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维勇】凝视深渊

大剑梗，背景时代的风格类似中世纪欧洲，属于魔幻类的作品，妖魔和人类对立。

其余一切预警参照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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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勇利是头一次那么接近死亡。

不，应该说是在他成为战士之后。

觉醒者凌厉的杀气和厚重的妖力，如排山倒海之势向他和米拉攻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但拿着剑的手依旧平稳，他不慌不乱地挡开了那些致命的攻击，至于其它的，不过就是些许很快就能恢复的皮肉伤，勇利压根就不在意。

这是一次很好的试炼，且不可多得。他在内心告诫自己。

在一旁的米拉更是惊异于这种情况下勇利的冷静。老实说，面对如此强悍的觉醒者，饶是No.3的她都有些动摇，在怀疑自己能不能存活下来。而勇利的表现，宛如早已经习惯了一般，沉稳地抵挡着，仿佛对于这样的绝境，他早已习惯。

甚至还能预先知晓觉醒者的攻击路线，先行避开。

“哦……竟然能够通过读取我的妖气来规避我的攻击，真是了不起。”JJ打了几次，也发现了勇利那奇妙行动的原理，“只是能力虽然不错，但你那过于弱小的肉体也阻碍了这一能力的发展，看看，”他盯着勇利伤痕累累的身体，面露惋惜，“动作过于迟钝，光避开致命伤就已经费劲周折了，更别说攻击了。”

“而且……”他忽地一下窜到了勇利身后，直接一掌劈下，勇利虽勉强接住，但力量的差距令他逐渐被压在地上。

“一旦涉及其它的行动，精力被分散，力量也不能够集中了，简而言之……”他冷不丁地甩了一下长尾巴，直接把勇利击飞到了崖壁上，紧接着爪子重重地压住了他，狞笑出声。

“就是修行不足啊……”然后他转身去和米拉缠斗了起来，说是战斗，倒更不如说是在玩，觉醒者是在探寻米拉的极限能够到哪儿，等他腻烦了，也就是痛下杀手的时候了。

而原本想先一步杀死的勇利，在JJ的几个回合试探下来也已被初步了解。

不过就是妖力有些相似而已，那个人就算再怎么隐藏，也不可能弱到至此。这么判定的觉醒者，也就把压在碎石下的勇利放任不管了。

反正是最弱的那一个，放在最后处决也不晚。

“哈！怎么了！动作迟钝了哦！”JJ的攻击疯狂向米拉袭来，他在逼迫她使出真本事，“你的实力应该不止如此吧？！不然个位数的排名可要哭了啊！”

“切！”见对手一个转身，倒刺就要袭来，米拉碎了一声，不得已解放了妖力。

顷刻间，JJ的攻击穿过了米拉的身体，但是没有击中的实感。

“这是……”觉醒者见米拉主动朝自己冲了过来，他也抬步跟上，结果意外的是在快靠近他的时候，米拉竟然再次加速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如幻影一般。

待他回头看去，战士已经站在原地拿剑对着他，而自己身上这才出现刀伤，如受伤的瞬间被滞后了一般。

“诶……还真是有趣呢……”JJ毫不在意自己冒血的伤口，抬起爪子又一次冲了过去，果不其然，米拉又一次提速迎头而上，再次像幻影一样穿过了JJ的身体，而这一次，带给觉醒者的伤口明显比之前深了许多。

“当速度提高到一定境界时，映入眼帘的不一定就是实体了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了不得的招式，”JJ真想拍手致意了，“一般来说通过瞬间解放妖力来达到瞬时提速，主要是用于规避攻击和拉开距离……而你……”说着，他又一招过去。

果不其然，米拉并没有躲，而是直接迎着JJ的攻击冲了上去，如幻影一般穿过对方的身体，然后又一次打伤了觉醒者。

以到达最短的距离，然后绕至对方身后的同时将敌人重创，所以残像看起来像是穿透了敌人的身体。

“虽然理论上来说很简单，但这个技巧却需要高深的精准度，”JJ大笑了起来，“真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能够让我遇到这样的对手，拥有历代最华丽战斗技巧的战士，流丽的米拉，没错吧？”

“真没想到竟然能够遇到同为No.3的后辈，我真是开心得要哭出来了呢~”说着，他又发动了攻击，然后米拉再一次提速，将JJ身上的倒刺全部砍了下来。

但这举动反而令原本就兴奋的觉醒者更加癫狂，“哈哈哈！这疼痛！这压迫！真是久违了！自那个可恨的男人之后！还真没有谁能让我流出那么多的血呢！哈哈哈哈！！”

米拉皱起眉。

可恨的……男人？

传闻JJ的觉醒是因为偷袭了组织的某个战士不成而被反杀重伤……

难道说……

“嗯？”旁边另一把剑劈来，打断了JJ的回忆，他抬起手直接挡住了那柄剑，然后剑锋一转，直接将那只手割了下来。

是勇利。

“真是的……”看着流血的伤口，JJ重重地叹了口气，“人家难得地沉浸在伤感里，别那么不识趣好吗？尤其是……”

“！快躲开！”米拉先一步察觉了对方的意图，但晚了一步，JJ在那一瞬间的速度竟然比她妖力解放时还快，几乎没有看清，就直接击穿了勇利的腹部。

“怎么……可能……”米拉在那一刻深深地感到了恐惧，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技巧将JJ打伤并不是真的比对方强，而是……

觉醒者压根就没在意身上的伤，而是在陪着他们玩。

只要他愿意，在场的所有人一瞬间就能身首分离了。

“尤其是你身上还散发着令人作恶的气味……”JJ眯起眼，异常不悦，“弱者就该有弱者的样子，为何不老老实实地躺在一边，然后等死呢？”

完蛋了……在JJ袭击勇利的那一瞬间，米拉这才探知到觉醒者那隐藏在表层妖力下可怖的气息……这不是她一个人就能解决的对手……

她几近绝望。

难道小队在这里就要全军覆没了？

见勇利还在咳血，JJ面无表情地想将他的头拧下来，然后，战局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股凛冽的杀气直接冲JJ扑了过去，觉醒者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就被尽数砍断，勇利也在那一瞬间被带走。

“咳…怎么……回事……”JJ倒在地上吐着血，狼狈不堪的模样令他久久不能消化现状，只一瞬间的功夫，他就几乎丧失了所有的行动力和战斗能力，匍匐在地上舔食着尘土。

这种感觉……

这种让他感到耻辱和绝望的感觉……

忘不了……

哪怕变成觉醒者……这种感觉也是深入骨髓，刻在灵魂上的……

无尽的恨意……

“……维……克……托……”觉醒者扭过头，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抱着勇利隐藏在斗篷下的人。

天杀的，他早该起疑！他早该注意！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偶然的事会发生！既然有一个和那个可恨的男人相似的妖气存在，他就该意识到两者之间的关联！

腹部的断手忽然被拔出，大量鲜红的血飙溅在两人的身上，维克托却仿佛丝毫不受影响地低头看着勇利，从他的眼神中完全读不出情绪。

“勇利，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幸好他赶上了，稍晚一步……

“难道你读取妖气的能力弱化了吗？！普通的觉醒者倒也罢了！这种级别的你就不应该参与进来，而是转头就跑啊！”

维克托简直不敢想象。那是自成为觉醒者后，第一次体会到何为恐惧。

“维……”勇利喘着气，血液大量流失让他有些晕眩，妖力的治愈一下子有些跟不上。

维克托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完全无视了JJ的怒视，将勇利和被他打晕的米拉一同放在一边，然后趁对方不注意，瞬间将手刺入勇利的伤口深处。

忽然而来的钝痛令勇利低呼出声，但很快，他发现伤口的疼痛开始减轻了，维克托低声斥道，“别想其他的，配合我的妖力，自己治愈伤口，起码得把血止住。”

虽然说对方的口吻中有太多的怨气，但看在眼前的人是真心在为自己担心的份上，勇利觉得还是先闭上嘴集中精力疗伤才是正事。

然后另一边厢，依然匍匐在地的JJ正努力同掉落在一边的断手连接，他是攻击型，本身就不擅长再生能力，因此断了的手脚只能再用断肢接回而不是重新生长。

“该死…该死…”他不停地咒骂着，妖力猛然提窜，手臂被他快速地接了回去，然后等不及腿的修复，他直接抬手就往那一边正专心为勇利疗伤的维克托刺去。

然而，维克托看都没看他一眼，甚至连攻击都没够到那人身边，就被看不见的东西硬生生挡了下来。

“咕…”JJ气得差点没提上，就是这种姿态，这种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姿态，从战士起他就对维克托非常不爽，屡次挑衅，然而除了自己彻彻底底成了人家眼里的小丑外，那个蓝眼睛的历代最强，就压根没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过。

“维克托……真没想到，竟然还能在这遇见你……”他笑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充满恶意的眼神几乎能把银发之人刺成筛子。

“呵呵！早知道就该先把这个小鬼解决了，也好让你那该死的漂亮脸蛋上出现一点扭……唔啊！”JJ的恶毒之言还没说尽，又一招他看不清的攻击硬生生地将他的身体劈开。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维克托依旧逼着眼专心地帮勇利用妖力治疗伤口，幸好勇利在妖气的操控上还有些心得，在JJ袭上来的那一瞬间他先一步避开了致命点。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哈，这态度！这语气！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啊！”屹立于47名战士的顶点，作为那个时代最强的象征而傲视群雄，在那至强和孤高的背后，是对自己的实力绝对的自信和傲慢。为此，比自己弱的角色，他人的努力，维克托全然没有放在眼里。

不同于JJ和克里斯，维克托完全忘了人类时期的记忆，也对JJ这人跟曾经自己的纠葛全然不知。只是，光伤害勇利这一宗罪，就已经令维克托非常不悦，甚至有了愤怒的情绪。

此刻的维克托已经完全不会在意JJ对自己的怒火缘由在哪，他只知道，敢伤害勇利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真是可惜呢……”见血止住了，他才收回手，踱步来到了JJ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微微一笑，“原本我还打算把你拉拢为同伴的，但现在看来……”

手臂变为粗重的触手，那上面密布着削铁如泥的锋利鳞片，直直向JJ袭去。

“还是化为尘埃吧。”

【TBC】

下一章……啊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