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赤黑】Fate/Memento Mori

Archer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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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龙骑士之王

 

「那个……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看着自家的Master在听到宝具真名后脸色一变，蓦地站起，把自己的Servant和盟友扔一边，头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间内走去，黑子有些愕然。

毕竟他的Master还从来没有露出那样的表情，做出那样失态的举动。

但出乎他意料得是，当他看向桃井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少女看着自己的表情也是极其复杂，似是探究又似是好奇，竟然还有震惊。

看着Assassin疑惑的模样，末了桃井叹气，她微微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哲君……你知不知道赤司家的诅咒这回事？」

回答他的，是黑子茫然的摇头。

桃井跟虹村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虹村有些为难地开口，「那是赤司家代代深埋在他们血液之内的诅咒，是祖先曾经入侵神之领域而得到的力量。」

黑子隐隐觉得接下去他们两人说得话会彻底颠覆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和自以为是。

「那个诅咒……名为天帝之眼。」

 

 

「等了很久？」夜空中，黄金之王不悦地眯起眼居高临下俯视着人之子，「就为了打倒我？」

回答他的，是Archer一波无影箭的凌厉攻势。

虽然看不见，但正面而来的杀气和攻击产生的气流变化Rider还是能感觉到的，他轻轻夹了下腿，巨龙心领神会地振翅一飞，不慌不忙地躲了过去。

虽然以龙的防御能力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压根不需要躲。Rider这么想着。

但谨慎的他以防箭中有诈还是选择先躲开观察形式，毕竟龙类也并非是无敌的存在。

「哦？竟然躲开了？」Archer只是笑笑，他并不介意自己的攻击会不会真的击中，也只是在试探，试探眼前的Rider对自己究竟抱有多大的戒心。

「看来我在某人眼中也算是个棘手的存在？」

「呵，别自大了，凡人，」黄濑不悦地眯起眼，「你的攻击躲不躲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痛痒，你没听过骄兵必败吗？」

「哈哈，原来如此！」Archer蹦上更高的一颗树，靠在树杈上架起弓对准天空，「也就是所谓的绝不会轻敌嘛，还真是谨慎的Servant啊~」

一支能看见身影的破音箭直直从正前方射来，黄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并不清楚Archer如此明显幼稚的举动当中有什么战术可言，便习惯性地执起黄金剑枪往前一甩，企图打飞那支箭。

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浮现在Archer嘴角。

「消灭他，Fang！」

然后在剑枪打中的那一瞬间，箭应声分裂。

黄濑明显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中计了，然而一切都已晚，四散的小箭矢同时从四面八方攻向他自己。

【轰】地一声，魔术直接在空中炸裂，如同一个小型炸弹的爆炸，霎时浓烟火光四起。

「呀呵~还真是华丽的烟花呢~你说是吧小真！」Archer站在树顶，轻佻地看着快照亮半边天的火光，笑得快合不拢嘴。

【谨慎，Archer，】他的Master，绿间真太郎低声呵斥自己的从者停止这种轻浮的举动，【我可不认为那种三脚猫的魔术能打倒Rider。】

Archer眉毛不悦地跳了下，「真是过分呢小真，虽然知道这种程度不可能打倒那个Servant，但三脚猫也太……」

那怎么说也是等级A的魔术啊…… 

不过就结果而言也的确微乎其微。

浓烟火光散去，Archer不敢相信地看着空中那一团黄金色的球体，那是巨龙在千钧一发之时用宽大的翅膀把自己和主人一起包裹了起来，进而防下了Archer的攻击。

「……真是……令人吃惊……」Archer纵身又跃进了森林中，「看来那头龙有自己的智慧，简直太犯规了嘛，这是2对1啊！」

【哼，抱怨也没有，尽人事，好好打起精神干活吧，Archer，这里可是你的战场。】

一边跳跃着，Archer一边甩出巨弓，「我当然知道！Fang！Increase！」弓在空中迅速分裂四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唔啊…好险好险！」从翅膀中露出头的Rider诧异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刚才的那一下还真是危险呢……谢啦，伙计！」说着，他伸手轻轻拍了拍龙的脖颈以示感谢。

巨龙微微侧过头甩了一下，发出咕哝般的低吼，表示并不在意。

毕竟它已经对它的主人偶尔发作的大条神经已经习以为常了。

微微拉扯了下缰绳，Rider驾着巨龙拉伸高度然后随意飞了一圈，他看着地面，除了茂密的树冠穹顶，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这里的确是非常适合Archer行动的场地，因为树冠的遮挡Rider几乎找不到Archer的踪迹，然而对方却不同，鹰之眼的存在哪怕是被遮蔽的死角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还真是麻烦呢……」他喃喃道，然后甩了下缰绳，巨龙心领神会地降落在了一个树木分布较为稀疏的地方。

然后黄濑轻松地跳下龙背，对着广袤的森林，深吸一口气，呼喊出声，「Archer哟！我们就来一次堂堂正正的对决吧！」

但森林除了自己的回音和飒飒的树叶响动，听不到任何其它的声音。

但黄濑从来不会在意这样的事，他希望被关注的，能得到回音的人，从生前也好，死后也罢，只有青峰一人。

其他的人，他压根不会看上眼。

「不过就决斗的场地而言，太拘束了不是吗？」黄濑轻巧一笑，原本就俊美的脸庞上仿佛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苍天之龙，砍光它们。」

 

 

黑子似乎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滑稽的笑话，他面无表情，僵硬又机械地抬头看着两位魔术师，「你们……是在开玩笑的吧？」

但两位一致的摇头令他打破了幻想。

天帝之眼？怎么可能？他当年并未成功获得的魔术，导致王……王……

啊……奇怪……

黑子这才想起来，一直以来的违和感是什么……

他……没有和王有关的一切记忆，连王的那张脸，声音，全都想不起来了……

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召唤的时候明明一切都很完美啊……为什么？

黑子紧皱眉闭着眼强迫自己努力回想，究竟是什么时候，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哲君？」

「Assassin？」

另外两人明显发觉了英灵的异样，但都不敢擅自行动，毕竟是赤司的从者，万一出了什么事那位喜怒不定的赤之领主怪罪到自己头上……

想想都可怕。

忽然黑子一个低声呜咽，俯跪于地，紧紧抱着头，不住地颤抖着。

「喂！你怎么了？」

「等……等等哲君！你还好吗？」光的粒子浮动，桃井看着自己的英灵出现在身边，并把自己拉到身后，他半跪着，伸出龙爪般的手小心翼翼地朝黑子身上触去，结果——

他的手竟然被一阵类似强烈的电流给弹开了！

「……阿大……这是怎么回事？」桃井担忧地看着自己的Servant检查自己的手，然后紧皱着眉碎了一声。

「是排斥反应。」

「那是什么？」虹村似乎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青峰抬眸扫了眼虹村，转头看着黑子异样的状况，末了低声说道，「是诅咒，看来在和圣杯缔结契约成为英灵的时候，跟对方达成了某项协议，至于是什么，只有他自己和圣杯知道了。」

也就是说，在英灵殿肯定发生了什么。

痛苦不堪的黑子令桃井内心动容，她不禁想要上前抚摸他的头发安抚他，却被青峰挡了下来。

她的Servant回头以一种十分严厉又带着警告的目光看着自己，「收起你的同情心，五月，这不是你能管的，而且很容易走火入魔，如果被契约外的人碰了……」

「那他的Master呢？」虹村低头看着黑子，低低出声。

青峰转动着蓝色的眼珠瞟向不远处紧闭着的门，「他是哲通过圣杯链接的Master，所以契约对他也有效，所以应该没啥大碍……」

只是，看来这对主从间应该不止令咒联系那么简单。

哼，不过跟我都没任何关系……

青峰甩了甩尾，遥望着远方。

「看来又有一场战斗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打响了啊……」天空中异常的魔力波动和风流动时的行进都逃不过他的龙眼，Saber凝视天空，眯起眼，感受着，聆听着天与地的声音。

是你么，黄濑……

 

 

巨龙在咆哮。

它忠诚地实行着主人的命令，巨大的翅膀带起的旋风足以形成锋利无比的巨型镰刀，一扇而过，大批的树木被拦腰砍断，杂乱无章地一根根倒在地上，很快，原本茂密的森林，只剩下一片光头秃。

「主场又如何呢？」悠闲靠在龙身上的人抱着双臂，挑起好看的眉看着几百米开外，因树木被砍伐而露出震惊表情的Archer，「你看，我这不是看见你了？」

「哈哈……」Archer强撑着笑意狼狈地笑出声，老实说他压根没想到对方能在瞬息之间就把视野内所有的树木全部砍光，他警戒地弓起身，看着Rider和完成主人命令后在他身边百无聊赖地刨着土的龙。

【小真啊……】犹豫再三，Archer还是决定了什么，以少有的认真的语调告知他的Master，【看来不认真是不行了……】

而且此一役之后，他还会不会幸存，恐怕也将是个未知数。

【……我知道了……】对面沉默了半晌后，也做了决定，绿间看着自己右手上隐隐发光的令咒，目光沉静。

【为我夺取胜利吧，Archer。】

「嘿！那是自然的吧！」仿佛回应Master的命令，Archer高举起手，对着天空张开五指，他大声吼道，「神树索利达尔啊！赐予您的孩子以力量！Meteor swarm！」

无数的星光在那一声呼唤后如回应一般从两位从者的四周纷扬而起，真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雨，璀璨的星光逐渐在黄濑的头顶上汇聚，渐渐形成一个庞大的光球。

黄濑用手遮挡住强光，勉强盯着头顶的光源，「那是什么……」同时，他和龙的脚底下赫然冒出了光圈，好像被定位了一般。

「吃我一招！」Archer猛地放下高举的手臂，「那是为你们的败北而特意准备的超~大型焰火哦！」

说着，光球猛然炸开，无数如陨石一般熊熊燃烧的碎片自他们头顶如狂风骤雨般急坠而下，因为先前定位的缘故，那些碎片一个不落，分毫不差地直直砸在Rider头上。

「伙计。」黄濑不慌不忙地拍了拍龙，后者心领神会，撑起巨大的翅膀遮挡在黄濑头顶，然后扭头对着正上方的天空喷吐出了口中的烈焰。

来自头顶的危险就这么被对方轻松解决了，然而——

「那只是佯攻啊！Rider！」Archer又一挥手，四散的弓箭碎片在空中转了几圈，又合体变形成了一台看起来颇具威胁的激光炮，趁黄濑注意力都在头顶的时候，从一边死角处直直地射出了致命的光束攻击。

「得手了！」就差三呼万岁的Archer认为这一击Rider不死也残，虽然比不上攻城炮的火力，但就单体攻击来说，已经算是最高功率的输出了。

然而看到的现实却令他流下冷汗。

「你刚刚说了什么吗？Archer？」黄濑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手，背手握着剑枪，挡在身后，彻底阻挡了激光的攻击。

他竟然把来自死角的攻击挡下来了？！

Archer内心不禁出现了一丝颤惧，这完全是意料外的状况，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跟自己有同样的技能，鹰之眼。

「你究竟是谁！」他大叫，据他所知，没有哪个骑兵能够拥有鹰之眼，更不可能有那柄坚无不摧的长枪。

黄濑不急不忙地随手转了一下他的武器，倒插在地，仿佛屹立在天地间，「尼德兰的龙骑兵之王，黄濑。」

「啧……那个笨蛋！」真通过远距离透视魔术的Rider的Master不爽地啧了一声，心想着等他回来要好好教训这个一骄傲就忘乎所以的骑兵。

「尼德兰的……王……」Archer当然听过这位传说中统领千万龙骑士的光辉之王的名号，真没想到，他竟然会遇到这样的大人物。

那这样的话，他能够挡下死角的攻击，就能理解了。

黄濑的抱有技能，皇帝特权能让他短时间内完美无缺地复制并使用所有他知道的，看到的技能，至于那把武器，光辉之枪，是用龙骨制成，只要主人拥有不屈意志将永不折断的黄金剑枪。

「看来你理解得很快嘛，人之子。」黄濑扯了扯嘴角，这笑容讽刺中暗含着怜悯，毕竟要对付他这样的存在，实在太为难只是普通人的他了。

「所以你应该明白吧？凭只是人身的你是无法击败我的……」黄濑惋惜地叹了口气，「索利达尔神树制成的弓，如果你不是人子的话，或许我就会面临一番苦战了，高尾和成。」说罢，黄濑抬起手，巨龙接应着直起身，张开翅膀。

人子吗……或许吧……

高尾默默苦笑，如果自己不是人类的话，神树的力量就能完全被发挥出来了吧？但是……

「就因为是人！所以我们才会不断地努力活好每一天啊！」神树的碎片再一次变形，和黑子对战时出现的破城炮再一次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如果就因为自己是普通的人类，没有强大的力量而一直悲天悯人的话！就等同于承认自己的弱小了啊！」

能量在积蓄，破城炮炮口在发光，很快全力的一击将冲黄濑而来。

「那就让我看看你所谓的强大吧……高尾和成……」黄濑纵身一跃跳上龙背，抓紧缰绳操纵巨龙升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猛然向高尾俯冲而去。

如从遥远天际坠落的流星，火光照亮了半边的天空。

「那是当然的……我当然会让你看到的……龙骑兵之王啊！」

【Thori’dal，the Stars’ Fury！】

面对着耀眼的流星光束，在龙火的包围下，黄濑驾驶着巨龙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龙神俯冲！】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