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露中】星光

宇宙战记，苍蓝钢铁的琶音+BTX梗，架空设定HE多CP主露中，大脑洞系列，非国拟

星灵篇准备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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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威胁

 

手术室内，基尔伯特还在紧张同医护人员一起为抢救王耀的性命争分夺秒，丝毫不知道外面的战争几乎一触即发。

「不好意思，贵舰的做法严重违反了国际法以及中立国友好往来条例，恕我不能接受。」司令室内，路德维希站得挺直，双手规矩整齐地摆放在腿边，军人世家出生的背景一览无遗，一丝不苟，碧蓝色的眼眸中也满是坚毅认真。

【榆木脑袋的日耳曼人……】视频内传来一声不屑，年轻的声音丝毫不曾为对方的拒绝而染上阴霾，毕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规矩都只是一纸脆弱的空谈。

【贵方也曾经是海德拉的一员，是我等的同胞，凡事不必要斤斤计较，】阿尔弗雷德站在显示器前，双手叉腰说得高傲，【只要你们协助我，那Hero以联邦旗舰的身份发誓，将会赐予你们在联邦内的中立国最高的地位，再也不会受联邦与中立国贸易法条款的约束，】

他顿了顿，似乎笃定对方会因为他的话而动摇。

【……你们将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没有人会拒绝他利益的褒奖，自由是每个人都会追求的东西，是人的天性。

阿尔弗雷德翘了翘嘴角，他深信路德维希不会拒绝。

因为贝什米特即使脱离了联邦，也到处受联邦制约，一些不愿得罪地球的外星民族自然是不敢和贝什米特交往。

所以，如果这次协助阿尔弗雷德，那他们受制于联邦的一些条框将会彻底撤去，从此后顾无忧。

 

然而，事实不可能处处如意。

沉默良久，路德维希抬起头直视他，「听起来条件很诱人，但，恕难从命。」

【什么？！】

「王耀是特意来此寻求庇护和帮助，他没有在这里犯法的记录，而且据我所知联邦给他安得罪名完全是莫须有，所以作为中立国，我有权为他提供避难条件和一切可行的帮助，真正触犯法律的人是你啊，阿尔弗雷德·F·琼斯。」路德维希讽刺地笑了笑。

擅自入侵国境，擅自杀人，造事逃逸，这些罪行无论放在哪儿都会被判死刑，毫无疑问。

【啪】得一声，阿尔弗雷德重重地拍了下自己随意坐着的桌子，一边的马修紧张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他的搭档此刻脸色泛青，很明显在隐忍着怒火。

「阿尔弗……」他担忧地柔声呼唤，他真得深怕眼前这个一出生就顺风顺水很少遇到什么大挫折的心智模型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犯下大错。

「王耀他私闯禁地，唤醒了最不该唤醒的危险兵器，还带着他逃逸，何来莫须有？这明显是你们找的借口！」眯起眼，天蓝色的眼中微微露着凶光。

路德维希并不吃这一套，他长久来回于战场中，早就习惯了这一套威胁措辞，他摇了摇头，「那是对你们来说，但对我而言，」他少有地一脸微笑回迎过去，看似礼貌其实是一个极其挑衅的举止，「他没犯法。」

只要没有触犯贝什米特舰的规矩，他就不能拿王耀怎么办。这样的信息明明白白地传递给了阿尔弗雷德。

【……贵方的意思Hero是明白了……真是遗憾……】

路德维希轻轻呼了一口气，「我也是啊，琼斯号。」

 

「我说裸奔变态。」手术室外久久不语的伊万忽然出声叫了陪在一边等待的弗朗西斯，但后者明显没反应过来这个诡异的称呼。

「裸……奔变态？」

看着法兰西人一脸得懵逼，伊万疑惑地说，「难道不是吗？柯克兰他就这么喊过你吧？」

「……」拜托你别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啊！那是小亚瑟给哥哥起的蔑称啊！

弗朗西斯欲哭无泪，不过从某些时候来说，这种喊法也的确没错。

但现在明显不是一直吐槽这个时候，伊万接着话头说下去，「伤害小耀的人……」

「不知道。」说得异常干脆。

所以也更加令人怀疑。

伊万习惯性地眯起紫色的眼眸，他知道人类在撒谎的时候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回答得异常干脆爽快。

然而……

他嘴角扯了扯，自嘲的笑容对着弗朗西斯，「你确定？」

弗朗西斯一脸正常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是啊。」

「瞳孔放大，心跳加速，明显撒谎的症状，你还敢跟我说，不知道？」伊万也不再跟他多扯皮，直接挑明。

弗朗西斯微微皱起秀眉，「你竟然不顾AI间的默守陈规，来探查我？」

「哼，那是对你们而言。」伊万转过身抬头看着上方依然发着红光的标识，「对我来说小耀的安危才是第一位，别的都跟我无关。」

「真是伟大的觉悟。」弗朗西斯吹了声口哨鼓起掌，「但是这非常危险，」他忽然正色道，「心智模型心系舰长是好事，也是应该做的，但是……」紫罗兰色的眼毫不畏惧地盯着深幽的紫眸，「别太过啊……」

把自己完全陷进去是最要不得的做法。

听罢，伊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又如何？」他从来就不会畏惧这些，他只是想跟小耀一起继续旅行，完成他的愿望罢了。

「对我来说，小耀就是一切。」

其他的微不足道。

「真是疯狂。」弗朗西斯总结道。

伊万自动把这句话理解为褒奖，「谢谢，不疯狂，不成魔。」

 

「所以你还是不肯告诉我是谁吗？」沉默了一会儿，伊万不依不饶地追问，换来的是弗朗西斯依旧的沉默。

「……那就不好意思了……」伊万猛然抬起头睁大眼，仿佛要把天地间看穿一般，现在基尔伯特正把所有的演算能力放在救治王耀上，这艘船的安保能力可以说是降到了最低也不为过。

现在入侵，再合适不过了。

紫色荧光的数据环一层一层从伊万体内四散，除了一直以来环绕在周身的数据网，其他的全都入侵到了贝什米特舰船内部。

似乎料到了伊万如此的举动，他摇了摇头，轻轻说，「当心手术后小基尔找你拼命啊。」

「他会理解的。」

随后在伊万毫不费力的入侵下，他如愿找到了出事时的那段影像记录。

重新再看一次耀出事时的画面是一件异常痛苦的事，尤其是明知这一段是已经发生的过去而没办法改变的时候，伊万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掐进手心，心痛又无奈。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小耀报仇。

影像中金发的男人在开完枪后，挑衅地看着路边的监控摄像头，似乎早就料到了伊万会看到这段录像，一字一句说得极慢。

为了让那一边的人能够看懂他的唇语。

「……不死不休……呵呵……」伊万捂住自己的眼，笑得肩膀，乃至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好一个不死不休……」晶莹的液体从手底下划过，伊万移开手，半望着窗外蔚蓝色的天空，腥红的眼中半含着泪。

「说得好，从今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亲爱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

 

「小伊万你知道那个心智模型？」听到熟悉的名字从伊万嘴里露出来，弗朗西斯难免惊讶，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只要伊万想，还有哪里是他入侵不了的？

哪里……

弗朗西斯猛然想起了什么，他慌张地想上前拉住伊万，然而随身携带的通讯器警报声响起证实了他的猜想。

【红酒混蛋！！那个疯子在你旁边吧？天杀得他都干了什么！】亚瑟的怒吼几乎穿破了鼓膜，【入侵贝什米特舰不够，他竟然还敢来黑我的数据库！】

亚瑟·柯克兰看来真得是愤怒到极点了，相当于隐私被窥探了。

弗朗西斯忙悄声安抚，「小亚瑟？你还好吗？他偷看了什么？」天哪，但愿不是那些亚瑟平时跟踪他和别的女性出双入对的风月照片啊，传出去波诺弗瓦家族的那些长辈非杀了他不可，那可是一块遮羞布。

哎不对，在官方记录上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啊……掘棺鞭尸才差不多，虽然那只是衣冠冢。

【他找到了阿尔弗雷德的信息！】

那这样就能理解了。

「那种安保措施简直就是小儿科，还需要加强啊柯克兰，只要我想还有什么是看不到的？」一边似乎感受到了亚瑟怒火的伊万笑盈盈地看向弗朗西斯，眼神中满是蔑视，「当然，还包括你家这位一些……见不得人的……照片？」

这下真是有苦也说不出了，弗朗西斯心里埋怨了他的亚瑟千百遍。

当初让你清理掉你不肯听！这下被人抓把柄了啊！

「所以希望你能配合啊，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先生？」明明长着一副天使的脸蛋，却有着一颗恶魔般的心肠。

但原则问题法兰西人是不会退缩的，「小伊万，哪怕你把那些照片公之于众，该反对的事我还是会反对，」看着面色逐渐不善的伊万，他话锋一转，「不是为了阿尔弗雷德，更不是为了联邦，而是为了王耀。」

「为了……小耀？」

「是的，」他顿了顿，「为了王耀，你必须活下去。」

说得好像他和阿尔弗雷德对决就一定会输似的，伊万不悦地反驳，「这是长他人威风么弗朗西斯？听你这么一说我更想会会他了，而且，我也绝不可能会输。」

面对伊万一如既往自信的宣言，弗朗西斯无奈地摇摇头，「跟你交战过几次，你的实力我们最清楚，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明白，你跟阿尔弗雷德一旦打起来，将会两败俱伤，严重点有一方将会彻底从这世上消失，而存活下来的，也跟废了没什么两样……你还要保护王耀，继续护送他航行吧？那就别那么冲动。」

看到那肖似斯拉夫人特征的心智模型脸上出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犹豫后，弗朗西斯趁胜追击，「作为过来人真心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下，现在小路德为了你们正不惜跟旗舰撕破脸皮硬挡着，不要令他们失望，」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高大的AI，莞尔一笑，「我想你的主人万一醒过来看到你出事的话，也会伤心的吧……」

伤心……

他会吗？

我不在了，小耀真的会伤心吗？

 

还容不得他多想，手术室的门被人重重推开了，一群人推着王耀从里面走了出来，伊万和弗朗西斯见状立刻迎了上去。

王耀依旧沉睡着，但脸色比起先前送进手术室时要好很多，至少，红润些了。

「小耀他……」话还没说完，伊万就被从里面重步走出一脸黑气的基尔伯特甩了一栗子。

「好你小子的本事大了皮痒了？连本大爷的数据库都敢入侵？！」

捂着头的伊万用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基尔伯特，后者掩藏不住一脸疲态，「好了好了，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泪眼汪汪，本大爷不吃那一套。」说着，他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数据板丢给伊万，「赶紧记录下，等会儿我还有事要和你商谈。」

伊万拿过快速浏览了一遍，同时还不忘录入自己的数据库。

基尔伯特给王耀换上了新的人造心脏，从而捡回了一条小命，手术虽然说是成功了，但因为心脏停跳太久，大脑持续缺乏血液供氧会给身体造成什么后遗症一切都是未知数，毕竟换心脏这种事对基尔伯特来说也是首例。

「因为采用的是以前星灵们给予的技术，所以关于脑部的问题……还是得去请教星灵啊……」基尔伯特最后摆了摆手，就算他的科技能力再强，也比不过那些几乎全知全能的异族。

「也就是说，小耀能不能醒过来，能不能恢复……」伊万很快理解了基尔伯特的话，

「就得去求那些此刻正敌视着人类的族群吗？」

基尔伯特讽刺地勾了勾嘴角，「正是。」

这是他们目前最难过的一道坎，比起旗舰的威胁，更加难以捉摸和预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