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曷成字

【维勇】凝视深渊

大剑梗，背景时代的风格类似中世纪欧洲，属于魔幻类的作品，妖魔和人类对立。

其余一切预警参照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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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圣都拉波勒头一次出现牺牲者是在一个月前，但是却被教会给掩盖了下来，以普通的凶杀事件处理了。

然而之后每隔几天，各处都会出现内脏被掏空的牺牲者，妖魔出现在圣都内的流言不胫而走，而教会再也压制不住，无奈之下，除了白天加强各关卡的守备和对随行人员检查外，夜晚也实行了戒严令，除了守备军，不允许任何人外出，不然一律当妖魔处斩。

然后，圣都中央的大教堂里，也终于出现了第一名牺牲者。

大祭司认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瞒着其他神父和神职工作者，悄悄地向来自地狱的恶魔们求助。

而恶魔也答应了，并回复说他们的使者很快就会来造访这座圣城。

 

勇利和维克托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第二天一早到达了拉波勒的郊区，从山坡上看下去，远处繁华的城市在清晨朝阳的洗礼下显得格外庄严而神圣。

“真不愧是被誉为神圣之都的城市。”勇利感叹，哪怕这么远远地望着，他依然能感受到那座城市的高洁和不容侵犯。

“我们快走吧，得在中午之前进城。”他们所处的位置离城市还有点距离，现在两个人都已经伪装成了普通的人类，自然是不可能以超越人体极限的方式移动，这么走过去的话，半天的时间也是很紧张的。

然而维克托却忽然从后面拉住了勇利的手，勇利回头疑惑地看去，发现一向嬉皮笑脸的男人此刻神情有些严肃。

“怎么了，维克托？”

“勇利，”银发的男子抬起头，紧张地看着他，“不行，不能过去，这对现在的你而言太过艰难，得去跟你的代理人推了这个任务。”

“怎么了？”勇利疑惑地问。

维克托皱起眉头，走到勇利身边，凝视着远处隐隐笼罩在光芒中的圣城，“你吃了药所以感觉不到…不……就算没吃可能也难以察觉……对方隐藏妖气的手法太过高明了。”

“维克托，难道说……”

“啊……那座城市里，有觉醒者。”

“觉……难道说讨伐的任务就是斩杀觉醒者？这不可能，组织应该不可能不调查清楚。”听到是觉醒者，连勇利都有些讶异了，他难以置信地问维克托有没有搞错，然而后者摇摇头，确认他并没有感知错误。

“不……”维克托仔细地探查了一圈，“因为离得太远所以位置可能有些偏差，但在中央地区的确是有零星的微弱妖力…两个吗……”

看来那两个小妖魔才是勇利的任务，而那个觉醒者，应该只是一个“惊喜”的意外了。

不过真的只是意外吗？维克托扫了一眼身边一脸凝重的勇利，他并不是不知道组织的险恶用心，只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这位来自北方的觉醒者也不好武断地判定组织这是要借觉醒者的手来试探勇利。

以此将隐藏在勇利背后的维克托逼出来。

应该不太可能吧……

维克托想了想，虽然被组织探查到了些许痕迹，但他自负于自己隐藏气息的能力，只要不是靠得太近，就不可能会有战士察觉到他。

或许，真的只是个意外？

委托人无法分辨普通妖魔和觉醒者，而正巧的是组织也没察觉，以为只是普通的小妖魔作乱就随意派了一名战士去。

但不管如何，大剑的战士去讨伐妖魔，一定会惊动到埋伏在城里的觉醒者。

这是可以预见的，而以勇利个人能力而言，单独一人撞上觉醒者，无异于以卵击石。

“……维克托，你就在外面等我。”勇利从维克托的口中得知了城中的大致情况后，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单独前往，“作为觉醒者的你如果进了城，那么近的距离下肯定会让对方察觉，到那时候反而打草惊蛇了。”

但维克托却坚决地摇摇头，“不行，你不能把事情想得太好勇利，这种情况下明显你是闯入了对方的地盘，没有哪个觉醒者会对在自己地盘里捣乱的家伙无动于衷的。”

“但你也不能把事情想得太坏维克托。”勇利轻松地笑了笑，将伪装后的行李背好，“只要我不主动找上对方，那么觉醒者应该也不会擅自找一个战士的茬。”

就如同只要不是接到讨伐觉醒者的委托，组织就不会擅自派战士去一样，那群觉醒者们，只要不是利益有所冲突，也不会对偶遇的战士露出獠牙。

维克托却无奈地苦笑起来，他仰天长叹，“有的时候真希望你别那么固执，勇利，你这是在豪赌。”

明明可以推了这个任务，将事实告诉组织，让他们派小队成员前来歼灭，也比他一人蛮干强。

“毕竟我还有维克托在。”勇利说出了令他能够放心豪赌的筹码，“如果我真有什么意外，你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其实勇利真正赌的，是眼前这位强大觉醒者的决心，赌维克托不会放任勇利就这么被来路不明的其他妖魔杀了。

“那是。”维克托周身的氛围忽然变了，寒冷的气息令勇利难免想起了北风侵袭的严冬，原本尚且温和的眼眸里只剩下刺骨的锋芒，强大的觉醒者狞笑起来。

“谁敢动我的猎物，绝对会让他付出比死更惨痛的代价。”

深渊，看着维克托的双眼，勇利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为何组织的人会将历代No.1的觉醒者称之为深渊。

因为那根本就是望不到头的恐怖和绝望，实力的巨大差异令这些原本就是最强的存在遥遥屹立于觉醒者这座金字塔的顶端。

更别说维克托曾是被誉为历代最强。

“那我去了。”紧紧捏了捏背着物品的肩带，勇利故作轻松地说道，因为之后发生的事，他和维克托都无法预料。

“多加小心，别去东南边，”维克托一如既往地拍了拍他的头，并为他指名了方向，“我没办法再靠近了，会被对方察觉的。”

“但我会一直注视着你。”

 

 

“原来你在这种地方啊。”深夜，一个人影出现在维克托身后，他正坐在草地上咬着草根，凝望着远处已一片漆黑的圣城。

“什么啊，你也南下了吗？没人发现吧，克里斯。”

“没人，毕竟我们的首领在这里啊。”克里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一副怪罪维克托的口吻惹得银发的男人苦笑连连。

克里斯是维克托在北方的重要伙伴，自战士时代起，两个人的关系就比较好。

维克托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北方那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怎么可能，”克里斯一副看怪胎的眼神，“就因为什么事都没有，我才闲着无聊出来玩，顺便来看看……”他抬眼盯着远处的城市，“究竟是怎样的小猫把北方的深渊之主迷得神魂颠倒。”

维克托笑了一下，没作声。

“你觉得那个战士能行吗？”

“要不你评估下？”维克托玩味地说得模棱两可，惹得对方一脸嫌弃。

“连你都看不出来的话，我也没什么用了。”说是这么说，但克里斯还是一脸认真地做起了分析，“显而易见的巨大差距，觉醒者应该在战士时期就是排位相当靠前的战士吧？”虽然口吻温和，但内容却是说得毫不留情，令维克托不禁想起有多少人类或者敌人就是被这副模样所欺骗，进而丢了性命。

“连你也这么说的话，那么就该没错了。”

看着维克托笑嘻嘻的模样，反而令克里斯有些不解了，“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何还要放任那孩子去？你不是挺中意他的吗？”

还是说，维克托所谓的中意也就不过如此？

“因为勇利说，有我在。”

虽然没什么根据，但是这句话却有着厚重的力量，战士坚信这个对他感兴趣的深渊之王是不会对命在旦夕的他袖手旁观的。

“简直就是虚无缥缈的承诺，强大如你这样的家伙竟然会沉迷于这种过家家般的游戏，执着于如此弱小的战士……”克里斯嗤之以鼻，觉醒者毕竟跟半人半妖的战士形同陌路，本质和思想已经全部转化为妖魔的他们，自然是不可能再站在人类一边。

“这真的一点都不像你，维克托。”

维克托笑了，不知是被克里斯的话逗乐了，还是被自己的愚蠢气笑了，这位来自北方的统治者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歪着头反问克里斯，也像是在问着自己，“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执着于他。”

“啊？”

维克托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勇利时的场景，被一众妖魔追杀的弱小战士，浑身是血地倒在他面前，已近昏迷的他满口叨念着“我不能死”，除了那跟自己的妖力近乎一样的气味外，战士身上还有着维克托很熟悉很怀念，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感觉。

鬼使神差地，维克托便救了那名战士。而为了探寻这熟悉感觉的源头，他便开始偷偷地跟在了对方身后。

“克里斯，我啊，完全不记得觉醒前的事了。”维克托抬头仰望着布满星辰的夜空，这样晴朗的天气在北国几乎难以遇到。

克里斯没有回话，跟维克托相识甚久，他都很少听对方提起过“曾经”。

因为那对维克托来说，是一片空白。

“但不知为何，勇利让我有种很莫名的怀念……”维克托抬手，对着星空抓着什么，手中空无一物，“跟着他越久，我就越确信……”

“我貌似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约定。”

哪怕忘了，只要一想起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约定，维克托的胸腔就会钝痛起来。

他曾经以为自己的胸口有什么异物而特意剖开来看过，但除了骨和血，什么都没有。

这令这位深渊之王困惑而又无奈，最后只能放任这种疼痛时刻伴随着他。

也许谜底的钥匙就在勇利的身上也说不定，只要跟他相处越久的话，就越能明白这痛楚的正体是什么。

对此，维克托深信不疑。

“所以说克里斯，你可不准对勇利出手哦~”说着，他笑眯眯地警告起了身边的同僚，后者动作夸张地抖了一下，表示拒绝。

“饶了我吧，我还想多玩几年呢。”毕竟好男人那么多，何必一棵树上吊死？而且他克里斯也不好小男孩那口，味道太淡，并不怎么好吃。

忽然间，维克托猛地站起，紧张地盯着远处的城市。

“怎么了？”克里斯的感知不如维克托，但随着他的疑问一落，城中的杂音就自动告诉了他答案。

潜伏在圣都的觉醒者有所行动了。

【TBC】

那么，来猜一下，维克托会不会跟圣都的觉醒者正面杠上hhhh