它，「干掉了Archer……」

浓烟散去，索利达尔恢复成了原来的弓型，静静的插在泥土之上，但原本站在它身边的主人早已在烈焰中消散。

黄濑慢慢走上前，执起自己的剑枪，插在弓之前，双眼注视着墨绿色的巨弓，似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愿龙神庇佑于你，勇敢的战士。」这是他们的传统，无论是生是死，一旦分出胜负，他们都会为对方赐福。

这是对战士最大的肯定和褒奖，哪怕是敌人，只要赌上性命战斗到底，都是可敬的。

随着黄濑的祝福，身后的巨龙扬天长啸，似是送别战士的挽歌。在那一声声破入云霄的吼声之中，巨大的弓也渐渐变成闪动的光分子，随风而去，回归传说。

黄濑抬头随着那些飘散在空中的绿色光子远望片刻，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在战场上丧生的英雄们回到了他们该去的英灵殿，而对那些留存下来的英雄而言，战斗还未结束，传说仍在继续。

 

「种下种子了吗……高尾……」千里之外的绿间宅邸，年轻的主人看着手中漂浮的小小光球喃喃自语，手背上的令咒渐渐隐去了形状，再也看不真切。

 

「哲也。」

听见呼唤，黑子回头看着面无表情从工房里走出来的赤司，微微行了下礼，「赤司君。」

赤司抬起手示意他不必行此礼，接着说道，「他们走了？」

「是的，」黑子不卑不吭地回答，「在几分钟前，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赤司走到黑子身边，侧过头默默地看着他，黑子一直微低着头，一副非常恭良的模样等着他的主人下一步的指示。

「那你呢？」

「无碍，但凭Master吩咐。」

赤司又上上下下扫视了几眼，最后定格在了那双水蓝色的眼眸上，现在那里雾蒙蒙一片。

轻轻叹气，「哲也，抬头看着我。」他命令道。

黑子愣了一下，随即慢慢地把头抬起，看着眼前模糊的红色色块，努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是？」

漂亮的眼睛现在微微出现了失焦，赤司大致猜得出原因，毕竟越是强大的力量，牺牲的代价就越大。

赤司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触及黑子的眼眶，后者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但很快就僵硬着身体任凭对方轻抚。

「哲也，」赤司一边摸着一边轻声呢喃，「以后别乱用宝具了，好吗？」

他不想看见那双一直闪烁着光芒的眸子变得暗淡混沌。

「可是……」黑子急着想反驳，却被赤司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制止了。

「没什么可是，」赤司说得笃定，「就那么决定了，这是命令。」说着，他探头轻轻把唇落在对方薄如蝉翼的眼皮上。

「还是希望我用令咒？」口气略带揶揄，他非常满意黑子不满又只好遵从时那气鼓鼓的表情，非常可爱。

黑子无奈只得选择让步，「好，我听你的，不用浪费令咒了。」

赤司微微一笑，唇落下，轻吻而上。

【TBC】

PS：说句题外话，可能很多人都没注意到，我把我的旧文搬去了白|熊，然后在某一篇的最后放了点小惊喜，作为偷跑，以后可能还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