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维勇】凝视深渊

大剑梗，背景时代的风格类似中世纪欧洲，属于魔幻类的作品，妖魔和人类对立。

其余一切预警参照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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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不过就是忽然之间的事，妖兽雕像的一侧发出了什么东西碎裂一般的响声。

噼啪、噼啪。

耳尖的克里斯第一个注意到这异动，紧张地站起直直盯着雕像出现裂痕的部分，其它两人也察觉到了这个情况，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就连刚醒过来了解了个大概情况的尤里，也被这氛围影响了，他不顾自己还虚弱的状态，摇摇晃晃地扶着奥塔别克站起。

“什么情况？”

“不知道……”披集摇摇头，“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凭妖气你也无法判别么？”

“……如果我说，我看到的妖气是维克托和勇利的结合体分裂出的其中一块……你会怎么想？”

披集思索了半晌才跟克里斯解释，后者听完后也沉默了。

能怎么想？肯定会诞生出比以往他们见过更可怕的怪物是肯定的……

再加上如果这头怪物如果敌我不分……

碎裂的声音更大了，破碎最严重的部分开始向外凸出，那是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往外顶撞造成的。一些细小的碎块开始脱落，然后逐渐大块也纷纷掉落，离那个怪物出来仅剩一步之遥的距离。这令在场的几个人都将神经绷到了极限。

一声爆响，一个人的上半身肉体猛然从里面挣破了出来，闭着眼睛。

从外表来看，眼前这个一头黑发的生物，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人类罢了。

披集惊讶地瞪大眼，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怀疑，“勇……利……？”

随即他的眼神往下游移，发现原本应该在这身体上存在着一条由脖颈蔓延到肚腹的伤痕，此刻却光滑一片，宛如这具肉体原本就完好无损，并没有经过后天的人为切开和缝合痕迹。

难道是无处理的状态？但很快这个结论就被推翻了。

身体并没有如他想象得那样开裂，依然没有任何裂痕会让身体里的血肉流出来。

再结合之前探测到的妖气，此时正明明白白地从眼前这个“勇利”身上散发出来，披集的脸刷地一下全白了，他下意识地握紧背后的剑柄，全副武装。

这样的举动被另外几位觉醒者看在眼里。他们的内心也是非常讶异，但在没搞清状况的时候，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听见挚友熟悉的呼唤，勇利慢慢睁开眼，光线忽然进入令他有些不适应，眨了眨眼，才逐渐看清眼前的情况。

几个人都是一副临阵以待的模样紧张兮兮地瞪着自己。

这令他有些困惑，但在那群灼灼的目光下又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就撇开了眼，挠了挠头，“披集？嗯……那个……抱歉……让你担心了~”

“勇利？真的是……那个勇利？”

勇利有些奇怪地笑了下，“是我啊，你们都是怎么了？……哇啊！这是什么？……维克托？”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是从某个巨大的妖兽雕像里钻出来的，刚开始着实吓了一大跳，但仔细一看却发现是这个妖兽跟维克托的觉醒体很像。

“那个……勇利，维克托他人呢？”

“他…不在吗？”见克里斯摇摇头，又欲言又止地看向那座雕像，勇利似乎有些明白现在的情况了，他挣扎着从雕像里爬出来，跳到草地上，动了动他的手脚。

原本变成翅膀的右臂也变了回来，勇利上下摸了摸臂膀，又握了握拳，确认一切正常后，他吁了口气。

“维克托没跟你在一起吗？”克里斯追问。

“他……应该很快也会出来了吧……”回想起之前的话，勇利他并不觉得维克托会一直维持那个状态一辈子。

果然如他所言。

巨大的雕像整体开始碎裂，宛如蛇脱皮一般，外侧灰暗的壳脱落后，露出了里面散发着银光的新身体，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发着光的身体逐渐压缩、变小，渐渐往头部汇合，最后，融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是维克托。

“呀~克里斯，让你担心了~奥塔别克和尤里奥原来也在呀~”这么笑着打招呼的维克托似乎跟以往没有任何区别，但披集从他刚才扫了自己一眼的那个诡异的表情中，敏锐地发现了维克托也有什么不一样了。

“真是的，你也别太让人操心啊，”克里斯走上前习惯性地抱了抱他的老友，揶揄着，“你是不是也该跟我们好好解释解释你跟勇利都干了什么？”

维克托笑而不语，从克里斯手中接过斗篷，分别披在了自己和勇利身上。

勇利低着头，脸有些红，默默地将其裹紧。

克里斯愣了一下，明显他刚才的话题指向性非常正常，但看到这两个人的反应后，他的脑袋里瞬间蹦出了不少黄色废料。

然后，这位实力问鼎No.2的觉醒者露出了一副“啊，原来如此”的看戏表情，意犹未尽地他俩吹了声口哨。

尤里则是毫不掩饰地“哼”了老大一声，奥塔比克也是抿了抿嘴，忍笑。

“好了！现在也不是关心我俩的时候吧？不是还在战斗中吗？战况怎么样了？”勇利羞得赶紧转移话题，克里斯和奥塔别克互相看了一眼，决定简短汇报，毕竟他们俩清楚地从他们的老大眼中看出此刻的这个人，有些不耐烦。

快点哦，少废话，还要回去抱老婆等一系列讯息。

“咳，那个……总而言之，形式对北方军完全有利。”克里斯挠了挠脸，奥塔别克点头补充，“深渊者的情况不清楚，组织的战士已经被击溃，至少是无法再组织有效的攻势了，这一点，你问那边那个最清楚不过。”直接把皮球踢了过去。

“深渊者已经被我全数歼灭了。”维克托淡淡地回答，“那个时候我追逐勇利的气味，将它们全部捕获，不会有漏网。”

“……即便是发狂的状态？”

维克托瞅了克里斯一眼，后者意识到自己貌似说错了话，赶紧抿起嘴装无辜的模样。

但好在维克托没多纠结，只是点点头，“对。”

那得是多深的执念啊……

克里斯默念。

“不过现在似乎已经停战了？”勇利走到山道上俯视着山脚下的景色，暴风雪也已经停了，整个北方的大地都笼罩在一种安逸平和的假象中。

“维克托，我有点担心城镇上的同伴，我想先和披集回去看一眼，然后……”

“喂，炸猪排。”

“炸……炸猪排？”

但站在勇利身边的觉醒者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何会叫勇利这个外号，他的优先关注点在其他地方。

与此同时，拔剑的声音传来，勇利回头望去，是披集。

“披集，等一下，尤里奥他是……”

“啧，人家明显是针对你好吧。”

“诶？”勇利再次回头确认，的确，此刻披集紧张又严肃地握着剑，并将其对准的不是别人，正是勇利自己。

“你怎么了？披集？”

“……你，真的是那个勇利吗？”

还真是奇怪的问题，勇利疑惑地皱起眉，向另外几个看戏的觉醒者提问，“怎么了？我是不是哪里很奇怪？”

说着，他还仔仔细细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手脚健在，并没有变异成妖魔的模样。至于脸……

附近没有河流，也没有镜子，自然他也瞧不见，只能靠手摸了摸，没什么异状，但从维克托除外的那几个觉醒者的眼神中，勇利的确是发现了一丝违和。

“炸猪排，你的眼睛颜色……”尤里继续把话说下去，“怎么不是银色了？”

“……啊？”勇利觉得好笑，“你在说什么呢尤里奥，不是银色，那还能是什么？”

尤里不说话了，他转过头去直接问此刻一脸笑意的维克托，“你这个老秃子！你干了什么？”

然而披集的声音却先一步挑破了一切。

“回答我！勇利！你现在究竟是人类！还是妖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