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维勇】凝视深渊

大剑梗，背景时代的风格类似中世纪欧洲，属于魔幻类的作品，妖魔和人类对立。

其余一切预警参照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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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现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勇利，而勇利却看向披集，皱起了眉头。

“你在说什么啊披集？我怎么可能是……”他尝试向对方靠近，结果披集的剑竖得更直了。

“你这妖气的质和量是骗不过我的，勇利。”披集凝视勇利的表情半晌，也没察觉出对方在故意跟他撒谎，便瞥了眼维克托。

“那边的那位银发帅哥，是不是该解释下？”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摆着一副看穿一切的笑容。简直太明显不过，甚至懒得伪装。

只见维克托摊了摊手，不痛不痒地说了句，“这很重要吗？”

“当然！”

“等等维克托，你老实告诉我！”勇利在刚才小小地动用了一下妖气后也察觉到了异状，忙插进话，“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完全没有了以往使用妖气时的沉重和痛苦，身体变得轻盈无比，甚至觉得使用妖气是件很舒服的事……

“这是……”一边看戏的克里斯眯起眼，跟身边的奥塔别克咬起了耳朵，“你觉得他的意识算是转到我们这边了吗？”

但保持沉默的奥塔别克让他感到无趣，耸了耸肩，克里斯决定继续观望。

面对勇利的质问，维克托抱着双臂，一副神在在的模样，“那么，勇利，试着将妖气集中到一处。”

“……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别多问了啦，照做就是了~”

虽然一肚子疑惑，但看在维克托的面子上勇利还是乖乖照做了。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

被灌入大量妖气的一条手臂迅速变形，勇利大骇，这明显就是曾经使用维克托给他右臂时才会有的变异现象，但现在他动的是原本就存在的左臂。

察觉左臂似乎形态不稳，勇利马上意识到其使用原理恐怕跟右臂相同，接着，他便在脑中具现化了一下刚才一直见到的翅膀。

然后一条翅膀就出现在了勇利的左臂上。

“果然觉醒了吗！”看着好友竟然如此轻松地就将原本完好的左臂变形，急切又痛心的披集自是看不下去了，说着挥起剑就要往勇利头上砍去。

“等等披集！”好友所采取的行动对勇利来说并不诧异，只是在一切没搞清楚之前，他可不能这么莫名其妙就被砍了，况且，他瞥了瞥在场的其他四位觉醒者，全都是一副并不打算介入的神态，勇利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他们在让他赶紧做出选择，而且如果真放任披集将自己砍了，那么披集也肯定活不了。

然后这个世界恐怕就真的完蛋了。

“我说了，等一下！”左手再次快速变换，这回是盾牌，它结结实实地挡下了披集的一击，然后勇利展开右臂，仿佛天生就该知道怎么做一样，一柄大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抡起，挥下。

不过速度不快，很明显是警告性质，披集快速躲开。

“啧，勇利，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作为好友，在引渡之前让他说出自己的遗言也算是尽了最后的友谊。

“披集，我先跟你说清一件事，”勇利无奈，“我可一点都不想吃人类的内脏。”

“谁会管妖魔想吃什么啊……等等……”披集这才抓住勇利话中的重点，“你是说，你不想吃人类的内脏？”

勇利点点头。

不过披集显然并不买账，“你觉得我会信吗？不少厌恶妖魔的战士在觉醒后也是说不想吃人类的内脏，但最后饿得还是去猎杀了人类。毕竟微弱的理智比不过食欲的本能，对于妖魔来说，人类内脏就是……”

“不，关于这点我可以保证，组织的战士，”维克托忽然出声了，“无论最后你信不信，勇利他的确是吃不了人类的内脏，这点我确认过了。”

披集看向维克托，但显然那张表情还是半信半疑。

不过维克托对此并不急于表态，“这取决于你，当然，如果你想试试现在就可以去搞一点人类的内脏来，看勇利会不会吃，你要知道……”嘴角勾起，颇有种阴险的意味，“他刚觉醒，肚子可是饿得快受不了，一直嚷嚷着要吃肉。啊当然，如果你允许~”

“等等维克托！我果然是觉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有几个人是自愿觉醒的啊，勇利，大家都是在无意识间就跨过了那条红线……”

触手飞了过来，维克托轻巧地后跳让开。

“所以……果然都是你搞的鬼！？”

啊，不行了。

维克托看着勇利那张皱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心里一阵绞痛。

玩笑似乎开得有些大了……

正想着，勇利的第二鞭抽过来，这一次维克托没有躲。

【啪】地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刷白了一张脸，包括勇利。

“等等……”他吓得赶紧收回手，“你为什么不躲？！”

维克托摸了摸身体开裂的部位，苦笑道，“算是……跟你赔罪吧，”说着，他将伤口重新堵住愈合，“没跟你解释清楚。”

“勇利，”他慢慢走上前，摸了摸勇利的头，顺便亲吻了一下他的前额，才向他和披集解释道，“宽泛点来说，勇利的确是觉醒了，毕竟他原本的身体已经不能用了，所以我就用我的一部分帮助他重组，但你也知道，普通战士的妖气根本无法驾驭觉醒者的身体，但庆幸的是，在那之前，勇利就已经觉醒了，至少妖气是，但他自己不知道。”

“……诶？”

维克托看向勇利，低声问他，“你还记得你用我的手臂作为媒介，将我唤回来这件事吗？”

勇利点点头。

“就是这个契机，那个时候我给你的手臂就已经把你整个人彻底拉向了妖魔这一边，只是你自己毫无知觉罢了。”

勇利这才回忆起那个时候自己的理智很混乱，整个人也浑浑噩噩的，身体还燥热得很，总之就是感觉很奇怪，既痛苦又舒爽。

但之后他因为奇迹般地恢复正常，再加上唤醒维克托要紧，也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现在回想起来……

那个时候好像是战士时期的维克托将他拉了回来……

勇利这才醒悟了过来，看向维克托的表情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你……但，不对，这种事，有可能吗？！”

“原本是不太可能，但看了那么多次组织的觉醒者试验之后，结合他们的成功和失败…就自然而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说着，他一脸计谋得逞的笑容看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的披集，“比如说，将一个战士的意识，塞进一名觉醒者体内……这样的……做法~当然，那名战士至少得是体验过觉醒这一过程却又奇迹恢复正常的人才行哦~”

“……你简直太疯狂了，白银之王……”披集冷笑道，“你这样做等于将勇利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而且也等于将你自己陷入不义……”

“但我相信勇利自己的思考和判断，”说着，他一把将满脸震惊的勇利揽过来，“这具身体现在是他的，当然，意识依然是人类的意识，所以要怎么做，就取决于他自己。”

“如果他不如你所愿依然要斩杀妖魔和觉醒者呢？”

但维克托似乎并不担心这样的情况，他低头骄傲地吻了吻勇利的脸蛋，后者脸上渐渐泛起了一丝红晕，顺手还死掐了一下维克托后背上的肉。

“我说了~”维克托依旧保持得体的微笑，哪怕背后痛得他快崩溃，“勇利的决定，我百分百支持，哪怕……”

“他现在就想杀了我~”

最后说这话的时候，维克托是有些呲牙咧嘴的。

因为背上的肉都快拧下来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