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蝎的后花园,杂食性,什么都能吃,BG&BL都吃,只要好吃w
不太会写傻白甜,写的东西都比较偏现实性,由于涉猎广泛,且是小众设定正剧向爱好者,所以这个lofter什么作品什么性质的同人文都会出现,因此,洁癖请注意避雷,也经常会出现各种其他CP或者角色的同人作品,官配CP不拆不逆;非官配CP不拆,视情况可清水无差,所以关注的亲们如果出现了你们的雷请多担待~
其它同人文可在目录或者合集里寻找。
谢谢各位打赏的小天使~
头像画师:画人难

一眼万年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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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您和父王从来不会吵架吗?」伏在黑子膝头,静静听着对方读书的长公主花音(Kanon),忽然转头看着上方母亲恬静的侧脸,悄声问。

「花音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放下书,黑子轻柔地摸着女儿的小脑袋,继承了他的水蓝色长发如丝绸一般顺滑,在指缝间流过。

「也不是啦……嗯……几天前妹妹静奈(Seina)忽然跑来跟我说她经常听朋友说起他们的父母有时会为了点事就吵起来,然后问我们父王母后有没有吵过架……」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她知道,即便是对小孩子,父王母后也是很讨厌外人来打探自家的事,或是争相攀比。

「看来小孩子们都很喜欢跟别人说自己的父母亲呢。」黑子感叹,毕竟是跟自己最亲的人,而且小孩子的他们总是会条件反射般地拿自己的父母亲作为自己最有力的护身符抵挡来自外界的侵害。「你们的两个哥哥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呢。」

「真的吗?!」花音不可思议地看着黑子,继承自赤司的红色瞳带着好奇的目光。「那,有没有呢?」

「……这个嘛……」黑子转头看着一边,仿佛在回想着什么,脸上带着忧伤又幸福的笑容,「当然会吵架了,不过那也是你们出生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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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那已经不能说是一场单纯的吵架了。

无论赤司和黑子,都不愿回想。那是把当初他们之间脆弱又虚伪的联系给斩断的一把利剑,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上丢下一块巨石,掀起了滔天的浪花。


现在回想起来,恐怕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进入手术室前绿间这么说着,脸色凝重地看着其他人时,众人还未从赤司遇袭身受重伤的事件中恢复过来,毕竟,他们不会相信这世上有人能够伤到那个帝王。

但事实必须接受。

当桃井红着眼从抢救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看着众人都用一种迫切的目光望向自己时,突然觉得自己怎么都无法开口说话,氛围凝重的让人窒息。

「手术成功了,但是受的伤太重太深,还没完全脱离危险,得观察几天……」

「可恶!」青峰一拳砸向墙壁,后者应声而裂。

「青峰,注意你的举止,这里不是你的破坏场。」绿间疲惫地从里面走出来,不满地看着一脸阴郁的青峰。

「不过小绿间,我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小黑子竟然会做出背叛赤司的事情,更何况血奴……」黄濑似乎还不愿相信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那个如清泉般温和的人。

绿间叹了口气,挑着眉看着同胞,「但这也是事实,与其在那里主观否认黑子的行为,还不如赶紧想办法把黑子找回来才是重点,现在赤司重伤他肯定脱不了干系,现场也就他们两个人,黑子随后莫名其妙失踪怎么看都是第一嫌犯,就算要否认,也得询问过黑子和赤司之后。」

不过,已经是血奴的黑子的确是没有办法伤到赤司的,这是所有人都供认不讳的事实。

「……绿仔,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要回去找零食……」说着,抖了抖手里的空包装袋。

「……唉……去吧……」对无论何时都少根筋的紫原,绿间怎么也理解不了对方的行动模式,眼下头大的事已经够多,听之任之,祈祷别再惹出麻烦对他来说已经是万幸。


离开皇家医院的紫原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走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老旧破败的小屋,站在门外顿了顿,伸手推门而入。

「室仔。」

屋里的人估计也没料到会有人到这种地方来,而且是和自己生活在一块儿的人。正在忙碌的身子立刻僵停了下来,冰室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阴郁双手环抱站在门口的男子。「敦……你……怎么来了……」

「……嗯……如果我再不来……室仔就会消失了吧……」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漂亮的人,语气不轻不重,如同在诉说着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你……你在说什么呢……敦……我怎么会消失……」冰室有些心虚地看着紫原,他不敢保证紫原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或是,到底掌握了多少。

「啊咧……难道不是吗?从一开始设计进入我家开始,你们的目标就是赤仔吧?」放下手,紫原缓慢地一步一步靠近冰室,即便脸上看不出情绪,但周身的肃杀之气还是令冰室无法动弹,直至今日,冰室才终于明白为何紫原在背地里会有“魔王”的称呼。

那是隐藏在面具之下真正的紫原,是旁人不曾见过的,彻底苏醒后的模样。

跟赤司那种深入灵魂的冰冷和刺骨的寒意不同,紫原,那是实实在在从精神至肉体上的极度压迫,令人喘不过气。

紫原家么子的真面目竟然是一个如此恐怖的存在,冰室心里暗惊,看来所有人都小瞧了这个看起来游手好闲的人。

而且最关键的赤司,他究竟知不知道,如果知道,那将是对敌人来说是最恐怖的误算。

「……或者,是那个老头子故意串通外敌?」紫色的魔眼不偏不倚飘到冰室身上,冰室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战栗。

「嗯……应该不可能,那老家伙虽然对赤仔不满,但还是个自傲的血族,不会去做那种自贬身份的事……」如同天真的孩童般自言自语,明明感觉不到任何杀气,却莫名地,感到恐惧。

「不好意思了室仔,虽然不想这么做……」自顾自地,紫原抬起自己的手臂,狠狠往上咬了一口。

等冰室意识到紫原的意图打算逃开的时候,身体却怎么样都不听使唤,被人用力量强硬地定在了原地。

「……敦……你!!」身体被禁锢的疼痛,唇齿间被堵住的窒息,以及,口腔中弥补的浓重的甜腥味,都在告诉冰室一个不容争辩的事实,他成为了血奴,紫原敦的血奴。

「……这样你就逃不了了,」离开对方的唇瓣,紫原满意地说道,「无论是谁,即便是室仔,伤害了赤仔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深夜中,沉睡的魔王开始苏醒。


「……都等着被我碾爆吧……」


【赤司君……这里是……】黑子不敢置信地四周,一大早,赤司把他带到了这里。

鸢尾花的花海。

【我也是在无意中发现的,不知道为何,看见这片花海就会想起哲也你,所以就想着哪天一定要带你过来,你一定会喜欢的。】赤司握着黑子的手,拉着他慢慢走进花田之中。

【虽然不清楚你们那里的习俗,但在我们这儿,鸢尾花是爱情使者,象征着优美,信赖之意……哲也……】赤司缓缓执起黑子的手,轻轻在上面留下一吻,【以爱丽丝之名,血族之王的名义起誓,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作为交换,我也会把一切都托付于你,生生世世。】

认真,真诚,执着的金红异色瞳中,看不出有一丝戏谑的成分,仿佛他才是他的神,匍匐着虔诚地祈祷着。【我会用永恒的时间来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所以哲也啊……】赤司伸手轻轻把黑子抱入自己怀中,抚了抚他消瘦的背脊,低低地叹了口气。


【你走吧。】


【诶?】黑子以为自己在一瞬间听错了,然后赤司再回复了一遍。

【你走吧,去你应该去的地方,把所有的事都安顿好……然后,回到我身边,不许再离开了……】

略微离开那人的怀抱,黑子抬起头,看着那双温柔的眼,【为什么……征十郎君……你会知道……】

【呵呵,】赤司略微低下头,手指了指黑子的心脏,【我的血奴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言下之意便是隐藏得再好,只要我愿意,你在我面前永远是一张白纸。

【真是的……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心都是多余的,瞬间有种傻瓜的感觉。】黑子泄了气般地嘟囔着,赤司好笑地戳了戳他鼓起来的脸。

【看你以后还藏着不告诉我。】放开黑子,伸手理了理他细碎的额发,在额上留下一吻,【好了,去吧,现在拥有着我的血的你,没有人能够和你抗衡,你放心去做你应该要做的事吧。】

【不过……】赤司嘴角勾起邪魅的一笑,【在人家刚才引用的茶水里下强力安眠药的事,等你回来再算账。】

黑子身子晃了一晃,他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笑的云淡风轻的王,好像对方讲述的不过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你都……知道了?】

【笨蛋哲也,你以为就凭那种东西,能让我失去意识么?你也太小看你的王了。】赤司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什么,背后凌厉的杀气呼啸而来,赤司急忙抱紧黑子转身险险避开。


【辛苦你了,黑子哲也。】偷袭失手的人立刻跳开十几步远的距离,虽然蒙着面,但不难看出对方狞笑的表情。

赤司眯起眼,看对方五六个人的装束和行为,是有预谋的……也就是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哲也,是你透露给他们的?】

【诶?不是……不是……赤司君……不是你想的那样……】黑子的头脑中忽然涌入大量陌生而且狂怒的情感。

是征十郎君的。他这么认为,头一次赤司的情感逆向流入他的体内,激烈而凶猛,令他一瞬间无法招架。

【除了你我,应该不会有第三人知道。】赤司这么淡淡地说着,但黑子却越来越害怕。

【的确是黑子告诉我的。】一侧忽然响起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是火神。

【是你吗?】赤司侧头看着他,金色的眼中并发的光芒仿佛要把对方吞噬殆尽。

火神站在不远处看着赤司和黑子,浑身散发的气息如同野兽一般,【是我,不过,你知不知道都无关紧要了。】

【卑微的蝼蚁,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令人胆颤的杀气瞬间镇压全场,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大力量压迫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被下了迷药竟然还能有如此威力,必须速战速决。


如果不是药力发作,也许赤司就不会受伤。如果不是药力发作,也许自己就不会被人趁机施下特殊咒印然后被强行带走。黑子曾多少次,这么幻想过,逃避现实,躲进自己的梦境里。如果,自己有好好跟他说话,而不是在饮品里下药搞什么突然消失,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最后的最后,火神强行拉着黑子脱离战场,而黑子最后看到的,便是满身疮痍的赤司征十郎,和金红色眼中,那令人心寒的怒意和绝望……以及丝丝庆幸。

【不是我,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黑子死命地挣扎,想从火神的臂膀中脱开,但是血奴的保护膜被封住,根本不会发动了。

【放开我!让我回去!让我回去!征十郎君!征十郎君!】他要回去,他要回到那人身边,无论是生是死,他都要陪在他身边。

是约定。

但是……黑子,还是毁约了。


「征十郎君!!」惊叫着从噩梦中苏醒的黑子,瞪大着眼呆呆望着陌生的天花板。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正从眼眶中溢出,划下。黑子全然没有反应,只是就这么看着,脑海里浮现的最后片段,大片洁白的鸢尾花田中,赤色的帝王倒在哪里,身上的血染红了四周的鸢尾花,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令人刺目。

【征十郎君他,为了保护我……】无法接受的事实,摆在自己眼前。

为什么……虽然不知情,但他等同于做了背叛的事……为何……还要拼死护着他……


火神君……火神君呢?!

黑子忽然想起来,袭击事件的最后,本应该是敌人的火神不知为何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帮忙击退了那些刺客,强行把自己带离了现场。

「黑子你醒了?」木门吱呀一声打开,火神低着头走进来,矮小的木门对于身材高大的火神来说实属委屈了。

「……火神君?」黑子艰难地坐起,途中火神快步走过去想帮他一把,却被对方冷冷地用手拍开,「谢谢,我自己可以。」

「……好吧……」从一旁拉过一把椅子,火神在黑子身边坐下,他知道,黑子肯定有很多话想问他。

「火神君,你到底是谁?」拽进了手中的被单,黑子在惧怕他所听到的事实。

「人族联邦军第七支队特殊行动队中佐,奉上级的命令潜入血族领地搜集情报……以及……处决失败品……」

「……火神君……你……是七队的人?」七队,也是整个联邦军中的特殊部队,是整个联邦军忌讳的隐秘存在,那是因为科学研究院也是隶属于这个部队,因此队伍里充斥着各种非人的生物,而黑子,也是诞生于这个部队之中。

「……是的,黑子你行刺失败后,我就接到上级的命令,让我暗地里处决掉你,不能留下一丝一毫……」顿了顿,火神有些艰难地在组织着词汇,「但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成为了王的血奴……」

面对震惊的事实,黑子忽然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他勉强稳住了心神,「所以你费尽心力来接近我讨好我……就是为了要把王从我身边支开?……好杀了我?」

「……是的……」

「那为何没有……」黑子尽力压下自己胸腔内翻腾的怒意,是他……还有他们……害的他成为了帮凶,让他可能彻底丧失了那人的信任,更有甚者……可能已经永远失去了他。


「……黑子,我喜欢你……」沉默了一会儿,火神开口,「所以我最后改变了主意,我想带你走……那个王不可能给你想要的,你继续待在他身边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

「火神君!」黑子强硬地打断火神的话,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从火神的眼中,他可以猜得出,自己的表情是有多么恐怖,生平头一次,有想杀人的欲望。

「即使那个人处在地狱的深渊,即使他手染无数人的血,踩过无数人的尸骨,但他都是拯救了我的唯一的神祗,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背叛他。」黑子忽然伸手掐住火神的脖子,毫无征兆。

「黑子你……」火神吃惊地看着黑子,喉咙间逐渐的窒息感在告诉自己,对方是认真的。

「即便要我杀人……」黑子冷冷地看着他,力量凝聚在手指间,杀了对方,是他现在唯一的念想。


「黑子……你真的打算杀了我?」火神看着他,水蓝色的眼眸中坚定不移,「但是,很可惜……」

忽然一阵激烈的疼痛刺激着黑子的大脑,仿佛强制的命令一般,令黑子迫不得已松开了手。「你干了什么?」他问。

「科学院新发明的咒术,只有拥有血族血统的人才能使用,同时,也只对血族的人有效。」火神看着捂着头强忍着剧痛的黑子,伸手,撩起了他额前的发,那下面,赫然隐藏着一个诡异的字符。

「只要有这个术在,无论以何种理由,一旦动用了血族的力量,它就会启动,如同刚才的那般,刺激你的脑神经,随着时间推移,疼痛便会加剧,是克制血族力量的一个便利的方法。而且,它还能让外人碰到血奴,无关他本人的意志。」

简而言之,黑子暂时是逃走无望。

「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吧……」火神站了起来,事件已经过去好几天,血族那里虽然以王生病告假为由还没引起意料中的慌乱,不过,同伴却失去音讯让他莫名不安,有些心烦意乱。不过他相信对方肯定不会有事。

「等一切都安定下来,我再带你走。」说着,火神阖门离去。


【哲也……哲也……哲也……】

「征十郎……君?」即使被封了力量,但黑子还是确确实实听到了有人在心里喊他,一遍又一遍,呼唤着他。

【哲也……为什么……你在哪里……】

「对不起……征十郎君……请再忍耐一会儿……我一定会回来……接受任何惩罚……」

黑子蜷缩起身子,被子紧紧裹着全身,冷得直发抖。


好怀念……

征十郎君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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