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赤黑】红与黑番外二——夏祭

呃……关于【红与黑】其实早在过年的时候就已经挖坑了（捂脸）……熟悉的小伙伴可以去贴吧的审文吧看一眼，那里有个千字的开头……就是我打算写的赤黑新文……但……一直放置到现在还没动笔，倒是番外比正文更快出产了【跑】番外一在贴吧有，是生日贺文来着……

这篇文是给 @胧月 的点梗文，校园同居日常温馨小甜蜜我全写进去了！然后貌似又爆了字数OTZ，还有些平淡……请不要在意地收下吧！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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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自家所在的这片居住区绿树成荫，但知了们一波高过一波不眠不休的叫唤和依旧的艳阳高照依然阻挡不了夏季的滚滚热浪。

「好热……」走在林荫道上的黑子低低抱怨着，手抬起遮着眼，强烈的阳光刺激着他几乎睁不开眼。

「这样的天气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似乎还要有些日子。」陪着他走在一边的人伸手取走黑子另一只手里拿着的课件，并细心地把浸湿了凉水的毛巾递到他手里。「擦擦汗吧，小心中暑。」

「谢谢，征十郎君。」黑子也不犹豫，随手接过，动作自然得仿佛早已习惯。

「征十郎君你不热吗？」

「热啊，」赤司笑了笑，「这种天气下还有可能不热吗？」

黑子微微红了红脸，他还真是问了个挺白痴的问题，为何在这人的面前，自己的智商都会出现间歇性的负数呢？

这大概便是关心则乱？

看出了黑子的窘迫，赤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把两人的课件夹在自己臂弯里，另一只手抬起黑子拿着毛巾的手臂，往自己脸上擦了擦。

「有哲也替我降暑的话，倒也不会觉得热了。」

黑子忽然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

「赶紧回家吧，这么热的天再待在外面难免会中暑。」垂下头，几乎是抢过对方手里的书，转身急急忙忙地往回赶，赤司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大踏步地追上比平时步伐更快的人。

 

自从赤司完成留洋交换生的学习回到东大后，便回到了当初和黑子同居的公寓。

这间曾一度空着的屋子，如今又有了人气。

赤司留学离开后，黑子住回了大学宿舍，偶尔也会回去打扫卫生。赤司曾邮件问他为何不住着，黑子虽没有明着回答但两人心里其实都很清楚，习惯了另一个人在的气息，再回头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他是怎么都呆不下来。

【我也是啊……】那封邮件的最后，赤司这么留言。

看来他也是难以忍受啊，那抹旁人虽难以察觉但对他来说却无比心安的气息不在，辗转难眠。

 

回到凉爽的屋内放下手里的东西，饶是黑子都忍受不住倒在客厅沙发上大叹一口气。

「感觉自己好像起死回生了。」他说。

「最近天气炎热，还是减少在烈日当头的时候出门吧。」说着，赤司端着两杯水走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了黑子，后者喝了一口，皱了皱眉。

「征十郎君，请给我凉的。」

「不行。」

「可是……」

「那你以后能做到一日三餐能一个不落吗？」赤司挑了挑眉。

黑子显得有些不快，「别说的好像征十郎君自己吃了一样。」

「就算没办法按时吃饭我也可是有好好吃些别的垫胃的，哪像哲也你一旦忙起来简直废寝忘食。」似乎很满意被自己说得理亏后那张气鼓鼓的脸，很想上去捏几下。

黑子的胃病也是上大学之后熬出来的，赤司不在身边，没人监督他，黑子为了赶稿子也就有一顿没一顿，直到晕倒在课堂上。

 

不过赤司很快就有点后悔拿这事刺激黑子了。

「哲也，家里是鸡蛋多出来了吗？」晚饭桌上，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整整一大碗的白煮蛋，赤司感到自己的眼角都在抽搐。

倒是黑子一脸平和地端起碗筷吃了起来，「没有，就是给你加了几个蛋，补营养。」

这明明是在恼他吧，赤司无奈地想。

早知道先前他坚持要下厨的时候就该坚决彻底地把他赶离厨房的，赤司扶着额，但他自己也知道，无论做什么，只要眼前的人用一双水蓝色的眼牢牢地注视着自己，立刻便缴械投降了。

罢了罢了，赤司最后放弃了挣扎，谁让黑子就是自己的劫呢？

 

「说起来征十郎君，」黑子吃到一半想起了什么，「这个双休有时间吗？」

侧头想了想，赤司摇了摇头，「教授那里应该没有什么新的研究课题要布置，有事？」

「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着，黑子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他，「去看烟花，一起去吧？」

「好。」

 

 

因为是休息日的缘故，花火大会上的人群熙熙攘攘，虽说不是挤得水泄不通，但也热闹非凡了。

大抵是因为白天都窝着不出门，趁晚上凉快了一个个都不甘寂寞地出现了。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至少可以用防止被人流挤散为名牢牢地牵住对方的手了，而且黑子也不像往常如此抗拒。

不过……

「征十郎君，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黑子猜度，虽说过惯了普通人的生活，而且他们中学时期这种活动也曾有过，但毕竟赤司出生名门，出门在外都有专人护送开道，面对如此人挤人的待遇，恐怕是头一遭吧……

「没啊。」赤司没有回头看黑子。

「那为什么……」

「怎么了？不舒服吗？」赤司牵着黑子继续跟着人流往前走，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但头依旧没有转过来看黑子。

「不，没什么。」

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呢？

毕竟，自己已经很久没单独和征十郎君出门游玩了，自从圣诞节时和他匆匆吃了一顿饭之后。

一路上，两人便是一个说话另一个不看对方回答着，场面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不过这种郁闷的感觉很快也就烟消云散了，大会上各种好吃好玩的令黑子有些应顾不暇，但他并不知道，先前一直别着头不肯看他的赤司，此刻趁他专注于某项事物的时候，转过了头，满目温柔宠溺。

 

哲也穿浴衣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水蓝色的浴衣称得他更加清秀可人，不过赤司才不想被对方当做变态，所以只能强忍着尽量不和他对视说话，不然绝对会出问题的。

所以趁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的时候，看个够吧。

 

「哲也，你在这里待着别乱跑啊，我去去就回来。」拉着恋人走到一边稍事休息，赤司就跟黑子说他有点事要先去办让他留在这里。

黑子点点头，「嗯，好的。」

 

「我说，你们不觉得红头发的那个人好帅么？！」忽然耳边传进四周几个小女生的声音，明显压低了声线怕对方听到，但不难听出仍然激动不已。

「真的真的！好帅！感觉又好有威严，学校里的男生都没他那样的呢！不知道他是哪个学校的呢！」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听着，黑子的视线又落到远去之人的背影上。

今天赤司穿着一件雪白绣花的浴衣，如文人墨客一般优雅又高贵，举手投足落落大方。

 

帅么……那是当然的啊……毕竟是自己羡慕着憧憬着……又感激的人。

 

在黑子的眼里，赤司近乎全能，只要有他在，便没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无论以前，现在，还是未来。

就像一位全能的神祗，永远站在属于胜利者的高峰上俯视万物，其中，便有他黑子。

即便高中时的篮球赛曾经赢过他一次，但那真的觉得只是自己险胜而已，如果没有强大的伙伴们不离不弃的帮助，自己真得是赢不了那位红发的帝王。

同样，也就不可能拉回那个曾经温柔的他。

不过都已经是过去了。

黑子一想到此，轻轻地笑了笑，把所谓的杂念挥到脑后，就想着在赤司回来前先做点什么，眼神便被一边的捞金鱼摊所吸引。

 

当赤司回来的时候，就看自家的小恋人正蹲在金鱼池的角落边努力地捞着，不过看他微微涨红的小脸和异常专注的神情就能知道应该是一条都没捞着。

「诶，这位小哥，要不要捞金鱼啊？」摆摊的小贩也是看惯了人的，见赤司周围隐隐约约的气场便知此人出生非富即贵，连忙出声招呼着。

毕竟金主谁不爱呢？虽然他只是小贩小摊。

精明如赤司怎么会不知摊主的心思，他走上前只是轻轻瞥了眼就明白捞鱼用的糯米纸被动了手脚，几乎可以说遇鱼便破，这样怎么可能能捞到鱼呢？

「哲也，走了。」他轻拍对方的肩膀，唤回黑子的注意力。

黑子回过头，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居高临下的人，还糯糯地叫了句，「征十郎君……」

得，被打败了。

说着，赤司只能掏出钱交给摊主，蹲下身帮他捞起了金鱼。

这种场面如果被赤司家的其他人看了，估计眼珠子都会掉出来，并会斥责这不合礼仪规矩，但他并不担心，因为家族那些自诩高贵的人是不会在这种地方落脚的。不过要是被学校的同学见了……那就是另外回事了，反正他向来不在意。

 

「那个征十郎君……你以前学过捞金鱼？」黑子略带着无奈又有点讶异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人手一袋的金鱼，最后如果不是摊主哭着要把钱还给他们，估计赤司还真能把一池的金鱼全捞走。

「嗯？没啊，就看你们都这么捞，学会的。」

「那怎么……」

赤司转头看了眼黑子，这应该是黑子记忆中打他们来到花火大会后第一次被那双艳红的双眸注视，他不自觉地低下头，脸热热的，便听到赤司一贯好听的声音回复他，「估计，这就是所谓的天赋？」

黑子当街当机石化。

「呃，抱歉抱歉，逗你的。」赤司连忙上前安抚对方，但明显没什么实际效果。

低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黑子忽然有些很无力，「征十郎君真的很厉害，什么都会。」

反观自己，存在感天生薄弱不说，光为了做好一件事就得付出比同龄人更多的努力，还未必会有成效。

黑子在想什么赤司很明白，他伸出手勾住对方的头往自己这边带，全然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附在黑子耳边，悄悄地说，「笨蛋哲也，如果你什么都会了，那还需要我做什么？」

「可……」

「没有什么可是，」赤司坚定地打断了对方，「的确，跟同龄人比，你身上缺点很多，看起来也很弱，但你却有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有的东西，这也是为何我会倾心于你的理由。」

不屈不挠的意志力，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你不需要面面俱到，这种事交给我来就好了，」揉了揉对方手感舒顺的头发，赤司笑着说，「你只要认准一件事，然后努力把它做到最好，在我看来就是成功了。」

你用你自身的努力向我证明了蚂蚁也能撼动大象，像所有人证明了你就是你，即便只是影子，也是独一无二的影子。

弱小又强大。

「别忘了你可是赢过我的啊，小傻瓜，」微微后撤，赤司放下手，却又移到对方面前捏了捏黑子的鼻子，「光这个就够你向他们炫耀好久了。」

「你明知道我不会这么做，而且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但毫无疑问，没有你他们也做不到，没有你我们奇迹五个人也不会继续崩坏，这一点，我想他们也不会反驳。」

也不知谁曾经说过，如果奇迹的世代是一台战车，那五个人是重要的组成零件，那么黑子哲也便是粘合剂。

缺一不可。

「这种事你就不要多想了，」赤司说着牵起对方的手，往一个地方拉去，「花火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约我出来不就是为了这吗？」

看着对方脸上令人舒心的怀念笑容，黑子也不免被其影响，「说的是呢，」他回到，「另外征十郎君，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金鱼怎么办？」

「嗯……家里正好有个空的大鱼缸，这下不怕碍事占地方了。」说实话，为了报复那个摊主，他的确恶作剧得有些过分了啊……

 

【噼——啪——】

绚烂的烟花在深沉的黑夜中准时升起，耀眼华丽的光芒照亮了所有看烟花人的脸。看着美丽的花火一朵朵在天空绽放着，黑子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那句古老的诗词。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他们以后还能不能每年都这样一起出来看烟花呢？或者其他想做的事。

「真漂亮啊……」一边的赤司喃喃自语。

「是的，非常漂亮。」

「哲也，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看吧。」赤司握紧了黑子的手，看着天空。

「……嗯。」他回握住，他好不容易抓住的手。

 

「对了，我买了好多线香烟花，回去在阳台上放吧。」回家的路上，赤司忽然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征十郎君为何会去买？」

「还不是你想玩啊？」提着袋子的手轻轻敲了敲水色人儿的头。

「我？」黑子扭头不解地看着他。

「上次晚上从图书馆接你回来去便利店的时候，看你一脸羡慕地盯着在门口放烟花的店主家两个孩子。」

啊……是那次啊……

赤司不提黑子还真的忘了，那时他也是有感而发，毕竟是独生子，和赤司一样，没有兄弟姐妹。

「说的也是呢，征十郎君，回去两个人一起放吧。」他温柔地笑了，眼前这个人的目光永远只会注视着自己，无论自己怎么躲藏伪装，他都能第一时间发现和明白，什么都瞒不了对方。

揽过手轻轻抱住对方，赤司慢慢把头搁在黑子的肩膀上，闭上眼，沉静以对。

「好。」

 

以后每年的夏天都一起看烟花，放烟火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