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维勇】凝视深渊

大剑梗，背景时代的风格类似中世纪欧洲，属于魔幻类的作品，妖魔和人类对立。

其余一切预警参照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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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勇利这一次的狩猎行动也可以说是一波三折。

连续两天，都让他扑了个空，还得跟满城的守卫们玩捉迷藏。

而第三天终于逮到了妖魔，然而药不但让他失去了分辨的能力，同时也因为抑制的缘故导致依赖妖力战斗的他变得更为脆弱不堪。

仅仅两头稍微强一点的妖魔杂碎就令他吃足了苦头。

更何况，他还得在原本就已经够为艰巨的状况下保护那些已经吓软了腿的普通守卫。

“该死……”

妖魔的连续攻击令他顿感疲惫，药效虽过但身体还迟钝得很。他知道他自己已是撑不了多久，便在挡住一轮攻击之后就对着那些瘫坐在地上人们大吼。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跑啊！”

“嘎哈哈哈哈！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吗？”话音刚落，被巨剑挡住的魔爪忽然伸长，穿透了毫无防备的银眼战士的身体。

勇利顿时口吐鲜血。

“真是弱啊，”妖魔顺势一甩，像扔抹布一样地把无法动弹的人丢到了角落里，“原本以为会来个怎么样的大家伙呢，竟然这么不堪一击。接下来……”

他转过头凝视着完全吓傻来不及逃跑的士兵们，扭曲的脸上满是丑陋的笑意，“嘿嘿，虽然对不起另外一个，而且我也不想惹怒那位…不过，血和内脏的味道实在让我受不了了啊……”

然而话没说完，这头妖魔眼前的景象就被分裂成了两半。

“怎……怎么回……事……”

毫无征兆地，头被人从身后劈下，临死前，他挣扎地看了一眼身后，却发现竟是之前以为已经被他干掉的弱小战士。

“真是遗憾啊……”勇利持着剑半跪在地上，失血过多令他有些晕眩，吐出一口血沫，喘着气道，“如果真要杀了我，应该准确地对准我的要害才是……”

“喂！你没事吧！”得救的士兵们赶紧跑上前去扶着摇摇欲坠的勇利，后者摇摇头，深吸了口气，叮嘱他们赶紧逃。

因为现在的他能清晰的察觉到，那个最不应该刺激到的家伙，正急速往这边赶来，而且还是以妖魔的姿态，带着另外一个先前逃开的杂兵。

“还真是……”勇利喃喃自语地苦笑开来，“饶了我吧……”

现在的他已经能清晰辨别出双方巨大的实力差异，也明白了维克托那时为何极力要求自己不要来这座城市，以及分别时满是不舍。

靠得越近，勇利就越能确信那位觉醒者究竟有多强，“应该曾是上位的战士吧……”

他没有参与过觉醒者的讨伐，所以也没有机会遇到组织排名个位数的战士，只能以维克托的水准来衡量他将要面对的觉醒者。

抱歉啊，维克托……

见士兵们都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后，勇利执剑摆出迎击的姿势，不住地在心里向那个人道歉。

我可能……没办法履行和你之间的约定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觉醒者竟然在半路中停了下来。

勇利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另一个猛然蹿高的强大妖力就这么硬生生地吞没了他所有的感官，与先前的觉醒者形成了对峙。

是谁？

他惊惧。

难道这个城市里，还有一头觉醒者吗？！

犹豫再三

将伤口堵上之后，勇利还是决定往那边赶去。

 

 

“你要做什么维克托？”

“别拦着我克里斯，我要去救勇利。”

“不行，你这么一去等于是在堂而皇之地告诉所有人北境之主已经南下，那边先不说，你觉得南方的深渊之主会无动于衷？我们还没有做好跟他们对抗的准备。”

维克托如此慌乱的模样令克里斯有些意外，哪怕当年刚觉醒的尤里因为精神尚不稳定大闹了北之境，甚至直接杀到了他们面前，维克托也依旧是谈笑风生地将尤里的头摁进了冻土里。

而如今却因为这么一个弱小的战士就……

克里斯觉得他不得不重新评估勇利在维克托心目中的地位了。

然而，现实也轮不到两位觉醒者继续争执下去了，出乎他们的意料，位于圣都之内的觉醒者在解放了妖力之后，其力量竟然在成倍地往上提升，大大超出了两人先前的预估。

“克里斯，你也察觉到了吧，对方并不简单……”维克托用力推开了拦着他的部下，“在我们还在这里吵架的时候，那边说不定已经都结束了。”

虽然还有些距离，但勇利此时的妖力也很不稳定，是受伤了吗？

一想到此，维克托的内心更为焦躁。

沉思了一会儿，克里斯回过头，表情有些严肃，“我知道了。”然而他还是把想抬步赶去的维克托拦住。

“我的意思是说，我代你去。”

“什……”

“不能让你就这么冒失地暴露，维克托，”克里斯站在他面前，双眼灼灼，“拜托了，这是你好友唯一的请求。”

认真而执着的人最难以拒绝，维克托是知道的。露出这样决绝表情的克里斯，他自是无法用强硬的行动逼迫他让开，只是……

看出了维克托的犹豫，克里斯急忙向他保证，“放心，我保证你的宝贝安然无恙……好歹我也是曾经的No.2啊。”

“只是…如果是缺胳膊少腿这样的事…我可没办法…了。”末了，他跟了一句，果不其然地看着维克托的脸色暗了下来。

“如果真少了什么，”维克托扬起了笑意，弯弯的眼眸让克里斯一阵发憷，“克里斯，就用你相同的部位替代吧~”

他是真干得出来。

这一刻，克里斯无比清晰地肯定。

 

 

“谁？！”妖魔仗着背后有人，就对着落在他们面前的克里斯嚣张地亮出利刃，然而话音刚落，他就被切成了碎片。

“我讨厌没有礼貌的家伙呢。”克里斯收回手，温和地看着矗立在他面前，身形巨大的异物，吹了声口哨。

“还真是壮观，真亏你能在这么狭小的巷子里移动，”他感叹道，“昔日的No.2，沉默的奥塔别克，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说着，异形的物体中间开了一个口，一个人形出现在了克里斯面前。

“同为No.2，选择直接面对面吗？”克里斯此时的双臂已经变为了可以自由伸缩的刃鞭，他小心地警戒着他，“了不起的胆量。”

但奥塔别克依旧安静地看着他，这令克里斯有些无趣了，他转了个话题，扫了一眼一边已经被他切碎的妖魔尸体，说道，“不来向我寻仇吗？我可把你的部下给……”

“他不是。”

谢天谢地，这尊菩萨终于开口了。

“哦？”

“只是偶然遇上，自己贴过来罢了。”

克里斯都开始有些心疼这些小妖魔了。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怠惰的克里斯。”说着，奥塔别克的眼神还特意往克里斯背后瞄了瞄。

对方心领神会，“没办法，那个可关系到我的老命啊，也不是冲着你来的，能不能收手呢？”

“……深渊者的命令吗？”

“谁知道呢……”

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会儿，奥塔别克忽然对隐藏在某个墙根后的勇利发起攻击，但还没碰到人，就被克里斯的刃鞭砍断。

“我说过了，那个不是你能碰的。”

“原来如此，”看着克里斯变成金色的眼眸中骤然而起的杀气，奥塔别克收了手，“看来不是在虚张声势。”

见对方收敛了，克里斯也就不再追究，刃鞭变回普通的手臂，他笑眯眯地回应，“如果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毕竟两个同是No.2的打起来，这座城市估计也毁了，就这点，我可不想让它变成现实呢。”

“为什么？”

“嗯？”

“那种弱小的家伙，真有保护的必要？”

克里斯苦笑，他真想叹着气告诉奥塔别克，就在数小时前他也这么问过另外一个人，结果对方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兴趣，也不算是稀奇的理由吧？”

然而奥塔别克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他皱起眉，原本阴郁的脸变得更为恐怖了，“你是认真的吗？如果是，那还真是一个软弱和愚蠢到可笑的理由。”

保护敌人什么的，简直异想天开。

“我认同你的想法，”克里斯感同身受，“实际上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在对方疑惑的表情下，克里斯说出了之后连他自己都疑惑的话，“但是，很意外的，这样感觉也不错呢，我奉劝你也试试看吧。”

然而奥塔别克摇摇头，面露苦恼，“没有了，”他低哑着嗓音似乎在纠结什么，“我应该保护的对象已经没有了。”

“嗯……”克里斯抱起双臂，“如果你是指跟你同时期的No.1，他人现在在北境可生龙活虎了。”

奥塔别克惊讶地抬起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显然对于这意料外的情报让他有些难以消化。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我有没有在撒谎了…”话还没说完，No.2的觉醒者就从克里斯面前消失了踪迹。

“喂喂喂，我说，这都是什么事啊……”他挠了挠头，泄气一般地抬头望着逐渐开始泛出鱼肚白的天空，“难得我主动一回诶，竟然这么不给我面子。”

同时，他也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了，No.2基本都是No.1的保姆，这一不争的事实。

“这座城里已经没有妖魔了，”克里斯对着空无一人的巷子开口道，“你也好好去休息下吧。”

说着，克里斯的气息也从勇利的感知范围内消失了。

而现役组织最弱的战士，此刻已经完全被觉醒者那可怖的妖力压倒，瘫坐在墙根下重重地喘着粗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