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维勇】凝视深渊

大剑梗，背景时代的风格类似中世纪欧洲，属于魔幻类的作品，妖魔和人类对立。

其余一切预警参照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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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勇利虽是幸存者，但并不知道当年全部的真相。

维克托隐瞒自己即将达到极限的事实，并没有对任何人寄出黑函，组织决定将其肃清，然而在处刑场，他屠光了在场的所有同伴，背叛了组织，组织也无法阻止最强No.1的觉醒，只是暂时放任处理。

这是当年勇利还是训练生时了解到的“真相”。

但他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劲，但他也说不上哪儿有问题，只想着或许在成为战士后，有机会去试图寻找一下已经是觉醒者的维克托，过问当年的事。

他原本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没想到，维克托竟然忘了所有，但他依然对勇利起了兴趣而打算留在勇利身边。

如今，当年的“遇难者”又出现在他面前，他自是不会再一次放过这个机会了。

“你这个身体……”莉莉娅解开勇利的衣襟，看着那正中间一整条丑陋的缝合线，叹气，“是维克托的血肉吧？”

勇利点点头，“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也不会站在你面前了。”

“但这也代表你的身体不是完整的半人半妖，是个天生就弱于其他战士的‘畸形儿’，四分之一的妖魔血肉注定让你从一开始就屈居于他人之后。”

勇利沉默地听着她说话，内心确认了当年收养自己的这一对夫妇，果然是组织的研究人员。

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

为何是他？

为何是他们？

一个可怕但可能实际存在的理由在勇利脑海里盘旋，越转越大。

“雅科夫曾经的研究课题就是如何确保百分百制作出实力如维克托一般超凡的强大战士，其中一项就是将已故的强大战士的血肉移植到另一个战士体内，企图将这份强大永久保留下去……”

“但是这是一项失败的研究……”作为实验体的勇利再清楚不过。

莉莉娅却并不怎么认同，只是她给勇利的回答也是说的模棱两可，“或许吧，但也或许存在例外……”

“嗯？”

“不，没什么，当我自言自语……”

“莉莉娅夫人，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勇利鼓起勇气，还是打算将这个疑问和盘托出，“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收养我的，是你们？

莉莉娅低下头，沉默了。这个模样反而刺激到了勇利，他哐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神情激动。

“难道说你们！”

“不，不是的……”莉莉娅匆忙否决，“那是因为，除了我们，维克托都不放心。”

勇利愕然，“什么意思？”

“因为我和雅科夫是被组织驱离的，维克托帮助了我们避开了组织的暗杀，将我们藏了起来。”

所以，他把勇利也一起带去了雅科夫等人的藏身处。至少对他而言，那里没有比任何地方更为安全了。

毕竟组织也不会想到，No.1会有帮助别人的善心，他的存在只是为了斩杀妖魔，也没有特别需要这么做的理由，而且也会将别人牵扯进去。

莉莉娅轻轻叹气，“在遇到你之前，维克托一直都是孤高的存在，他虽然一直微笑着，但我们知道，那份微笑的背后，是冷漠和疏离。过于强大的他，也令周围人又爱又怕，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但只有一个人例外，一直选择追随着他，不离不弃。

“但遇到你之后，我跟雅科夫都发现，他变得更爱笑了，话也多了起来，甚至……”

莉莉娅甚至在偶然间见到了陪着勇利打闹的维克托。那一刻完全没有了组织战士的影子，普通的就像一个邻家的大哥哥。

虽然维克托跟夫妇俩说，勇利是路上捡来的孤儿，但他们知道，勇利对于维克托的意义不止于此。

有勇利在身边的那段日子，维克托过得既安宁，又满足，是他一生中最无忧无虑，最像人类的时光。

“孩子，我们很感谢你。”莉莉娅伸手抓住勇利的手，用力握了握，“虽然我们明白自己可能没有资格这么说，但还是感谢你。”

“让他能够拥有这么一段像普通人类那样快乐的生活，虽然这一段时光如何短暂，那个时候的他，都是幸福的。”

 

眼泪悄然落下，莉莉娅的话令勇利回想起了曾经跟着维克托到处跑的生活。

辛苦，但对他而言却是他作为普通人类时最幸福的回忆。

【小鬼，为什么要老是跟着我？】

【因为，你看起来，很孤单……】

【算了，反正如果让你死掉我也很麻烦……】

【勇利！刚才干嘛要冲上来！知不知道很危险啊！？】

【呜……】

【勇利……你该拥有的是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而不是跟着我这个半人半妖。】

【不要…我不想离开维克托！维克托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勇利，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我跟你生存的世界，终归是不一样的。】

【勇利，作为人类生存，作为人类死去，这才是作为人类最幸福的生……】

【跟人类无关！没有维克托的生活，对我而言一点都不幸福！】

 

尘封于心底的回忆随着莉莉娅的话再一次被打开，那是在组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痛苦中支撑着他的重要回忆，也是他必须前进的方向和动力。

然而，维克托将这一切全都忘了，徒留他一人执着地守着。

“你认为维克托的觉醒是自己的错吧？”莉莉娅忽然开口问道，勇利没有回答，但神色中已将一切昭然若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的确没错。”妇人低头看着眼前的书本，眼神却并没有落于纸面上，仿佛陷入了回忆。

“自从他遇到了你，学会了温柔待人之后，作为战士的实力的确是有了下降，更别说他为了救你自断一条手臂，还与当时北方的深渊者及其残党鏖战…说实话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快不行了，但满心复仇的维克托却还是突袭了组织，与当时驻留在场的大量战士厮杀，活下去的意志让他选择觉醒，这都是事实。”

“他为了谁而复仇，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是组织……”

勇利紧握起拳头，直勾勾地盯着莉莉娅，“是组织和当时的那些觉醒者勾搭偷袭了住处，对吧？”对方并没有看着他，依旧保持先前的动作。

“不要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莉莉娅说，“这对现在的你，或是他，依旧没有任何好处。”

“可！”

“记住，”莉莉娅用手指着勇利的额头，目光灼灼，“维克托他并没有抛弃你。”

“他就是因为把最重要的东西保存在了你这里，所以他才能安心离开。”

“？”

见勇利一脸迷糊，妇人摇了摇头，笑出了声，“过了这么久，你依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将手指移到了胸口，“勇利，维克托的心，就在你这里啊。”

【TBC】

MD！这章写得我快混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